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的身手,槍法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除了在學校的時候,我這還是第一次玩!”
耀陽知道這李浩然槍法絕頂,在香江都屬於排得上號人物,先打了一個“預防針”。
“槍法不好可以練,最要緊是信心!”
李浩揚似乎也不在乎耀陽槍法如何,話語著示意耀陽開槍,目標是遠處一個固定十環槍靶。
耀陽不是個多話的人,既然對方想看自己斤兩,自己也無所謂。抬手舉槍,三點一線,回憶著警察學校裏麵玩槍的感覺,耀陽對準槍靶便是三連發。
嘭…嘭…嘭……!
三槍瞬間打完,可是成績卻有些令人尷尬,隻見那十環固定靶上,二環處出現三個彈孔,彈孔間隔很小,幾乎呈三個連環圓圈。
換言之,耀陽槍法不好,但連發極準,這兩年後的第一次玩,三槍幾乎都打在一個地方。
李浩揚見得,連被對方打倒都沒有什麼變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震驚:
“你不準備要手腕了?”
“什麼意思?”耀陽不解。
“剛剛你的手根本就沒動分毫,你硬受了後座力?”
李浩揚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瞟著耀陽持槍的右手。
他剛剛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對方開槍姿勢、瞄準、甚至扣動扳機,在他看來都是破綻百出。
偏偏硬吃後座力,實在太驚豔了!
要知道,黑星手槍後座力極大,作為槍手,一般都會用各種方法,或是抖動,或是順從,或是雙手加力,用以抵消後座力,不讓自己的手腕受傷害,達到長時間作戰的效果。
可耀陽呢?單手持槍,紋絲不動,就好像根本沒有後座力這回事,生生三槍,看那被擊中的目標,顯然連輕微的移動都沒有。
“後座力嘛,確實不小,但對我來說還能夠承受!如果不強壓,又該怎麼打呢?”
耀陽不是個自大的人,明知道李浩揚是個高手,當即請教起來。
“你真變態!”
李浩揚感慨了一句,隨即又從箱子裏拿出一把黑星:
“你看清楚了!”
嘭嘭嘭……
話罷,李浩揚三槍打出。
而有他的提醒,曾經學習過賭術的耀陽,也輕易看清楚李浩揚的手法。
這李浩揚打槍時,每一下手腕都會有一個輕微詭異的抖動,似乎是用手腕順從了後座力,隨著力道移動些許。
移動的點很是精妙,就好像經過一場嚴密的計算般,到一個點位馬上又開第二槍,第三槍。
一切速度很快,如果不是耀陽眼力夠好,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手腕有過移動。
而李浩揚的成績比起耀陽,簡直是碾壓。
隻見那個固定靶十環處,就隻有一個彈孔,三槍同時穿過,完全重疊了。
“怎麼樣?”
打完三槍後,李浩揚似乎信心又回來了,有些得意對耀陽道。
“很高明,你這種手法發展到極致,或許有朝一日真能讓你練成甩槍的絕技。”
耀陽先是一讚,可話到一半,又搖頭道:
“可惜這種技巧並不適合我!我耀陽做人,不喜歡順從,就喜歡強壓!”
“槍是槍,人是人,怎麼能夠混在一起說?就算你能壓住黑星的後座力,完全不受影響,有一天你用其他槍械呢?比如AK47,你也強壓?”
李浩揚完全不讚同耀陽的話,在他看來,槍術就是技巧之術,槍術巔峰,就是技巧練到巔峰。
而耀陽的說法,壓根就是讓別用技巧,就暴力玩槍,這是李浩揚極其不認可的。
“要想玩好一個東西,最要緊就是性格相合。就好像習武一樣,陰險者練爪功,剛毅者練外家,柔弱者練內家。小小一把槍,如果我都要去迎合,成就必定有限。”
耀陽對此也有自己的看法,說出這話後,便不再與李浩揚多談,自顧練起槍來。
“哼,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多好!”
李浩揚十分不同意耀陽的話,但畢竟交情尚欠,大家剛剛認識,冷哼一聲,也拿起一把槍去一邊,自己練起來。
嘭嘭嘭……
很快,野外靶場就隻聽到槍聲響徹成一片,再聽不到其他話語人聲!
……
從上午九點到下午五點,耀陽飯未吃,水不喝,將所有時間花在了練槍之上。
驚人的天賦,讓在場唯一圍觀者李浩揚咋舌不已。從一開始二環,耀陽練了短短幾個小時,就像找到什麼感覺一樣,每一槍都不下於八環成績了。
更可怕的是,對方一直不停的練,采用的手法業餘,或者說暴力,偏偏對方還沒一點難受的意思。
其身體素質,簡直刷新李浩然對於人類的認知。
李浩揚倒也是個倔強性子,他好像與耀陽無言對上了,耀陽練槍不走,他也不走,耀陽不吃飯,他也不吃。
兩人就這麼一直耗到了下午五點,最終一言不發,各自離去。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同樣都是如此……
說起來,耀陽身份夠高,總懲教主任,隻要給屬下們打聲招呼,幾天不開工也無所謂。
李浩揚可就奇葩了,他為了想看耀陽到底多厲害,強行向飛虎隊請假,直接被記上一個小過處分,卻依舊不依不饒,每天跑來藍田靶場。
直到離珠寶展前兩天。
耀陽練完槍後,發現李浩揚一直在旁邊偷瞧,不由好奇道:
“你們飛虎這麼閑,不用訓練的嘛?”
李浩揚這會兒,其實對耀陽產生很大佩服的情緒,但嘴裏不示弱道:
“你不也一樣,還什麼懲教總主任,都不用去上班的嘛?”
“明天我就不過來了,是該開工了!”
耀陽笑了笑,對其態度也不在意,答道。
“你不過來了?”
李浩揚臉上開始透露出難看,沉默一分鍾,方才艱難道:
“你的手腕到底是怎麼練的,為什麼能夠承受住幾天的黑星後座?”
“原來你想知道這個!”
耀陽恍然,難怪這位槍神每天都來,敢情對自己的手法產生興趣。
“你不願意說也無所謂!”
李浩揚依舊嘴硬,裝作滿不在乎,可眼中透露出的掙紮,顯得他想法不是這樣。
耀陽對於這個桀驁的年輕人很有興趣,老實說,自己早晚調到警務部,也沒什麼親信:李浩揚,絕對是一個培養成親信的好人選。
這人不太遵所謂的規矩,還講義氣。
如若收服,當是絕佳助力!稍加考慮,耀陽笑道:
“這樣吧,你叫我一聲大哥,我教你怎麼樣才能將手腕鍛煉到能夠承受巨力!”
“哼!不說算了,我明天也要開始訓練了,希望下星期不要再碰到你。”
李浩揚傲嬌丟下一句話,轉頭就走。
可是話裏的下星期,怎麼聽怎麼像是在通知耀陽,他下個星期還要來。
看著這個比原著中年輕至少十歲的主角,耀陽搖頭失笑:
“李浩揚啊,年輕時原來就這麼有性格,也難怪後麵會不做飛虎,跑去做殺手了!”
時間很快到了兩天後。
入夜,港綜市的霓虹燈五彩繽紛,照耀得整個港綜市都好像一座彩虹城市。
剛剛開張不久,足足十幾層高,號稱港綜市數一數二的五星級大酒店君度,今晚更是燈光全開,使得整座酒店如同白晝。
酒店門口,此刻滿滿全是記者,他們揮舞著手中錄音筆,肩扛著攝像機,不斷往酒店擠,隻為了能夠采訪到今晚到場的賓客一句兩句。
沒奈何啊,一位公廁國老伯爵,私人展示皇世珠寶,整個香江就請了一百多位客人,這完全就是身份的象征。
能夠來的,無不是豪商、巨富、權貴、名人……記者們當然最喜歡這樣的場麵,能夠隨意采訪一位,明天的頭條也就有了。
可惜的是,除了一兩位愛現的明星,還願意與記者聊幾句,接受他們的拍照外,大部分貴人根本理都不理,直接大踏步進入酒店。
“那是誰啊?”
“恩?那人好高啊,不認識啊!”
“他旁邊好像是鼎豐金業的丁善本,難道他也是什麼金業小開?”
“照下來,胖子,快照!”
在吵吵嚷嚷的環境下,由君度酒店保安全力開辟的道路中,緩緩走來兩名男人。
兩者皆身穿黑色西裝,一者個頭極高,鶴立雞群,器宇不凡,一者比前者矮許多,卻也是沉熟穩重,極具魅力。
不用多說,來者正是耀陽與丁善本。
丁善本確實夠意思,他今晚親自開車去接耀陽過來的。
兩人這會兒把車放在停車場後,當然共同進入酒店。
身為時常新聞播報的記者們,大多認識丁善本,卻完全不認識耀陽這個生麵孔。
一些記者看幾眼就沒了興致,還有一些較為聰明的,還是拍了幾張照片,準備回去之後好好查查,耀陽到底什麼來路。
如果是一個什麼隱藏的巨富,他們頭條就有了!
“耀陽哥,這樣的場麵不習慣吧?”
丁善本麵對眾多記者的大叫,顯得從容不迫,空閑之餘,看了耀陽一眼,見對方竟也是一臉淡然,不由好奇道。
“沒什麼不習慣的,你可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在赤柱,我哪天不是要麵對幾百號的犯人,把這些記者當成犯人看,不就習慣咯!”
耀陽回答很有意思,玩笑道。
呃…
丁善本先是一愣,緊接著忍不住笑道:
“哈哈哈,如果這些記者知道你這麼看他們,你這懲教的麻煩可就大了。”
“你不會告密吧?”耀陽繼續玩笑。
“不一定哦!”丁善本也順著回了一句。
兩人皆大笑,走過了通道,來到酒店大門。
“兩位先生,請出示邀請卡!”
大門口四名身穿保安製服,手拿橡膠警棍的便裝保安當即客氣話語,顯然認定耀陽兩人是賓客。
“給!”
耀陽與丁善本遞上邀請卡,帶頭保安馬上恭敬接過,查證之後,更加客氣道:
“兩位先生請!”
說著,帶頭在前,將兩人引到一台大型金屬探測器麵前。
來時,耀陽與丁善本就知道了規矩,倒也不用保安多廢話,便光明正大走過探測器。
“沒問題了,兩位先生,樓上請!”
見到兩人如此配合,保安更加恭敬客氣,笑容滿麵揚手,示意兩人可以上電梯,去樓上了。
而根據丁善本指點,這樣的展示會也不用人領路,直接去頂樓等候就行了,還可以在展示會沒有開始之前,認識一些朋友貴人。
如果是平時,耀陽倒是很有興趣,虛心接受丁善本的指點。
可是今天早知道會有事發生,耀陽可沒興趣聊天了。
找了一個肚子痛的借口,耀陽讓丁善本先上樓,自己沒坐電梯,開始走進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