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折騰了差不多將近一個時辰,孩子的情況才算是稍稍穩定下來。
桐月攙扶著張氏回房,她的雙腿跪的時間過長,都已經快要站不起來了。
崔進陰沉著臉色,將家中所有的奴仆都給召集了起來。
剛剛楊正朔已經幫他驗明了,這孩子喝水的調羹上沾有砒霜。
崔進家一共有六個奴仆,這會全都跪在院中。
一個門房兼馬夫,兩個護院,一個奶娘和兩個近身伺候張氏的。
崔進在他們麵前踱步。
他的手上拿著那個沾染上了砒霜的調羹,手都有些微微的發抖,聲音輕顫道。
“我崔家,雖說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可自打你們到了我這裏,我待你們如何,想必你們心中也是有數的。”
“我崔進盼了三年才盼來這麼一個孩子,他還這麼小啊!你們怎麼下的去手?這該是有多狠的心,才會給這麼小的孩子下砒霜?”
崔進的聲音顫抖的說不下去,那隻拿著調羹的手不停抖動。
桐月朝著桐忠使了個眼色。
從這崔進剛剛說的這一番話不難看出,他不是一個狠人。
恐怕這幾個奴仆也隻是表麵上怕他,私底下不定是什麼樣呢。
桐忠也不說話,朝著這些人走去,到了近前,抬手拿起一塊磚,兩手用力一掰,磚頭就斷成了兩截。
他將這兩截磚頭朝著這幾人的麵前一丟,然後退回去,抱著雙臂站在了崔進的身後,目光如鷹隼般的盯著麵前幾人。
這番威懾的效果不錯,那兩個伺候張氏的婆子,立刻就招供了。
“不是我啊!我發誓絕對不是我幹的,昨天晚上我伺候夫人休息後,就去睡了,我根本就沒碰過小少爺的東西。”
另一個婆子也開始給自己辯解。
“我在廚房值夜,昨天晚上,一直等到子時,給夫人熬好了粥之後我才回的房間,根本就沒去小少爺的屋子啊!”
“誰能給你們證明?”
那兩個婆子同時用手指著護院“我們回去的時候,護院還沒睡,可以證明。”
護院磕頭如搗蒜“確實是這樣的,求老爺明鑒。”
崔進又接著問道“你們為何子時還在?”
那兩個護院相互看了一眼,有些為難的說“昨天晚上我們跟老李賭錢來著,一時興起就忘了時間。”
老李就是那個門房,他趕緊應是。
這樣一來,那唯一有嫌疑的,就剩下這個新來的奶娘了。
可是這奶娘是老太太送來的,老太太已經答應過了給這孩子三個月的時間,老太太說話一向算話,她應該是不會出爾反爾害這孩子的。
崔進的臉色一沉,看向奶娘!
桐忠更是朝著這奶娘邁了一步。
奶娘低頭跪在地上,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崔進上前一步,伸手扯住這奶娘的衣領,怒聲道“你來時我已付過你30兩銀錢,還另外給你新做了兩身衣裳,這價錢,恐怕這河口鎮再也找不出第二家了,你為何還要害我兒?”
奶娘隻是低頭抹眼淚,一再的搖頭,問什麼都不承認。
崔進氣急,伸手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