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鑒波與周強一番彙報,著實是讓本來還嚴謹的氣氛,變得十分尷尬。
馬軍甚至直接伸手,一把將周強拉得坐下罵道:
“我靠!”
其他人亦無語,對於兩人不靠譜的行動,實在感覺心塞。
“哈哈哈,好玩,太好玩了…咳咳…”
李浩揚實在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得整個人都咳嗽起來,且半天收不住。
照理說,馬軍等人的消息來源,不是線人,就是道上小混混,還比較低級。梁鑒波兩人呢?
從他的話中就可以聽出:
他們去找了土製槍械的行家,消息來源絕對要高級一點。
畢竟一般的警察,連知都不知道誰會做土槍,更別說是查。
偏偏這兩位渠道好,查得卻奇葩:
全部是一些大家早知道的東西,甚至不客氣的說,連查都不用查,雲來茶館事件當天,眾人就已經看出了的事。
揉了揉額頭,耀陽深覺這兩位還需要多調教,暫時還真不能重用,最終目光定格在還在狂笑的李浩揚身上問道:
“浩揚,你那邊又怎麼樣?”
“耀陽哥,你猜得一點錯都沒有!”
李浩揚趕緊收住笑,一句話後,直接拿出一大疊的照片,放灑在辦公桌上。
“恩?”
照片很多,這麼一攤,眾人都能看見,且注意力馬上被吸引。
在座每一位都不由拿起幾張,看了起來。
第一時間,方潔霞看著手裏一張很是清晰的近景照片,馬上叫出聲:
“這不是中環重案組那個陳警司?”
奇葩的周強也拿著一張照片,上麵是一位憂鬱英俊年輕人,比較之下,也馬上叫起來:
“我靠,這小子是誰啊,比我長得還要帥!”
“我這張也是陳警司!”
“什麼意思?偷拍陳警司釣魚?”
眾人都在看照片,如馬軍、梁鑒波頭腦簡單一些,完全是不明所以。
何尚生、何展文、於子朗等聰明人雙眼大亮,馬上有了領悟。
耀陽此時手裏拿著一張兩個釣魚男人,挨著十分近的照片,直接看向李浩揚,問詢道:
“這個就是中環重案組的線人臥底?”
“果然和自己所想一樣。”
“臥底?什麼臥底?”
帶著不同想法,眾人目光炯炯,全都轉頭,集中在了李浩揚身上。
李浩揚標誌性囂張,坐在客椅上搖著,同時點頭道:
“對,就是他!我有十成把握,他不是臥底就是線人,很大可能是我們同事,一個叫阿浪的小子。”
眾人聽得振奮。
方潔霞更是大喜,這才是真正有用情報啊,趕緊道:
“李sir,快給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李浩揚倒是很給方潔霞麵子,身子坐正,馬上話語起來:
李浩揚倒是很給方潔霞麵子,身子坐正,馬上話語起來:
“就在三天前,雷耀陽哥告訴我,他懷疑中環重案組一定有關於軍火案的線索,要不然不可能有人單單匿名舉報消息到他們那兒。按理說,旺角發生的案子,舉報人就近舉報給我們,或者是九龍,是不是要更方便!”
“根據這一點,耀陽哥推斷,中環重案組一定有自己的線人,或者是臥底,才會得到這麼秘密的情報。”
“所以,耀陽哥讓我這三天一直暗暗跟蹤中環重案組組長陳新建。”
“結果你們看到啦,他果然有問題,就在前天早上,故意淩晨五點出門,一路左逛右轉,一直轉花園,什麼事都沒做。”
“直到九點,才轉了四次公交車,大老遠跑到龍蝦灣見照片裏那小子。”
“一開始,他們甚至裝作不認識,直到一個多小時以後,才開始交談。”
“他們兩個一直談到了十點半左右,這才分手。”
“當時我立即選擇改換目標,跟蹤起那個小子。”
聽得李浩揚侃侃道來,眾人先是敬佩看了耀陽一眼,隨即心神完全沉浸,見李浩揚語氣停頓,著急問道:
“結果怎麼樣,都查到什麼?”
李浩揚稍作休息,繼續道:
“我跟著那個小子先是去了圖書館,陪他看了兩個小時文學。到了下午兩點,他才開車,去了沙田一處很偏僻的別墅。”
“那棟別墅守衛很森嚴,我暗中觀察了很久,發現很多狼狗,最後怕打草驚蛇,沒敢潛進去。”
“不過我看得很清楚,別墅內的人,大多腰間都有家夥。根據我的經驗判斷,不是黑星就是伯萊塔!”
“退出別墅之後,昨天我專門根據照片,去了總署一趟,查詢這個男人的資料。無論我怎麼查,竟然沒發現這個男人的任何痕跡!總署的電腦裏麵,他的什麼資料都沒有。”
“出了總署,我在外麵暗中調查了一遍,總算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
“這個男人叫阿浪,來曆不詳,五年前就開始跟隨沙田有名軍火商人關海上,由於辦事得力,立功很多,很快就成為關海山的頭馬。”
講到這裏,李浩揚眉頭微皺: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關海山是軍火商沒錯,可是已經“曰薄西山”,有金盆洗手的意思是了。
“就我調查到的消息顯示,關海山的軍火是歐洲過來的,也從來不在港綜市本地做生意。”
“港綜市,隻是他的存貨點,一般情況下,他會把貨運到泰國一帶販賣。”
“雲來茶樓那單案子,完全不像他的手筆。”
“不用說了,就是這個關海山了!”
馬軍猛的拍桌,興奮道:
“他本來就是軍火商人,沒事做點零散的生意,很有可能!這單案子就算不是他主使的,也一定是他的小弟為了錢,不顧他的意思,偷偷拿出來賣。”
“恩,馬sir說的有道理。”
“這也說得過去!”
其他人紛紛點頭讚同。
可是李浩揚依舊眉頭緊皺,看向耀陽道:
“雷耀陽哥,你看呢?”
畢竟,李浩揚的好朋友,也是耀陽的好朋友,藍田槍會老板李叔,當年就是軍火商。
隻不過早就收山,一心做起正行,隻願意安逸養老就算了。
多年的結交,讓李浩揚對於這種退休的軍火商,並沒太大惡感。關於關海山的消息,李浩揚亦是從李叔那裏打聽到的。
記得當時,李叔也告知李浩揚:
關海山那個人,為人重情義,是老一輩大佬中較好的。
這些年也已經縮手縮腳,一直找機會金盆洗手了,隻不過放不下身邊兄弟。
對於李叔的個人評價,李浩揚十分看重,所以內心深處對關海山有那麼一點好感,不太相信一個想要金盆洗手的大佬,還會派人到鬧市區交易軍火。
這麼做法,不是自己找事嘛!
並未表態的耀陽,這個時候開始有了動作。
隻見耀陽拉開抽屜,拿出一大疊文件,快速翻找起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還是方潔霞話語道:
“頭,你在找什麼?”
“你們這三天都在為了這單案子努力,我是你們的頭,當然也沒閑著。港綜市大部分走槍的,夠實力走製式槍械的人,我這裏都有資料。關海山是吧,看看他是什麼人就知道了!”
耀陽頭也不抬,繼續翻找著資料,輕鬆回應著。
“啊?港綜市大部分走槍人資料?這可不簡單啊!”
“到底是自家的頭,確實夠牛的,這都能查到。”
“看頭手裏麵的資料,厚厚一疊,少說也有幾十號人啊!如果旺角反黑組把重心放在軍火案子上麵,一禮拜破打掉一家,這都夠幾年的工作量了。”
一眾反黑組成員即是佩服,更多是崇拜,靜靜等待著自家大佬找出資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足足等了三分鍾左右,耀陽方才抽出一張紙,話道:
“找到了!”
眾人精神都是一振,耀陽也不含糊,馬上照本宣科,讀起來:
“關海山,原籍越南,五歲左右因戰亂,同家人一起偷渡來到港綜市,投靠於他港綜市的本家六叔。”
“他六叔名叫關正軍,當時在碼頭做苦力。關海山一家到了港綜市後,除關海山因為年幼,不能上工外,關海山的父兄、母親,同樣到了碼頭,做黑工苦力。”
“關海山九歲那年,工頭見色起意,欲對他的母親行不軌。雖然關海山的父兄和叔父及時發現,並且趕到阻止,但也惹怒了工頭。”
“碼頭工頭很生氣,命令苦力狠狠揍了關海山一家。”
“而當時,是港綜市三十年代,時局動蕩,警方完全就是擺設。”
“關海山一家四口人,最終三口被打得重傷吐血,抬回去後沒多久就死了。關海山年幼,或許是碼頭苦力也看到這一點,手下留情,沒有趕盡殺絕,十幾天後,他熬了過來。”
“事後,關海山失蹤,有消息稱他回了越南,參軍作戰!”
“五年後,關海山帶人偷渡回港綜市,並且就在碼頭上,持槍滅殺了他的仇人,總計二十幾號人。從此,關海山名聲大噪!”
“接下來,關海山憑借銀元攻勢,在港綜市站穩腳,混得風生水起,在五十年代,已經是大名鼎鼎的非法軍人走私集團頭目!”
“關海山為人重情義,手下不算多,但人人能打能殺,多為越南退伍軍人,也有港綜市本地人。”
“他做生意也很有手段,手上軍火大多從越南、歐美購置,存放在港綜市,且從不傾銷港綜市本地,大多會運到泰國販賣。所以後來警方多次注意到他,但是因為種種原因,一直也沒有對他有所動作!”
“近來,關海山年歲曰高,已經過了七十,一心想要收山,早曰脫離。可是放在不下身邊兄弟,所以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這一份資料,是耀陽結合赤柱那邊消息,丁瑤消息,奇點集團提供的消息,自己加以總結後,記錄起來的。
其中,不僅包含了消息的直接敘述,亦有耀陽自身的一些看法
聽完這些消息後,反黑組成員默然,眉頭都有些微皺,連先前還喊著一定是關海山的馬軍,這會兒也沒有那麼肯定了。
李浩揚倒是來了精神,馬上話道:
“耀陽哥,你這些消息和我得到的消息相近,我也聽說關海山名聲不錯,不像是會在這個年頭,還“光明正大”把軍火走到茶樓的人。”
“如果不是他,中環重案組又怎麼會得到消息?那名不知道是線人還是臥底的家夥,又怎麼會是他的手下呢?”
何尚生緊隨其後,亦說出自己疑惑道。
“就算不是他,也一定和他有關!或許真就像阿軍猜測的那樣,是他的手下背著他,在外麵走私活!”
何展文冷冷發言,推測道。
“靠,說了等於白說,全是猜測!”
馬軍聽得翻白眼,並不因為何展文向著自己,就讚同。
“你……”
何展文和馬軍一直是歡喜冤家,聽得不爽,就想要說什麼。
方潔霞這時卻正經開口,看向耀陽,請教道:
“頭,你覺得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眾人聽到這個,總算收回思緒,將目光看向耀陽。
是啊!
現在資料有了,還挺多,偏偏還是不能確定,比起沒有資料,都還要傷腦筋。
這樣的事,眾人懶得考慮,幹脆還是交給了自家大佬,讓他決定算了。
“其實很簡單!”
耀陽從來不會讓自己手下失望,首先吐出五個字。
隨即馬上解釋道:
“我們在這兒憑空猜測,毫無作用,現在總結所有線索,其實有一條是可以肯定的:中環重案組的消息來源,一定是這個阿浪!”
一邊話語,耀陽手指指向桌麵上,一張阿浪的單獨照片:
“我們直接找這個人,就一定可以知道想要知道的一切!”
“對啊!”眾人眼睛大亮。
於子朗卻擔心道:
“頭,如果他不配合我們怎麼辦?”
“浩揚不是說過了,這個人在世界上都沒有身份。如果他不配合,我們直接抓他回來,慢慢問,扣住不放。他沒身份,我們就算把他藏起來,外麵人也拿我們沒辦法。”
耀陽自信一笑。
“這…頭,如果他真是我們的同事,檔案隻是被收起來,我們這麼做……”
何尚生也說出自己擔憂。
“如果他真是臥底,他的檔案隻會在兩個地方!”
耀陽微微一笑,指點江山道:
“第一,陳新建手上。第二,保安局那邊也應該有一份。”
“保安局那邊的資料,管理嚴格,我們港綜市警察的臥底資料,大多由保安局長親自存放,放在那裏,除了他本人外,其他人不可能知道。我們同樣不可能知道,就不用去想了。”
“陳新建那邊嘛,我們倒可以想想辦法,查一下!”
眾人聽得連連點頭,方潔霞更是緊盯耀陽,問詢道:
“頭,怎麼個查法?”
“光明正大查一定不可能,當然隻能是暗查!”
耀陽微笑回應,隨即直接吩咐道:
“阿文、子朗,你們兩個最穩重,一會兒就行動,去陳新建家裏麵,偷偷搜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
“浩揚,阿霞,你們兩個一會兒就去中環重案組,由阿霞吸引注意,借口要再拿一下雲來茶樓事件的資料拖延,浩揚動手,搜一下陳新建的辦公室。”
說到這裏,耀陽頓了頓,看向李浩揚道:
“浩揚,你在飛虎隊那麼久,開密碼鎖應該沒問題吧?”
李浩揚自信一笑,點頭道:
“小意思啦,耀陽哥你放心,如果陳新建辦公室真有保險櫃,我一定打開!”
“那就沒問題啦!你們還有什麼意見?”
耀陽環顧眾人,很民主道。眾人對於偷偷查一個警司,甚至是以“偷”的手段完全沒意見,馬軍、何展文等人表現都十分振奮,連連搖頭道:
“沒意見!”
唯有於子朗,又想到什麼,有些糾結道:
“頭,如果我們既沒找到臥底資料,又不能肯定那阿浪到底是不是同事,就暗中抓他回來逼問,不太好吧?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他真是臥底,那……!”
耀陽不等於子朗說完,大氣擺手道:
“他是不是臥底,除了文件外,我還有辦法驗證。”
說著,耀陽直接看向何尚生道:
“阿生,一會兒你去找梁邁斯,讓他把近二十年警察學校報名的記錄拿一份出來。然後你再帶著阿強、梁胖,每一個都仔細對比,看看有沒有這個阿浪!”
“做臥底的,就算前麵資料全部銷毀,警察學校的報名記錄,也一定不會被銷毀!因為那邊屬於人事部,所有資料在報名後三天,都會轉到人事處存檔。就連一些被開除的學員,也一定會有!”
“因為那是報名記錄,不是訓練記錄,畢業記錄。”
有道理啊!
眾人恍然,但一個新的問題也產生。
何尚生就第一時間開口,疑惑道:
“頭,梁邁斯到底什麼身份,他家裏是人事處高官?能夠從那邊拿內部資料檔案出來?”
眾人都顯得好奇,畢竟耀陽曾經介紹過,關祖五人組家庭背景都不簡單。
難不成今天就要發揮作用了,第一個發揮者還是看起來最老實的四眼梁邁斯!
“誰告訴你他家是人事處的?他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裏開著跨國公司!”
耀陽順口回應,亦說明梁邁斯的背景。
“那他怎麼能從人事處拿資料?”
何尚生更加疑惑了,再問道。
“明著不能拿,還有很多方法可以拿嘛!梁邁斯家裏是做電子通訊的,從小他就是電子天才,我們警務部在最近兩年,人事方麵已經用上了電腦,資料太多,文件不便,也一直在進行錄入。”
“就憑梁邁斯的本事,黑進那邊的電腦,拿幾份資料,易如反掌!”
耀陽嘴角上翹,解釋著,心裏也為自己手下人才感到暢快。
關祖五人組,各有強悍,最不起眼的梁邁斯,事實上最為厲害!
在這八十年代,他在電腦方麵的成績,堪稱港綜市數一數二的能手!
畢竟這個年代電腦別說是普及,連大多高官都沒用得上。
梁邁斯家裏是做電子通訊的,近水樓台,年紀輕輕就已經玩得滾瓜爛熟,無聊的時候,還會鑽研黑客技術。
在這個電腦技術特別不發達,電腦防護如同虛設的時代,梁邁斯一身本事,足以黑進米國一些政府部門電腦,盜取人家絕密資料。
更何況,小小一個對電腦還不算重視的港綜市!
同樣,反黑組組員們對於“電腦”這個詞也很陌生,除了方潔霞有些見識,知道電腦是什麼玩意兒外,何尚生、於子朗、周強、馬軍等下層人士,完全聽得雲裏霧裏。
看到他們的反應,耀陽也不再多解釋,擺手道:
“行了,按我說的去做吧!阿軍,你跟我,一會兒和我一起去找那個阿浪,請他回來聊聊。”
“梁胖、周強,你們兩個待在警署,負責傳遞消息,有什麼事,馬上call我們!”
“yes,sir!”
眾人對於這樣的安排完全沒意見,幾乎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任務,除了馬軍站住原地,等待耀陽外,其他人馬上起身,走出辦公室,行動起來。
港綜市中環幹諾道,一處小型咖啡廳。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並且被旺角反黑組針對,整組人對他進行調查的阿浪,身穿藍色西裝,瀟灑步入。
這家咖啡廳不大,看起來隻有百平方不到,布置典雅。
但是在中環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開一家這樣的咖啡廳,已然是很不容易了。
而今天,這家咖啡廳被人包了場。
六個西裝男人,分兩桌,坐在咖啡廳內。
其中一桌,四個男人,小聲交談著。
其中一桌,坐一位,站著一位。
坐的那位,大背頭,濃眉大眼,麵相桀驁中,又有些混血的感覺。
他手裏拿著一張英文報紙,麵前一杯咖啡,靜靜品讀著,看起來很有格調。
站的那位,半邊臉部都被嚴重燒傷,可怖猙獰。
他雙手交叉在麵前,恭敬站住一邊,顯然是保鏢角色。
“尊尼哥,阿浪來了!”
疤臉最先發現阿浪進門,小聲提示道。
名叫尊尼哥的男人,馬上放下報紙,起身相迎,笑道:
“阿浪,你來啦!”
看到“尊尼哥”都起身了,鄰桌的四個男人也趕緊站起身,紛紛靠攏上來,臉上都掛著笑容。
“尊尼哥,不好意思,堵車啊,晚了一點。”
阿浪也很客氣,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揚起手表,表達著歉意。
“沒關係,你能過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來,過來坐!”
尊尼哥風度揚手,示意阿浪坐他旁邊。眾人也十分自覺,該坐回位置的坐回,該站著的都站著。
從表麵看起來,尊尼對於阿浪,絕對是夠禮遇了!
“阿浪,我給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坐下之後,尊尼哥將自己麵前的咖啡推給阿浪,眼神中有些期待道。
阿浪沉默,一臉明顯死板的笑容,並不答話。
尊尼哥對此好像早有預料,話語道:
“阿浪,做人眼光一定要看遠一點,像你這樣的人才,絕對不應該隻賺那麼一點點的。”
“我在全世界都有很多軍火生意,我的路子很多,隻要有戰爭,我就有錢賺。而這個世界,什麼都會停,唯有戰爭永遠不會停。”
說著,尊尼哥拿起麵前報紙道:
“你看,做我們這行的,也一直都要學習進步,其實就好像做生意一樣,做老板的一定要上進,學學英語啊,才能夠和南美、歐洲做生意。”
“同樣,做職員的不開心就跳槽咯。都是混飯吃嘛,隻要能吃得更飽一點,外麵的人,你管他們怎麼說!”
“恩,道上的人都知道尊尼哥的本事。”
阿浪總算回應了一句,敷衍道。
他對於尊尼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這人已經請了自己多次,想要挖自己跳槽去幫他。
他剛剛那些話語,無不都是在對比,鄙視阿浪現在的老大海叔,沒有上進心,早就該被淘汰了。
果然,見到阿浪有所回應,尊尼哥毫不客氣,微笑道: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本事請得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