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似是受到驚嚇,臉色有些蒼白,抖著嘴唇反駁:“他胡說,奴婢根本就不認識他!”
“哦?”淑妃眸光微轉,好整以暇地問道:“你不認識他,怎麼知道他喜歡動手動腳?”
碧玉頓時怔住,腦中有片刻空白,而在外人看來,就是她被淑妃問住,心虛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時,老太監怪笑兩聲,“你這個小姑娘,怎麼能撒謊呢,最開始的一百兩銀子,就是你當麵給我的,我這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你的右手手腕上還長著一顆紅痣呢。”
他直勾勾地盯著碧玉,兩隻眼睛陰森的像布滿青苔的深井,配上他粗啞難聽猶如老鴰嘶叫的聲音,聽得人泛起生理性的不適。
然而現在誰也分不出心思,去嫌棄這聲音有多難聽,看見碧玉條件反射地捂住手腕,眾人麵上頓時意味深長。
淑妃眯著眼睛,吩咐道:“來人,去將她的右手抬起來。”
慈寧宮的宮婢看了眼太後,得到劉姑姑的示意後,立馬從後麵上來兩位宮婢,一人禁錮住碧玉,一人抬高她的手腕,露出藏在衣袖下的紅痣。
紅痣不算鮮豔,位於手腕上方三寸位置,這個地方常年遮擋在衣袖下,若不是真的有相處,或是伸手過去的時候,把手腕露了出來,外人還真不一定能看見。
江善看著地上的老太監,冷聲問道:“禦花園裏的白姑姑,是你推她落水的?”
“是奴婢。”老太監老實回答,沒有任何掙紮的意思。
不是他不想活,而是清楚司禮監的酷刑,反正都活不過今天,他可不想死前還受罪,嘿嘿,還能再拉幾個小姑娘,陪著他一道上路,值了,值了!
沒看這人突然抽風的表情,江善半靠在椅子上,冷眼望著臉色驟變的慎妃,淡淡說道:“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慎妃閉上眼睛,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不是我,我不否認,有讓陳府調查你,但那也僅僅是為自保,除此之外,再沒做過其他事情,碧玉的所作所為,我亦是一無所知。”
好一招避重就輕,將所有事情推到碧玉頭上,以保全自己平安。
似是得到提示,碧玉忽然抬起腦袋,惡狠狠地盯著江善,“不關我們娘娘的事,是我看不慣你!你一個和離的賤婦,憑什麼踩到我們娘娘頭上,我就要讓你......”
“掌嘴!”盛元帝冷聲道,鳳眸銳利森冷,任誰都能看出,他此時的怒意。
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有司禮監的內侍,一巴掌甩到碧玉臉上,力道之大,直接把她的頭打得偏向旁邊,臉上肉眼可見地浮上深紅的指痕。
那內侍見上首沒有叫停的意思,反手又是一個巴掌過去,啪啪的脆響連綿不斷,聽的眾人的心,跟著微微緊縮,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這掌嘴是宮中常見的刑罰,自然也有輕重之分,輕者臉頰打腫,重者打落後槽牙,瞧見陛下眼底的怒色,內侍哪敢手下留情,每一巴掌用足十成力道,不過幾個來回,碧玉嘴角滲出血跡,哇的吐出一口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