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都聽說沒,睿王府的那位世子妃,居然不是文陽侯府的姑娘!”

“什麼?!!”

“怎麼可能?我當初還去參加過喜宴呢。”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據說十六年前,文陽侯夫人從祖籍祭祖回京,在下榻客棧時忽然臨盆,不想那客棧裏還住著另一位生產的婦人,那婦人得知侯夫人的身份後,一時生出歪心邪意,乘人不備就將兩個孩子給調換了!”

“真的假的?沒證據的話,你可別亂說呀!”

“怎麼是我亂說,行宮裏都快傳遍了,你道侯府之前怎麼對外說,那位江二姑娘在南邊養病,我看呀,這都是借口,隻怕是才發現孩子有問題呢。”

“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不對勁,那江二姑娘我親眼瞧見過,小姑娘臉色紅潤,眼眸明亮清澈,不像是有不足之症。”喵喵尒説

“是吧,要說誰身子骨虛弱,合該那位大姑娘才是......”

好像短短兩天的時間,行宮內外多出不少人,相熟的不相熟的夫人們,齊齊聚在一起喝茶,那幾度啟唇又耐人尋味的模樣,旁人瞧一眼就知道要說什麼。

特別是後麵又傳出新的消息,那位膽大包天的婦人,居然是低賤的商戶,這下諸人看向睿王府的別院,帶上了深深的同情。

江瓊是商戶女的消息,就像一個驚天大瓜,直直從天上砸下,瞬間壓過江善入宮的勢頭,順理成章成為當下最熱門的談資。

睿王妃扶著嬤嬤的手,從永安殿請安出來,她的腳步看起來很沉重,眼角略微耷拉著,麵無表情地往別院走。

一路上遇到些相熟的夫人,見到她就心虛地轉開目光,卻又控製不住地用眼角餘光,往這邊偷偷的打量。

她極力忽視周圍異樣的窺探,快速調整好幾經崩潰的心緒,用和平時無異的語調與眾人問好,大家自是連忙回禮,天南海北地寒暄片刻,目送著睿王妃離開。

雖然她們麵上看起來沒什麼,但睿王妃能感覺到,那些人在她離開後,迅速地交換著某種不可言說的八卦信息,以及身後那無比刺耳的嘀咕私語,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

她袖子裏的手緊緊捏住,滿臉寒意地回到別院,冷冷道:“去將世子妃叫來,還有文陽侯府的人,我睿王府也不是任她們糊弄欺辱的!”

那仆婦正要領命離開,突然又聽到睿王妃叫住她,接著頭頂傳來嗓音:“.....那位江二姑娘,也一並將她請來。”

“是,王妃。”仆婦不敢多問,低著頭快步離開。

*

“回稟王妃,世子妃帶來了。”

這是在睿王府別院的正堂中,睿王妃板著臉坐在上首,右手方是垂眸抿茶的江善,對麵坐著沉默不語的文陽侯夫婦。

寬敞的正堂中,氣氛無比的壓抑,空氣停滯在半空,讓隨侍在兩旁的婢女,個個臉色微白,腦袋垂到胸口,竟是不敢發出半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