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妃拿出一疊信箋,嫌棄惡心的表情自她臉上浮現。
“如果沒有看到這些信件,誰能相信麵上高貴端莊的皇後,私底下是這般寂寞難耐呢。”
眼睛落到最上麵的那張信箋上,她輕啟唇瓣道:“夜夜相思苦,迢迢天難明......”
“好了!”
太後臉色難看得不行,沉聲打斷恭王妃的話,擱在靠枕上的手無法控製的顫抖著。
她呼吸加重,眼神淩厲,攜著她自己都沒發覺的寒意......對皇後的,對承恩公府的,甚至是對她自己的!
在目的沒達成之前,恭王妃沒想把太後氣暈過去。
她遺憾的歇下念信的心思,視線一轉看向盛元帝,從容的遞上手中信箋,緩緩輕笑道:“陛下不是要證據嗎?證據就在這些信箋裏麵。”
就看您能不能忍得下惡心,逐字逐句的看下去。
盛元帝垂眼,麵前桃花色的箋紙,正是京中盛行的桃花箋。
江善就坐在皇帝旁邊,隻要稍微抬起眼睛,信箋上一個個端秀的字體,很輕易就躍入她的眼中。
與端秀的字體相反,信中那些話語說的一句比一句露骨,看得江善恍恍惚惚,麵紅耳赤。
......原來皇後在私底下,是這般的熱情不羈麼。
若說盛元帝是沉默,那皇後就是整個人都傻了,望著恭王妃手中那些熟悉的信箋,呆滯的喃喃道:“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假的?”
聽到皇後的喃喃自語,恭王妃冷冷的輕哼一聲,抽出其中一張信箋,將上麵朱紅的私印,麵向盛元帝和太後。
“這上麵的筆跡,和這枚皇後私印,哪一個不是出自你的手?怎麼,情到濃時你儂我儂,現在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隻可惜,人能忘,這些物件卻不會忘。”這話說不出的諷刺。
皇後眼皮一跳,感覺心髒逐漸收緊,喉嚨幹澀至極。
情到濃時,難免會腦子發熱,等反應過來時,皇後的私印已經印到信箋上。
過後,她不是沒提醒恭王,讓他把這些要人命的東西毀掉,誰知他不僅將其留下,還被恭王妃拿到手上。
真是該死的東西!他是沒長腦子麼!
皇後可不會認為,恭王是對她情根深種,所以舍不得毀掉,倒不如說是想握著她的把柄。
清醒過來之後,皇後顯然很清楚,恭王對她的態度。
恭王妃撫過裙擺,驀地朝盛元帝跪下,鄭重其事道:“請陛下派人捉拿恭王,他私會皇後,借著高貴妃留下的人手蠱惑端王,與皇後聯手謀害四皇子五皇子,欲使陛下您對貴妃娘娘生疑,如今又給皇後謀害六皇子提供人手,其心可誅!”
“皇後德行不正,心狠手辣,聯合承恩公府謀害皇嗣,是為死罪,請陛下嚴懲。”接著想到什麼,補充一句道:“所有的證據,我都放在恭王府正院西窗上的花盆裏,陛下盡可遣人去拿來,一觀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