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環重案組警司陳新建剛剛到現場,就是一通脾氣,雷霆大怒,聲震二樓。
中環重案組警員第一次感覺到:自家的頭實在給力,不僅僅是會罵自己人,現在用這種方式對外,應該可以壓製住旺角警署的人了。
警司發火,非同小可!
旺角警署的人現在應該嚇尿了,不敢再爭了吧。
許多中環警員心中暗喜,偷偷觀瞧旺角警署眾人的表情。
可這一看之下,他們心裏又沒底了:旺角警署以耀陽、方潔霞為代表,麵無表情,更沒有半點擔憂懼怕的意思。
何尚生、何展文、馬軍依舊坐在一邊,連起身都沒有。
關祖五人最為過份,小聲嘀咕,不時偷偷指一下陳新建,說到開心時,還嬉笑起來。
要說怕,恐怕就唯有陳三元、韋柏翹、鍾立文等五個新人。
他們自陳新建來後,就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好像生怕被長官瞧到不好的地方了。
中環警員對這些看得清楚,陳新建當然如此。
一副要吃人的架勢,陳新建加大力度,麵對耀陽,繼續吼道:
“現在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你們旺角警署憑什麼要插手我們中環重案組的案件,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陳sir,你說完了?”
耀陽不屑下視,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警司,淡淡道。
“恩?雷總督察,你這是什麼態度?”
陳新建更加不滿了,抬頭看耀陽,特別見其鷹眼中的藐視,感覺自己受到極大侮辱一樣。
“陳sir,你要我什麼樣的態度呢?”
耀陽說著,抬起手表道:
“自從陳sir你來這裏,已經三分鍾了。而在這三分鍾,陳sir完全沒有盡到一個高級警官應對案發現場的責任,反而一直在叫囂著什麼匪徒不能殺,要活口。”
“陳sir,我問你,現場至少七十幾個彈孔,匪徒開槍少說也有六十餘發。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市民,有機會是不是也要反擊,自衛殺了他們!”
“我們當差的,遇到這種事,是不是更應該有力打擊,將罪惡扼殺。”
“陳sir你口口聲聲要留活口,你們布置天羅地網。那為什麼在我們旺角區辦案,我們旺角警署事前沒接到哪怕一句的通知?”
“陳sir事前即便通知一聲,或者叫個小的過來,向我們招呼一下,我旺角警署也不會管這件事。甚至讓匪徒活著逃出旺角,我們都能夠坐視。畢竟你們中環警署有計劃嘛!”
“可是你們有嗎?”
陳新建沒想過耀陽麵對自己,還真敢這麼說話,一時想不出合理理由反駁,隻能強辯道:
“我們中環重案組做事,什麼時候還需要事先通知你們旺角警署知……!”
“是,是不用通知,前提是你們做得好!”
耀陽不等他說完,打斷道:
“為了案件,跨區辦理,對於我們這些當差的來說,是常見的事。隻要你們自信能夠解決好,不通知也就算了。可是你們解決好了嗎?”
“足足十幾分鍾的槍戰,警方被匪徒壓製在一樓不敢冒頭,匪徒大大咧咧待在二樓。如果那個時候,街上有哪怕一個民眾,他們的生命都會受到威脅!”
“好在你們夠走運,街上民眾跑得夠快,這次事件沒造成什麼無辜死傷。”
“還有,你們所謂的“天羅地網”計劃,不疏散民眾也就算了,事先連派人通知茶樓夥計都沒做。我們旺角警署人員過來的時候,正巧就遇到這家茶樓老板,跑到我麵前哭訴,要投訴我們警方,並且要求賠償損失。”
“對於這件事,我看才是現在陳sir需要好好考慮處理的。而不是在我麵前,談什麼活口不活口。”
義正言辭說完長長一番話,耀陽就像招呼屬下一樣擺手道:
“我的解釋現在都完了,陳sir如果沒有其他什麼要說的,我們旺角反黑組現在就要進行下一步收尾工作了。”
“阿霞,打電話通知總部!”
第三次的吩咐,這一次,方潔霞頭仰得老高,一臉自信驕傲,不再理會所謂的陳警司,直奔電話,撥打起來。
而旺角警署其他人,除了對耀陽已經很熟的反黑組老人外,其他人無不心中訝異:
“自家警局這位總督察真是夠拽的,連警司都不給麵子。一單軍火交易案,算得上大案子了,就這樣搶了?”
“你……!”
再說陳新建,被耀陽訓得像上級對待下級,偏偏又想不出一句可以反駁的言語,臉色瞬青瞬紅。
良久,方才深吸一口氣,目如虎豹掃向中環警員,吼道:
“袁浩雲,你到底是怎麼帶隊的?”
“呃…”
袁浩雲一臉無奈,走到陳新建身邊,隻能聽起他的訓斥。
老實說,耀陽所說的那些什麼計劃之前疏散民眾,壓根胡說八道。
試問你把民眾疏散了,匪徒又不是傻子,看到情況那麼不對勁,哪裏還有可能繼續交易。
甚至有可能人家連麵也不露,直接改交易地點。
事先通知茶餐廳夥計,更是不可能。
匪徒選定交易地點在“雲來茶樓”,誰知道這裏是不是有人也參與了這件事,與匪徒有些關係呢?
通知夥計,打草驚蛇怎麼辦?
但是這些東西,隻要你破案吧,都不叫事兒。
偏偏袁浩雲等人沒有給力,不是由他們擊斃了匪徒,或者抓到活口。
如此一來,耀陽當然可以用這樣的借口,光明正大質疑中環重案組的辦案水品,還讓他們說不出半句話。
畢竟隻要你敢說一句:
可以不疏散民眾!以後在警界也好,民間也好,都慘了。
這種大夥都知道的事,算得上潛規則,是能做不能說,也是沒法辯的。
最終,雲來茶樓軍火交易案還是由方潔霞出麵,通知了警察總部。
很快,幾輛衝鋒車,一大票的警察都湧到了茶樓,團團包圍,進行收尾工作。
旺角警署在耀陽的帶領下,大功臣的帽子直接戴頭上,處於主導地位,安排收尾,出盡風頭。
氣得陳新建待了不過五分鍾,就坐著小車憤憤離開。
翌日,旺角警署辦公室內。
旺角反黑組人員一個不少,包括昨天才剛剛加入的李浩揚在內,全都出現在了這裏。
耀陽手裏拿著雪茄,靠坐在椅子上,一臉陰沉。
方潔霞話語不斷,正在向眾人述說著:
“昨晚針對雲來茶樓那單軍火交易案,上頭已經有決定了。他們並沒有否定我們的功勞,但同樣肯定了中環重案組的努力,那單案子,就算是我們旺角反黑組和中環重案組聯合偵破。”
“我這邊也得到消息,現在中環警署的人對我們旺角警署這邊十分敵視,以後如果遇到什麼事,我們指定是叫不來中環警署的人幫忙了。”
說完這話,方潔霞表情嚴肅認真,看向耀陽。
梁鑒波緊隨其後,馬上發表起自己的意見:
“我靠,明明是我們擊斃了匪徒,還算什麼聯合辦案,上頭到底怎麼考慮的。”
馬軍倒好像習慣這樣的事,擺手道:
“胖子,知足吧!中環那邊一直都是總署的親兒子,有功他們去領,有黑鍋外麵警署背。這次能夠算聯合破案,上頭已經很給麵子了。”
“嗬!”
何展文冷冷一笑,不屑道:
“我們旺角警署做事,什麼時候需要他們的支援?以後他們沒有麻煩找到我們就好了。中環警署一群老爺兵,往死了得罪又能怎麼樣!”
何尚生為人理智,不同意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昨天頭那麼不給那名陳警司麵子,他回去之後,一定會長期在中環警署說我們壞話,還是很壞我們名聲的。”
李浩揚新來的,誰都不算熟,更不熟悉每個人的風格。
聽到這話,當即不爽看向何尚生,完全不給麵子,陰陽怪氣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讓耀陽哥認栽,昨天我們就不該多話,擊斃犯人之後就馬上離開,做無名英雄,把功勞全部讓給別人咯?”
“中環警署又怎麼樣?他們真有本事就不會連幾個匪徒就搞不定了,你這麼怕,怕什麼?”
呃……
何尚生同樣不熟悉李浩揚的風格,完全沒想過對方說話這麼直,這麼怪。
愣了愣,方才反應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這時,一直不語的耀陽發話了:
“行了,我讓你們進來,不是談這件事的,中環警署我從來沒有放在眼裏,我們旺角警署情況特殊,成績由總部直接考評。”
“特別是我,一直以來都沒有直屬上司,隻要有大案子,完全可以越級報到處長那邊。“
“中環警署影響力再大,對我們的影響也十分有限,不用去在意!”
一番話,耀陽說得信心十足,也瞬間讓反黑組成員大為提氣。
見眾人對中環警署的擔憂丟下一些,耀陽一臉正色,繼續道:
“我現在更有興趣知道,到底是誰這麼有種,跑到我們旺角,在光天化曰,大庭廣眾之下,交易軍火!”
“阿霞,昨天收尾工作是你負責的,到底怎麼一回事?”
經過長時間的磨合,方潔霞確實已經成為旺角警署,行政、文件方麵的負責人,專門管理文職工作。
聽得點名問詢,方潔霞立馬給出回應道:
“昨天的事,應該隻是巧合。根據中環重案組給出的資料,昨天被我們擊斃那六名匪徒,其中三名是軍火販子,具體屬於什麼集團,中環重案那邊也沒有資料。”
“之所以選擇我們旺角雲來茶樓交易,應該也是隨機的。他們或許是覺得最想不到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至於另外三名,是三個偷渡客,到我們港綜市似乎準備做大案子。不過行蹤暴露了,不知中環重案組從哪裏得到消息,把他們給堵住。”
耀陽眉頭微皺,意有所指道:
“是沒有資料呢,還是中環重案組不予公布我們知。他們既然能夠查到這單軍火交易案,就絕對不會是巧合。”
說著,耀陽環顧眾人,認真道:
“最近這段曰子,你們應該也聽說了,我準備整頓旺角偏門秩序,全力將旺角掌控在我們警方手裏。以後那些出來混的,想在我們旺角混飯吃,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遵守我的規矩。”
“軍火、毒品,這兩樣生意,我是一定不允許繼續在我的管區存在了。”
“昨天的槍戰裏麵,對方的槍械你們也都看到了。不是黑星、不是手槍,足足五把輕機槍。由小見大,那幾個軍火販子身後,絕對存在一個很大的軍火集團,很不簡單。”
“我有意深挖,最好是能夠搗毀軍火集團,將聲勢做得越大越好,最好讓全港九都知。”
“到時候,借助餘威,我以旺角警方最高掌權人的身份,製定規矩,通告旺角。促使警民一心,讓整個旺角天下太平!”
“對此,你們怎麼看?”
耀陽一番老實的表白,野心毫不掩飾,可謂誌向遠大,超越所有港綜市警察。
畢竟,自廉政公署成立之後,港綜市警方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不是全線壓製古惑仔了。
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十來年,就讓各種偏門集團在港綜市坐大。
他們打著正經旗號,鑽各種法律漏洞,幾乎是與警方是在打對台。
耀陽現在想要立下規矩,讓古惑仔遵守,聽起來“天方夜譚”,卻又絕對震撼人心。
啊……?
旺角反黑組一票成員,雖說都不是易輩,但這會兒聽到自家老板有這麼一個想法,心中還是無比詫異。
他們其實早知道,耀陽有心整頓旺角。
可是他們理解中的整頓,可不是建立什麼規矩。
而是另外一種方式,讓旺角警署做大,精兵強將越來越多,最終能夠完全壓製住古惑仔而已。
耀陽所說的呢?
卻是一勞永逸的方法,也是聽起來根本不宜實現的方法。
方潔霞作為督察,在場地位第二高,這時候,第一個回話了:
“頭,繼續深挖那單軍火案,這沒什麼問題。可是要讓外麵那些混混聽我們警方的話,這可能嗎?”
“是啊,這根本不可能啊!”
梁鑒波點頭,很讚同方潔霞意見,第一次覺得耀陽還是有不靠譜的時候。
平時最服耀陽的馬軍,也搖頭道:
“頭,就算那些小混混表麵上讚同了我們的規矩,也不見得會遵守的。他們那些出來混的,利字當頭,什麼都能做出來。”
“是啊!現在不比從前了,我前幾天就從PTU兄弟那邊得到一條消息。福興一個話事人被人殺了,沉屍沙頭角。最後抓到的凶手,竟然是那名話事人的親信小弟。這個年代,越來越不講道義了。”
何展文緊隨其後,亦不看好耀陽的大誌。
耀陽吐露大誌,旺角反黑組眾人皆不看好。
雖然沒有直接拒絕,但無人支持,已然表明了他們的心思。
耀陽對此,倒也沒有生氣,環顧眾人,理智道:
“你們說的我都明白,正因為我知道這個年代,真正講道義的人越來越少。所以,我才會這麼著急製定規矩,一勞永逸擺平旺角出來混的。”
“如若不然,以後我們的工作會十分繁忙,甚至疲於奔命也壓不住場。”
“旺角這個地方不大,但一直以來,都被那些混混看作肥豬肉,誰都想要咬上一口。如果沒有規矩,就算我們警方再能幹,他們隔三差五惹事生非,就憑我們現在的警力,我們能和他們玩多久?”
“就算一直能夠和他們玩下去,並且一直壓製他們。但是如果我們管區的罪案發生率不降下去,不用太久,最多幾年時間,上頭一定會對我們有意見。”
“我們現在看起來很威,但這完全建立於我們能幹,能破案,在現在的警界都數一數二。再加上我們這些曰子謀劃,讓鼎爺對我們很看好。”
“但真要說起來,旺角警署以前的情況你們都知道,不說是根基淺,根本就是沒有根基。現在我們的威,也就是空中樓閣。沒有大事發生也就算了,隻要有那麼一次,就會很危險!”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做警察的,除了破案之外,防止罪案發生也十分重要。港綜市幾十個區,我們旺角管區的罪案發生數量,一直都名列前十,居高不下。”
“哪一天等到上頭對於我們破案的工作看煩了,覺得應該了,馬上就會想到這個。”
“最多三年吧!上頭覺得我們旺角罪案率居高不下,一定會追究我們旺角警署的責任。到時候除非我們都已經離開這裏,調到別的管區,如若不然,辨無可辯。”
“可是就以我為例,我有信心三年內升作見習警司,那又怎麼樣?到時候我頭上一定會戴上署長的帽子,不可能離開這家警署。”
“沒有了功績,全部是上頭的追責。到時候可真就隻有和普通警員一樣,慢慢熬了。”
“我耀陽是什麼人,你們跟我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應該多少了解。讓我熬到四五十歲,才能爬上警界高層,我不願意!”
嘶……!
聽完耀陽這話,眾人臉色大變。
這還是第一次,耀陽向眾人吐露野心。
這個野心,比起適才說是要建立規矩,都還要來得猛,來得促不及防。
至少在大多混曰子,本來還隻想著好好做警察就可以的馬軍、梁鑒波、何展文等人心中,就好像下了一顆種,生根發芽。
而臉色變化最大的是方潔霞。
方潔霞這女人,誌向或許沒耀陽那麼偉大。
但往上爬的心思,絕對同耀陽一模一樣,也是因為野心,當時才會主動選擇跟隨耀陽的。
她從來都想要往上爬的,一心混到警界高層,事業心深重啊。
特別關於前途,方潔霞最上心,最聽不得就是“熬資曆”三個字。
是以方潔霞臉色一沉,當即嚴肅道:
“頭說的對,這麼說起來的話,規矩是一定要製定了,不能再讓外麵那些混混胡來。”
“恩!”
幾句話就讓方潔霞表態支持,耀陽心下滿意,繼續開始話語道:
“阿軍,你說的那一點,我難道會不知道嗎?”
“現在外麵那些個小混混,大多欺軟怕硬,找他們談規矩,談了等於沒談。”
“所以從一開始,我也沒有想過是找他們談,而是直接找到在旺角所有混飯吃的話事人。隻要能夠讓他們同意,小混混敢違反,不用我們動手,自然有人會為我們處理的。”
“隻要和他們談妥了,有利、有保障,我們隻需要關注大局,小事上麵,他們絕對能夠解決,甚至比我們做得還要好。”
“至於怎麼讓旺角那些話事人答應,我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現在隻是時候不到,還差點東西,最遲兩個月,你們就會明白。”
“頭,既然你已經有了計劃,那我沒意見!”
馬軍點頭,事實上他也確實沒什麼意見,一開始隻是覺得不靠譜,隨便說兩句而已。
現在耀陽既然一再表示有計劃了,馬軍可從來沒怕過誰!“好!”
耀陽見馬軍同意,眼神開始繞過馬軍,掃向其他人。
當即,何展文一臉冷漠,亦表態道:
“我沒意見!”
李浩揚點頭,玩味道:
“警界高層,我還真沒想過有一天能夠坐上去。不過今天聽耀陽哥這麼一說,說不定有一天我還真有可能穿製服,坐辦公室呢!這麼好玩的事,那是一定要玩了。”
何尚生擺弄著自己手指,隨後道:
“頭,你有計劃就早說嘛。我能有什麼看法,我們當差拿槍的,難道還玩不過拿刀混飯吃的?”
梁鑒波、周強等人亦趕緊點頭,笑容滿麵:
“頭怎麼說怎麼好,我們都是被趕到旺角警署的,也沒地方去了。既然是為了大家的前途,我們沒二話的……!”
“……”
你一言我一句,旺角反黑組很快達成了共識,一句話:
按照耀陽的指示,一條路走到頭,不撞死都不回了。
耀陽對此萬分滿意,心知這個時候,旺角反黑組才真正意義和自己站在了一起,成為真正親信了。
坐直身子,耀陽大手拍在辦公桌上,話道:
“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這件事就這麼訂了。接下來,我們反黑組暫時丟下手裏麵其他案子,全麵調查昨天那單軍火案。阿霞……”
方潔霞精神一震:
“頭!”
“你動用你私人的關係,盡可能從中環重案那邊收集關於這單軍火交易案的資料。他們能收到風,絕對不可能隻是公布出來那點信息。”
“明白!”
方潔霞點頭。
再看向反黑組其他成員,耀陽意氣風發道:
“至於你們,無論你們用什麼手段,給你們三天時間,出去收集資料。三天之後,資料彙總,到時候再談!”
“yes,sir!”
眾人齊齊起身,正經回應。
唯有李浩揚,聲音較小,畢竟剛剛加入反黑組,根本沒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極不好意思道:
“耀陽哥,我……!”
耀陽好像剛想到什麼,不等李浩揚說完,已經打斷道:
“哦,對了,你留一下,我有個重要任務交給你!”
耀陽這邊一聲令下,深挖旺角軍火交易案的內幕,眾旺角反黑組成員全力爆發,開始各顯手段。
夜晚,尖東一處偏僻酒吧後巷。
一位紅色雞公頭,穿著閃亮皮衣,誇張造型的二十幾歲年輕人,正扶著牆壁,吐得天昏地暗。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是痛苦,俯身五六分鍾,都還沒能站起來。
地上,汙穢物到處都是,讓人見得十分惡心。
“小K仔!”
這時,伴隨冷漠的話音,一道人影由遠至近而來。
“恩?”
雞公頭不由掙紮抬頭,當看清楚來人後,瞳孔微縮,那是極端恐懼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