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月聽到了這裏,羞愧不已!
在桐家出事後的這段時間裏,她每時每刻想的都是自己身邊的這些人,卻一次都沒有想過,外祖父已經年僅近六旬,剛剛失去了兒子,還要被他們桐家牽連,走這三千裏的流放路。
外祖父的心裏該是有多麼的絕望!
桐月抬起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桐忠聽到聲音回過頭來勸她“大佬,別太難過了,其實我剛才打聽了,何太傅這一路上並沒有吃什麼苦。他的學生遍布天下,早就替他打點過了。“
”他這次被流放隻是因為被桐家的事牽連,本身並沒有什麼過錯,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你看這些解差連腳鐐都沒給何太傅帶,對他頗為客氣,聽說他這二十多天大部分時候是坐在拉貨的騾車上的,沒受什麼罪!”
盡管桐忠這樣勸慰桐月,可是桐月的心裏依舊很難受,她隻想著低調自保,若不是今天見到了外祖父,恐怕她還沒有想起來,自己除了桐川,還有外祖父這個親人也在陪著她受罪!
桐月的心裏亂哄哄的,剛剛采購物資的興奮勁也沒了,一言不發的用力推車,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把自己心裏的怒火給發泄出來。
桐忠也不在說話,將板車拉的飛快,去追趕前麵的幾輛馬車了。
吳老爺果然沒有騙桐忠,將馬車駕駛的很慢,始終跟桐忠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好讓桐忠的板車拉的不那麼費勁。
在中午最毒辣太陽的照射下,桐月渾身被汗水浸透了,但是她絲毫不覺,一刻都沒有放鬆,很快,她和桐忠也將這輛板車推進了流放的隊伍裏。
此時正值休息時刻,他們的歸來,還是引起了人群小小的騷動。
情況果然跟桐月猜想的差不多,桐忠在將板車交給小蚊子拉著後,就趕緊跑去幫忙了。
將貨物從馬車裏卸下來,然後在裝上騾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這些貨物裝完,正好多出來了一輛騾車,而這輛騾車就被那個大腹便便的吳老爺趕到了自己這邊。
怪不得解差對於桐忠私自買了一輛板車連句話都沒多問,看來這是他們之前早就商量好的。
他們幾人給解差買馬車乘坐,而退下來的騾車,就再一次被解差當做商品賣了出去。
而這個買騾車的人,就是吳老爺。
三千裏的路程,有了這輛騾車,想來吳老爺也會省下不少的腿腳,可以舒服一些了。
桐月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桐忠在忙完回來後,將碧草拉到一旁悄悄的耳語了幾句,勸碧草好好的開導下桐月。
不過還沒等碧草開口,桐月自己倒是想開了,她借著夜色的掩護,從空間裏掏出了炊餅,悄悄的分了碧草、小蚊子、桐川還有兩個丫鬟。
這幾個人吃的淚流滿麵!
不知道是不是空間的保鮮作用太好,東西放進去是熱乎的,取出來還是剛出鍋時的樣子。
桐月給他們幾人的都是帶餡的那種炊餅,小蚊子幾人吃的狼吞虎咽,盡管這樣,香味還是飄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