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曦沒想到江善一下就猜到了,重重的連點兩下頭,上半身微微傾向江善那邊,壓低聲音說道:“你是沒親眼瞧見,你那位表妹的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兩個人舉止親密,目光纏綿悱惻,這事絕對不簡單。”
之前周曦答應陳昕言幫沈府說情,然而還不等她有所動作,就被她娘嚴加警告,不許她借著公主府和襄陽侯府的名頭,去外麵生事,不然有她好看。
但從這件事中,她就發現陳昕言對沈府,特別是那位沈恒楓格外關注,再結合現在的情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討厭江瓊對她的算計,同樣看不上陳昕言為了外人,而背叛江善的事情,但想到江善不日便要嫁去陳府,到時候陳府丟人,江善也會跟著抬不起頭,這才在這裏提起一嘴。
見江善聽進去了,便轉開話題說起其他事來。
從容妃在宮裏不明緣故的大發雷霆,再到昭慶公主最近被皇上禁足,原因是她一言不合就杖斃奴婢,又跑去康寧伯府鬧騰,鬧得人家闔府不寧,就這還不滿足,隔三差五跑到外麵,參加別人舉辦的花會詩會,她去的目的可不是作詩賞花,而是去找別人的不痛快。
不少姑娘讓她貶到塵埃裏,有些心裏承受不住的,是哭著跑回去的。
那些看不慣的人家,悄摸向宮裏透去消息,皇上煩不勝煩,直接派了兩個掌事嬤嬤去公主府,言明昭慶公主一日不學好規矩,一日不許出府。
這不就是變相的禁足麼!
一說起昭慶公主的倒黴事,周曦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小嘴巴巴的說得飛快,江善對昭慶公主印象極差,樂得聽對方的這些閑話,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流春推門進來,周曦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下嘴巴。
“怎麼了?”江善看向流春。
流春對外招了下手,示意抬著東西的兩個婆子進來,一邊上前回道:“方才恭王府來人了,來得是恭王妃身邊的嬤嬤,送了這麼一個大箱子過來,說是她們王妃聽聞姑娘就要成親,特地送來的添妝。”
兩個腰寬體胖的婆子,費勁地抬著一個紅木箱子,顫顫巍巍的向屋內移動,嘴角繃緊,眼睛盯著下方的路,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吃力。
流春見兩個婆子將箱子小心放好,繼續說道:“奴婢想著請那位嬤嬤進來見一見姑娘,誰知對方放下東西就離開了,奴婢攔都攔不住。”
這是在解釋,為何進來的隻有流春,恭王府的人沒有一起過來。
江善掃了眼下方的木箱,臉上不見絲毫高興,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她與恭王妃素未謀麵,對方為何會給她添妝?
周曦讓流春將箱子打開,一邊好奇問江善:“我怎麼不知道你與恭王妃關係這般好,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那邊流春彎腰揭開箱子,露出裏麵一株赤紅的血珊瑚,血珊瑚不高,恣意伸展的枝幹卻十分寬大,像是一簇簇茂密的樹枝,又像堆積在一起的鹿角,上點綴雕刻成花朵果實形狀的各色寶石,其色絢爛如火,其質純正潤澤,叫人一見隻覺滿室生輝。
周曦說話的聲音下意識頓住,看著箱子裏的珊瑚樹,沒忍住輕輕吸了口氣,“這珊瑚樹比我娘收藏的那株還要大。”
血珊瑚因其色澤厚重,質感瑩潤,又是大昱的傳統色,上至皇宮妃嬪,下至平民百姓,深受眾人喜愛,自古便被稱為祥瑞之寶,尤可見其本身的價值。
亦是因此,血珊瑚變相成了身份和權勢的象征,像福康長公主就有一株二尺高的珊瑚寶石滿堂盆景,但是比起麵前的這一株,色澤和品相上,似乎還是差了半分。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