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那真的是處處妥帖,不管是小到一份酸梅湯,還是一言一語間,透露出來的關心和親近,讓人找不出半分不適的地方。

陳老夫人點點頭,看了眼乖巧懂事的外孫女,忽然開口問:“聽說你前些日子去了禦林苑,還撞上了聖駕?”

江善有些摸不準她的意思,隻能唯唯道:“是,清平縣主想借用那枚雙龍玉佩,是以邀請我一道去禦林苑。”

“之前不曾聽說,你還與清平縣主交好?”馬氏語氣裏透著好奇。

怎麼說呢,在馬氏等人的印象中,與清平縣主交好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江瓊,而江善與江瓊這對姐妹間的矛盾,陳府的人隱隱約約有所耳聞。

卻不想這次居然從老爺口中聽到,江善與清平縣主結伴在禦林苑遊玩,初聽裏麵的兩個人名,馬氏一度以為是老爺說錯了名字。

江善搖搖頭,不緩不慢道:“算不得交好,尋常說過幾句話。”

自從周曦和江瓊鬧翻後,時不時會來她這邊說話,她更像是周曦八卦的傾聽對象,談不上交好的程度,但比陌生人更親近一分。

“清平縣主的性子素來驕縱,你能與她說上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馬氏說道。

陳老夫人掃了眼馬氏,慢慢道:“聽老大回來說,陛下賞了你一匹禦馬,還給了你兩簍子的荔枝?”

“是,那荔枝因為留不住......”

江善想解釋,為何沒將荔枝送回來,陳老夫人擺擺手,製止住她下麵的話,臉上似是疑惑道:“府裏不缺你那點荔枝,隻是既然陛下看在侯府的麵上,對你多有賞賜,為何卻一直不同意你父親起複?”

陳修當日回府後,立即讓人請了文陽侯過府小聚,等文陽侯從陳府離開,便開始著手打點準備起複的事。

然而臨到最後關頭,仍然在皇帝那邊出了問題,文陽侯起複的折子被壓了下去。

眾人摸不清皇帝的意思,一麵表現出對文陽侯的看重,一麵又不許文陽侯起複,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

江善的眉心跳了一下,狀似不解道:“前朝的事情,我是一知半解,猜不出陛下的深意。”

陳老夫人直視過去,鄭重問道:“當日陛下與你說過話,可曾透露出些什麼,你仔細回想一下。”

文陽侯府和陳府,現在是親上加親,較之一般的人家,更為的親近和深厚,陳府的人自是希望侯府能越來越好。

江善抿著唇搖頭,“陛下並未說過什麼,那兩簍子荔枝,是因為舅舅提起我在素月庵替外祖母您祈福,這才賞下來的,對了,當時舅舅也在場,還有其他的幾位老大人,都是有聽見的。”

眼看在她這裏問不出什麼,陳老夫人和馬氏的臉上,同時閃過一抹失望,“也罷,陛下的意思,哪是那麼好猜......”

“不好了,老夫人,大姑娘她......”一位穿著淺綠色衣裳的丫鬟急急衝進來,滿臉焦急的說道:“......她跑去琅萱院,將少夫人的庫房開了!”

不怪這丫鬟這般驚慌,實乃女子的嫁妝並不屬於夫家,若是夫家的人打新嫁娘嫁妝的主意,藏得嚴實還好說,但凡露出一絲半點風聲,都得讓人戳脊梁骨嘲笑。

像是陳府這類高門大族,更是將名聲看得貴重。

陳昕言與沈恒楓暗中苟合的事,已經讓府裏蒙上一層陰翳,要是再傳出陳府打新夫人嫁妝的主意,這是要沒臉再出去見人的節奏。㊣ωWW.メ伍2⓪メS.С○м҈

陳老夫人捂著胸口,一手指著馬氏低喝道:“你生的好女兒,還不快去看看,這是又想發什麼瘋!”

要不是老大之前在戰場上傷了身子,身下隻有陳敘言和陳昕言這一兒一女,她是恨不得將這沒臉沒皮的孫女打殺了去,免得日後給陳府招禍。

馬氏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起身,草草地衝上首屈了屈膝,背影慌亂地快步走出長福堂。

聽見那丫鬟的傳話,江善臉色霎時一變,當即就想回琅萱院看看情況,但礙於陳老夫人沒開口,她隻得坐立不安地在原地候著。

陳老夫人回過神,注意到一旁欲言又止的外孫女,疲憊地說:“我這裏不用你伺候,你也快些回去吧,這一路舟車疲乏,回去好生休息。”

江善強忍著心底的急切,屈膝衝上首行了一禮,等走出長福堂,這才三步並作兩步地往琅萱院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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