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時俊夫婦已經搬回自己的宮殿裏,但為了方便給他們治療,薑以婧就讓他們同住在一個宮殿裏。
走進寢殿,見太後和洪家兄弟都在,個個臉色沉凝。
太後穿著一身宮裝,端坐在龍床前的高凳子上,很是端莊雍容華貴,但臉上氣色很不好,偶爾咳嗽幾聲。
見她進來,洪家兄弟行一禮,“見過太子妃。”
“兩位大人不必多禮。”薑以婧對他們點點頭,走到太後麵前也屈膝一禮,“太後娘娘。”
“太子妃來了咳咳……”太後剛一開口,又一陣咳嗽。
“我來看看他。”薑以婧看著床上的人,依然目光空洞看著帳頂,一動不動。
“怎麼?你這是想死嗎?”
可床上的人,好像失了魂迫一樣,沒有動靜。
“太子妃,你就勸勸他吧!如果他真不想活了,那哀家就一條白綾,先死在他麵前,省得哀家白發人送黑發人。”
太後說完站起來,沒再看床上的人一眼,在宮女的攙扶下離開。
“誒……”洪恩輕歎一聲,兄弟倆都搖搖頭,跟著太後也離開了。
皇後靠坐在旁邊的一張軟榻上,向旁邊的宮女暗使一個眼神。
那宮女會意,把寢殿的下人都遣出去,宮殿裏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知道你這麼不想活了,我就不該懷著孕,和秋畫搶救你幾個時辰,還抽了十幾個人的血,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還熬夜守著你們夫妻倆幾個晚上。
結果呢!你就是這樣報答你的救命恩人?”薑以婧沒一點好氣道。
身病易治,但心病難醫。
她縱然醫術再精湛,也救不回來一個一心想死的人。
隻可惜費了她這麼多精力,和那些珍貴的藥品。
床上的人終於動了,眼睛轉了轉,朝她看過來。
“太子妃,對不起!我讓你們失望了。”聲音十分沙啞,嗓子裏好像很久沒有喝過水一樣。
“別!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又是你的親人,你死了我不會哭一聲的,隻會更生氣。”薑以婧冷聲道。
“唔……”皇後忍不住又哭泣起來,“陛下,您還有母後和臣妾,西蒼的百姓也需要您,您要振作起來啊!”
聽言,閆時俊眼珠又看向帳頂,不再說話了。
薑以婧走到桌前,拿了杯子倒上些溫水過來,又從空間裏拿出來一根小吸管。
“不想死就把這杯水喝了。”她把吸管放到他嘴邊上。
“我……”閆時俊嘴唇動了動,但看到她憤怒的眼光,彎著身子為自己端著杯子,還是張嘴咬住吸管。
這種奇特的吸管子,他在東燕皇宮住的時候用過,知道這管子怎麼用。
喝了半杯水,他嘴才鬆開吸管。
“你的傷已經好差不多了,也該起來了,盡快把身體養好,我們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留在這裏陪你們。”
薑以婧把杯子放下,對殿門口喊了一聲,“徐仁培,把輪椅都推進來!”
“是!”守在門外的徐仁培應一聲,把兩張輪椅拉進來。
這兩張輪椅也是他們在二十一世紀買的,與送給薑建林坐的那張是同一個牌子,但不是帶遙控的。
徐仁培把輪椅都拉進來,然後人就站到一邊。
“你們暫時坐這輪椅代步。”薑以婧手指著那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