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世間,天賦殊異。體有殘、全之分,心有蒙、靈不同。浮生天地間,如意者十難有一,然有夫跛足力行者,癡愚力學者,各為心道,負殘身缺智而幹進,臨危受困,仍披荊斬棘。此中,人心生變,善惡乃分,有夫寬恕仁愛者,奸宄險惡者,數語難盡。
做世間人,為人間事,你我本一世,此中善惡,殊為難辨,各為其念罷。
(20-4-2110:28)
這是一落茅草屋,處於緩坡上。屋背後有一土山,之後又是緩緩向上的上脊,屋子兩旁坐了兩方不大的矮山,前方是一溪流,屈曲而來,彎延緩去,似有情義。
蘇石正散坐在坡前的篝火旁,粗糙的手拿著枯枝扔進火堆,泛起星星火點,不時嘶鳴作響。忽地,隻見蘇石眼中寒光一現,隔溪草叢作響,晃動起來,是一條赤鏈蛇竄逃而去了。
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日子,在忐忑不安中度過,枕劍待旦,如果說之前蘇石的遭遇可用駭人聽聞來作比,那這短時間來的經曆隻能是匪夷所思。獨身一人在這未化之地苟生,蘇石自然知道,即使是一小小的生物都可能讓自己瞬間斃命,所以在自己構築的安身之地,絕對不容他物踐踏。
當他把這個猜測告訴醫生時,醫生表示聽不懂,但大受震撼,並建議他去樓下的精神科看看。
總之醫院也查不出病因,後來,老媽從國外給他帶回來了特效藥,病情這才得到控製,隻要定期吃藥,就不會發作。
“一準是昨晚沒休息好,太累了,都怪江玉餌,大半夜的非要來我房間打遊戲......”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內心卻悄然沉重,因為張元清知道,藥效的作用開始減弱,自己的病症越來越嚴重了。
“以後要加大藥量了.......”張元清穿上棉拖鞋,來到窗邊,‘刷’的拉開簾子。
陽光爭先恐後的湧進來,把房間填滿。
鬆海市的四月,春光明媚,迎麵而來的晨風清涼舒適。
“咚咚!”
這時,敲門聲傳來,外婆在門外喊道:
“元子,起床了。”
“不起!”張元清冷酷無情的拒絕,他想睡回籠覺。
春光明媚,又是周末,不睡懶覺豈不是浪費人生?
“給你三分鍾,不起床我就潑醒你。”
外婆更加冷酷無情。
“知道了知道了.....”張元清立刻服軟。
他知道脾氣暴躁的外婆真能幹出這事兒。
在張元清還讀小學時,父親就因車禍去世了,性格剛強的母親沒有再婚,把兒子帶回鬆海定居,丟給了外公外婆照顧。
自己則一頭紮進事業裏,成為親戚們交口稱讚的女強人。篳趣閣
後來母親自己也買了房,但張元清不喜歡那個空蕩蕩的大平層,依舊和外公外婆一起住。
反正老媽每天早出晚歸,隔三差五的出差,一心撲在事業上,周末就算不加班,到了飯點也是點外賣。
對他這個兒子說得最多的,就是“錢夠不夠用,不夠要跟媽媽說”,一個能在經濟上無限滿足你的女強人母親,聽起來很不錯。
但張元清總是笑眯眯的對母親說:外婆和舅媽給的零花錢夠用。
嗯,還有小姨。
昨晚非要來他房間打遊戲的女人就是他小姨。
張元清打了個哈欠,擰開臥室的門把手,來到客廳。
外婆家裏的這套房子,算上公攤麵積有一百五十平米,當年賣老房子購置這套新房時,張元清記得每平米四萬多。
六七年過去,現在這片小區的房價漲到一平米11萬,翻了近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