他明明在西宋國邊境被追殺。
怎麼會出現在青州府?
青州府緊挨著西宋國都,和邊境差了千裏。
江沅聽他呢喃,才發現她有點大條了。
不過她麵不改色:“我就在村口路上撿到你的,天黑路深,你渾身是血,昏迷不醒,要殺你的人可是下了死手,你還真是命大。”
她這話似是無意中戳中了那人的痛處。
一時間神色黯淡,嘴角帶著一抹苦澀。喵喵尒説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都說了不用客氣,醫藥費別忘了就行。”
那人又聽她這話,竟是不由得一笑:“自然,待慕某身好,自會還姑娘情分。”
“你姓慕?”
“慕二。姑娘貴姓?”
江沅一聽他似乎不想說真名,也沒追問。
“江,我叫江沅。”
她的名字,沒什麼不能見人的。
——
慕二除了剛醒那天,神色悲戚之外,其他的時候都按時吃飯,按時吃藥。
隻極少出柴房,醒著的時候,也隻是從柴房的窗戶向外看。
看到一個鄉村院子,用籬笆簡易的圍起來。
裏麵種了不少的青菜。
院子裏常有人來,有時候喊江姑娘,那胖姑娘就會出去一趟。
她相公也鮮少外出,隻偶爾和一個小不點牽著狗,趕著豬出去,過一個時辰左右再回來。
院子裏外,總時有時無的說笑聲,還有嘀嘀咕咕的談話,偶爾傳入慕二的耳朵裏。
他第一次覺得,這樣的樸實的生活,竟是如此的有趣。
“沅娘?沅娘你在嗎?”
趙寡婦手裏拿著一筐子的黃瓜,在院門口就喊上了。
江沅剛從外麵回來,詢問,“趙嬸子,怎麼了?”
“這不是家裏種的秋黃瓜,這個時候正嫩,這摘了,給你送過來點。”
“謝謝趙嬸子。”
江沅笑著接了過來,“正好我這昨天還摘了不少茄子,給你拿點。”
趙寡婦家和他們算是鄰居,隻不過,他們現在住的這個院子,是個獨院,旁邊是兩塊地和一條路。
所以說是鄰居,也並不是一牆之隔的那種。
“沅娘,你聽說了沒?”
“什麼?”
“錢婆子不是起疹子了?後來找了金大牙給看了,本來臉上起紅疹,這不看還好,看了那疹子都紅腫的厲害,傷口還化了膿,破了相,今天一家子都去鎮上了找大夫去了。”
“剛回來之後,就找金大牙大吵一架,兩個人鬥的可凶了。”
江沅斂眉:“我記得金大牙是個神婆?”
“可不是,按理說她以前給人看病,也算是好的,這次不知道怎麼就翻了船。”
江沅輕笑,可不得翻船。
找金大牙看病的,若是小病,能看,她就給看了,因為這病不會擴散,過幾天就好了。
好了的話,就是她的功勞。
若是她看不了的,那她直接說中了邪,給驅了邪,再讓他們去別的大夫那買藥。
看好了也是她的功勞,看不好,和她也沒關係。
可江月秀給牛肉下的藥,算是毒,這毒不解,在體內,自然是積聚傷身的,所以,隻靠她給的符水喝了,可不得惡化。
主要是金大牙以為是簡單的疹子,過幾天就散了,誰知道會忽然間嚴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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