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錦麟衛圍上文陽侯府的時候,得到消息的陳府和睿王府,不可避免引起短暫的騷動,兩府趕緊派了人出去打聽消息,連在上職的陳大老爺和睿王爺,都找了關係上下打點。
然而在知道侯府是因海禁原因被看守起來時,兩人的心跟著顫了顫,強忍著不露出異色,如坐針氈的挨到下衙。
而睿王府中,得到消息的睿王妃,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被叫回來的顧明禎,甫一進入正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母妃陰沉到滴水的臉,還不等他說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讓他立馬去退親的命令。
顧明禎的臉有些發黑,等到睿王妃吼完,隻回了一句不可能,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睿王妃見狀,捂著胸口倒在椅背上,伸手指著顧明禎離開的背影,保養的極好的手指氣得直發抖。
吳嬤嬤趕緊給睿王妃順氣,一邊無奈勸道:“王妃,現在說退親還為時尚早,若是侯府剛一出事,咱們就迫不及待的去退親,影響的還是咱們王府和世子的名聲。”
說著小心覷了眼沉著臉的睿王妃,隱晦提醒道:“......再說世子正是在乎那位江大姑娘的時候,現在對方落了難,世子又素來是重感情的,哪裏忍得下心?”
“我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
睿王妃頭疼的閉著眼,“但那可是私開海禁啊,凡是扯上關係的,難免不會被牽扯進去,他侯府要死就去死,怎麼能連累上我們睿王府,我的一番苦心,他權當看不見,隻怕還在心裏怪我這母親太過勢力。”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他們現在還沒成親呢,現在趕緊與侯府撇開關係,才是最上乘的選擇。
吳嬤嬤搖搖頭,心底有另外的想法,“但凡牽扯上海禁,都是要人命的事,文陽侯府若不能逃過這一劫,全府的人都沒了,這門親事自然不了了之,王妃何須來做這個惡人?”
睿王妃揉著額頭的動作微頓,吳嬤嬤繼續道:“再一個,萬一侯府能全身而退呢,豈不是表明文陽侯在陛下跟前仍有幾分聖心,咱們世子是蒙蔭入官,總歸比科舉入仕的差上半頭,能有一個簡在聖心的嶽父,背後的好處那是太多了。”
聽到這個可能,睿王妃臉色稍霽,在心裏各種沉吟衡量半響,最終點頭道:“好,那我就再等等,若真要牽扯上睿王府,就算明楨不同意,我也一定要退了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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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的陳氏,此時也正坐立不安,因為她突然想到,自己雖然不清楚文陽侯手上有沒有大筆銀子,但府上卻經常有外邦的舶來品送來,寶石、香料、木樨香露、以及外邦的玻璃器皿等物,現在她床頭還放著新羅來的銀器首飾呢。
一股不好的預感竄上頭皮,陳氏的臉色瞬間煞白,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你爹前邊的事從來不和我說,私底下的銀子更不會過我的手。”喵喵尒説
江鈺瞥見陳氏滿頭的冷汗,突然問道:“娘,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