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失笑地瞟了眼氣鼓鼓的珍珠,輕聲道:“那邊是什麼人,我是早就看清楚的,咱們現在在陳府,不得不與那邊碰麵,等那邊出嫁後,想來就能安生上許多了。”

“那奴婢希望表姑娘明日就嫁出去......”珍珠順口接話,忽然想起什麼,眼珠子一轉,湊近流春興奮道:“流春姐姐還不知道吧,咱們這位表姑娘,這次可是氣得差點厥過去,她的那位恒楓哥哥,讓人給打了。”

流春雙眼微睜,眸光不著痕跡地朝姑娘望去,耳邊是珍珠歡欣鼓舞的嗓音:“......真是活該,表姑娘把那姓沈的看得比自個兒還重要,現在得知她的恒楓哥哥挨打,怕是心疼地心尖兒都在滴血,也不知是哪路英雄好漢,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江善略微頷首,她吩咐紅綃的時候,珍珠因為在外麵熬藥,是以並不知道這事,加上珍珠性子直,指不定什麼時候說漏了嘴,所以後麵她便沒對她提起這事,對流春就沒這方麵的擔憂,她一向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喵喵尒説

今早陳昕言找上門來時,她心底其實是很驚訝的,沒想到紅綃的哥哥動作會這麼迅速和幹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將交代的事情辦好,當初將紅綃一家子帶來陳府,還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流春見姑娘眼神平靜,知道她心裏有數,稍稍提起的心落回地上,接著珍珠的話道:“那位沈府的公子,可不就是表姑娘的軟肋......”

“姑娘,您在這裏嗎?”就在這時,外麵傳來紅綃著急找人的聲音。

珍珠騰地從地上跳起來,兩三步地跑到門邊,扒著房門朝外張望:“紅綃姐姐,你找姑娘做什麼呢?”

紅綃看見珍珠鬆了口氣,連忙急聲問道:“你是不是和姑娘在一起,快去告訴姑娘,表公子過來了,奴婢瞧著麵色似是不好。”

說麵色不好都是委婉的了,簡直就是鐵青著臉,臉上陰沉地能滴水,看向她們這些奴婢的眼神,再不複往日的和煦和溫柔,冷冰冰的,像是燃燒著怒火。

江善在房裏聽到聲音,叮囑流春好好養傷,在她擔憂的目光中,緩步走出房間,帶著珍珠和紅綃回了正房。

來到正房的門口處,先看到的是滿臉惴惴的惜春,惜春屈膝朝江善行了一禮,聲音刻意放低:“少夫人回來了,二公子在房裏呢。”

江善平靜地點頭,對她說:“你昨夜守了一晚上,先下去休息吧,這裏有珍珠她們就行。”

惜春猶豫片刻,開口道:“多謝少夫人關心,那奴婢就先下去了......二公子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少夫人仔細著些。”

江善淡淡地嗯了一聲,順著珍珠撩起的竹簾進去,抬眸瞧見麵前沒人,她將目光朝兩邊找去,就見陳敘言站在西次間,看著牆上掛著的畫卷出神。

這邊的動靜似乎沒引起他的注意,江善眸光輕閃,對著背朝她們的人,輕聲喚道:“表哥,你這個時間過來,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