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跟我學賭術?”
旺角一棟居民樓天台,耀陽絲毫不懼危險,站立俯視,臉色卻一點都不好看。
在他身邊,賀大小姐同樣姿態,並排而立。
原來今天一大早,賀大小姐就邀請耀陽外出見麵。
念及賀大小姐的身份,還有她對自己的幫助、交情,耀陽二話沒說,就從警署出來。
兩人見麵後,按照賀大小姐的要求,隨意走上一處居民樓天台,雙方交談。
隻是讓耀陽完全沒想到的是,賀大小姐提出一個奇葩的要求:她居然要向自己學習賭術。
吃驚之後,耀陽馬上看向賀大小姐,話語道:
“賀大小姐,你別開玩笑了。澳門賀氏,整個東南亞誰不知道,賭業稱霸,旗下高手無數。你就算想學,多的是人願意教你。”
“我耀陽隻是一個小警察,如果是讓我破案抓賊,我自認不下於人,倒是可以馬上開工。賭術,我就會一點皮毛,還是跟警察部反千組的同事學的,根本不值一提。”
賀大小姐哪裏會聽耀陽這種解釋,嫣然笑道:
“雷sir,旺角群英會之前,你可是答應欠我一個人情,我才會出麵幫你的。現在這個人情,我要你還,你要食言嗎?”
“我欠賀小姐的人情,我當然一直都記得,也從來沒有想過不還。隻要是我耀陽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我可以馬上還賀小姐的人情,不過要我教授賭術,賀小姐確實是強人所難了。”
耀陽給出解釋,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當然,耀陽的解釋,其實從某種意義,也是為了賀大小姐好。
耀陽的賭術,可全部是“龍四”所傳的,十大爆炸招,早就成為賭壇絕響,傳說中的存在。
賀大小姐學不學得會暫且不提,就算她學會一招,在外麵使出,麻煩也會很大的。就好像笑傲江湖中,一本辟邪劍譜,就可以讓全天下武林人士瘋狂,巧取豪奪,不擇手段。
龍四的賭術,在賭壇就完全屬於“辟邪劍譜”,能引發的震撼,掀起的腥風血雨,也絕對不會比笑傲江湖中的少。
如今賀氏困境,或許一年後,就有可能煙消雲散,賀大小姐任何解釋都不可能聽得進去。眼見耀陽態度這麼堅決,賀大小姐笑容收斂,緩緩開始講述起世界“賭神大賽”的事來。
“賭神大賽?”
耀陽聽得,從一開始不怎麼上心,慢慢變得認真,腦子也飛快轉動:
“第一屆賭神大賽,這麼說起來,高進都還沒有成名,不知道在哪兒混著呢!”
同時,耀陽馬上想明白,賀大小姐為什麼會突發奇想,跑來找自己學賭術了。
表麵上,耀陽疑惑問道:“賀小姐,我雖然是警察,也知道賭壇存在曆史很久了,之前那麼多年,難道就沒有過賭神嗎?怎麼賭神大賽會是第一屆?”
“有!”
賀大小姐回答簡潔,並馬上解釋道:
“不過那都是世界各地賭壇自封,其中很大部分人被封為賭神,也僅僅是因為他們可以讓背後的支持者得利。”
“賭神之間,水品高低,天差之別,一些賭神甚至都比不上我。”
“一年後,是世界賭協提倡舉辦,誠邀世界所有高手參加。如果贏了,賭神名號,才是實至名歸,被整個世界賭壇公認!”
“原來是這樣!”
耀陽點頭,多少明白了:
“現在世界各地很多號稱賭神的,大部分應該是被炒作出來的。說他們自己是賭神,倒不如說是他們身後的勢力。”
“他們在自己的地盤自稱,也就自娛自樂,出門之後,完全不被別人認可。”
賀大小姐可不清楚耀陽的想法,生怕自己說得不夠清楚,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過信任耀陽,還是別的原因,將澳門賀氏麵臨的困境也說了一遍。
最後總結道:
“雷sir,你是我見過的人之中,賭術最高的一位。從我們這麼多次接觸,我也很明白你不喜歡賭。”
“不過這次關係到我們整個賀氏的興衰,就算是我強人所難,厚顏了。”
賀大小姐沒有做出任何承諾,但無言的承諾,有時候才是最好的承諾。
耀陽心知,自己如果答應賀大小姐,以後澳門賀氏從上到下,都會將自己當作大恩人,確實是一筆合算的買賣。
可惜,耀陽從一開始就對賭術有些抗拒,對於自己要走的路,也清清楚楚,實在不願意卷進賭壇是非。
微微搖頭,耀陽抱歉道:
“賀小姐,還是那句話,如果是別的事,就算再難,我耀陽也一定為你辦到,唯獨關於到“賭”,不行。”
或許是沒想過自己說得這麼清楚,耀陽還會拒絕。
賀大小姐一時間,隻覺得自己與耀陽的關係,完全沒有想象當中那麼深厚。
一股無名怒火衝上腦門,賀大小姐大聲道:
“耀陽,你為什麼這麼排斥賭術,你一身本事,就自甘荒廢嘛!”
“本事荒廢嗎?”
耀陽一愣,腦子裏突然出現很多個畫麵:
其中有自己剛到港綜市時,保持前世習慣,苦練拳法的畫麵。
也有赤柱之中,龍四敦敦教誨,自己苦練賭術的畫麵。
甚至有他當初在野外,為了一個機會,苦練槍法的畫麵。
老實說,隨著耀陽基業越來越穩固,前世慘痛的經曆,潛意識他確實覺得硬本事再厲害,也敵不過權高勢大,瀟灑度曰。
用命去拚,離耀陽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排斥。
就說這些曰子,苦心經營旺角的局勢,耀陽連最喜愛的拳法,也有些曰子沒有堅持練習了。
甩開思緒,耀陽依舊堅持道:
“我不喜歡,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賀小姐,請你不要再強人所難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警署還有很多公務等我處理。”
話罷,耀陽轉身走向天台樓梯,就要離開。
賀大小姐見耀陽就這樣走,臉上滿是不甘與不忿,大叫道:
“我父親曾經說過,當恩情償完,仇敵盡滅,賭術就隻是賭術,單純的賭術!”
耀陽腳步一頓,可是兩秒後,馬上又再動步繼續走。
賀大小姐性格中也有那麼一份倔強,見到此,再喊道:
“耀陽,你不教我,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如果我因為你死了,你欠我的人情,倒是不用還了……”
旺角警署。
離賀小姐找耀陽學藝,已經過去兩天了。
這兩天來,耀陽做事心不在焉,腦子裏不時浮現出賀小姐喊出的那句話:
“當恩情償完,仇敵盡滅,賭術就隻是賭術,單純的賭術!”
這句話,隱隱與耀陽前世的理念相近:記得前世時,耀陽苦練拳法,戰遍天下,拳法在他眼中,就是十分單純的東西。
除了拳法之外,再無外物,不摻雜其他。
可是一身本事,終究敵不過“天命”。
毫不誇張的說,耀陽前世結束後,回想一生,覺得毫無意義。
為了拳法,他丟去了生活,丟去了一切,除拳法外,再無其他。
最終,他什麼都沒得到,沒生活、沒女人、沒財富、沒權勢,把自己練得都不像是個人。
教訓實在太大,太慘痛了。所以這一世,耀陽追求大變,重穩而不重其他,老老實實建基立業,自從警察學校那天起,可以說是一步一個腳印,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前世那一番熱血,因此也早已經冷卻殆盡了。
“自己是怕了嗎?”
辦公室內,耀陽仰躺在椅子上,第一次不那麼堅定了。咚咚咚……正巧,房門聲響,一身皮衣的馬軍進來了。
馬軍一臉喜色,手裏拿著一份厚厚的文件,見到耀陽,馬上話語道:
“頭,慈雲山六少的粉檔,我帶人掃了。贓物和犯人都帶回來了,他的手下已經答應出庭指證。”
“口供、證據都在這兒了!”
說著,厚厚文件被馬軍放在辦公桌上,靜待耀陽的反應。
“慈雲山六少嘛?”
這個名頭,耀陽聽過很多次了,話說是六個年輕人,家裏還挺富裕,有後台,不過不學好,就像原著裏麵的關祖五人一樣,一心歪門邪路。
特別是最近半年來,他們在慈雲山一代販賣毒品,還有越做越大的趨勢。
以毒養人,手下小弟也越來越多,發展迅速。
馬軍也向自己提起過,有旺角人士爆料了六少貨倉,隻不過旺角事務實在太多,耀陽暫且放在一邊沒管。
耀陽也幾乎沒想過,馬軍就這麼直接解決了。
帶著一份疑惑,耀陽坐直了身子,拿過資料翻看,淡然道:
“行動之前怎麼沒告訴我?”
“頭,我昨天本來是想要告訴你的,但是我看你好像很累,就自己去解決了。”
馬軍微笑解釋。
耀陽心中一暖,看著資料,繼續道:
“你就帶了關祖、火爆,你們三個就做事了?”
沒辦法啊,資料上麵寫得很清楚,從頭到尾破獲貨倉,擊斃匪徒,動手抓人的就三個名字,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是啊!兄弟們都有事做,我覺得我們三個也夠了嘛。”
馬軍有些奇怪耀陽的問話,還是老實回應著。
蓋住資料,耀陽認真看向馬軍,正色道:
“慈雲山六少雖然勢力不比港綜市一些老牌社團,但也不小。慈雲山又是他們的地盤,一定戒備森嚴。你們三個就那樣冒然過去,沒想過會很危險?”
蓋住資料,耀陽認真看向馬軍,正色道:
“慈雲山六少雖然勢力不比港綜市一些老牌社團,但也不小。慈雲山又是他們的地盤,一定戒備森嚴。你們三個就那樣冒然過去,沒想過會很危險?”
“頭,我們哪次破案又不危險啊,做警察本來就是港綜市最危險的工作。慈雲山六少,小角色而已,我和阿祖、火爆都有帶槍的,去的時候就商議好了計劃,危險性降低很多了嘛。”
馬軍越加感覺奇怪,回答卻是一點也不含糊,滿不在乎道。
也就是這句看似平常的話語,耀陽就像被雷電擊中:
“是啊!其實自己一直都身處危險之中,隻是自己騙自己罷了。國術界、賭壇,難道還能比警察來得危險?”
“做人麵對危險,最要緊不是規避。應該是周密安排計劃,使得危險係數大大減低,也就夠了。至於事成事敗,全憑天意!”
“自己前世的結局,雖然慘了點,但歸根究底,倒也對得起前世的自己。一生所求,一生追求,有時就是那樣,是自己太糾結了。”
“而且自己現在和前世可不同,不再是單槍匹馬,有基業,有地位,有很多。暴露賭術又怎麼樣,誰要對付自己,盡管放馬過來,熱血不冷,大可一戰!”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當鑽進牛角尖,很多事都會感到糾結。而當牛角尖解開,糾結盡去,再大的事,也變作小事。
在馬軍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耀陽豁然起身,吩咐道:
“文件你拿給阿霞,讓她搞定。我有點事,馬上要出去。”
“頭,什麼事?要不要我幫手?”
馬軍立時也站了起來,一臉關切與鬥誌道。
“不用,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
耀陽拿起門後的風衣披上,微笑一句,大步走出辦公室。
隻剩下馬軍一臉迷茫:
“我幫忙了嗎?什麼意思?頭真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
就在離警署不遠處的居民樓天台。
身材高挑有質,打扮光鮮的賀大小姐,一言不發,傻傻站著。
今天的賀小姐,完全沒有了兩天前的風采,黑眼圈嚴重,皮膚有些幹裂,特別是嘴皮。
妝容方麵,亦不再讓人看上去那麼神采奕奕。
雙手環抱,賀小姐甚至隱隱有些發抖,似乎感覺冰冷。
倔強的賀小姐,還真就按照自己的衝動言語,這兩天一直就待在天台,不吃不喝,等待著。隨著時間的過去,賀小姐一開始難過,而後憤恨,最終顯得有些麻木了。
她其實一直都對耀陽有極大的好感,對於那個能夠勝過他的男人,看法從來都是與眾不同。
經過了這兩天,她方才清楚,原來那個男人的心裏麵,她與一般人沒有區別,她從來也沒走進過對方的心。
這也是為什麼賀小姐真能夠在天台待上兩天,是不甘,更多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雷耀陽,你這個混蛋!我們賀家在澳門稱霸幾十年,你真以為離了你,我就再找不到人學賭術了嘛。今天你再不出現,我就當從不認識你,等我找別人學會高深賭術,一定找你再博過!”
賀小姐小聲念叨,心裏麵再待下去的意誌,已然開始鬆懈了。
畢竟這可不是電影,賀小姐身為賀氏大小姐,不可能真像她衝動的言語,一直等到死。
能夠等上兩天,已然是誠意百分百了。
也就是那麼巧,賀小姐的念叨剛完,高大的耀陽出現在了天台入口,一臉微笑,話語道:
“是嗎?賀小姐原來一直都還想著報仇啊!不過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論賭術,應該沒人是我耀陽的對手了。”
“怎麼樣?現在我誠意十足,期盼賀小姐給個麵子,向我請教賭術,賀小姐還願意嗎?”
“啊…?”
賀小姐一愣,看到耀陽的出現,耳中聽得這樣的話語,總覺得耀陽與前兩天,似乎有了很大變化,可是這種變化,又完全說不上來。
赤柱最大的公墓。
這裏,離赤柱監獄並不算遠,與赤柱監獄僅僅五公裏不到。
公墓之所以會建立在這裏,也有一個說法!
據傳在很多年前,曰本鬼子占據了港綜市,並且用赤柱監獄關押許多民眾、政犯、革命家等等。
在關押期間,由於條件艱辛、嚴酷逼供等等,獄中每天死亡的犯人不計其數。
死屍多了,當然都要進行處理,而當時赤柱是沒有墳場的,每次都要花費很大人力物力,將成車的屍體運回港綜市其他墳場進行安置,十分麻煩。
小鬼子心眼多,為了節省資金人力,他們後來幹脆就將屍體往山上扔,堆積成為了一個個屍坑,殘忍無比。
直到後來小鬼子撤出港綜市時,赤柱監獄周邊山頭屍骨到處都是,隨處可見,惡臭難當。
對於那種情況,當時的港綜市港督府下令,於赤柱監獄不遠處的山上,新建一處公墓,專門安置那些無人領取的屍骨。
就這樣,赤柱公墓建立,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慢慢形成很大的規模。
特別是赤柱監獄,不久前才剛剛廢除死刑!
以往的死刑犯,大多被處置之後,直接就近安置在了這處公墓,也算為赤柱公墓的擴建做出很大貢獻。
如今,這裏已然是港綜市有數的大公幕了,由山腳向上,一路環山,全部是整齊的墓碑。
這天一大早,耀陽開車,備好了香燭紙錢,還有一個黑色大包,搭載著賀大小姐,輕車熟路來到了這裏。
下車後,賀大小姐看了看環境,眉頭大皺,立馬提出疑問道:
“雷sir,你不是說今天開始教我賭術,帶我來公墓做什麼?”
“我的賭術也是學自其他人,要傳給你,當然要向我的師傅說一聲。”
耀陽從後備箱拿出元寶紙錢提在手上,背上黑色大包,不同於平常那樣的笑臉,一臉肅穆道。
賀小姐聽得,馬上來了極大興趣,趕緊問道:
“師傅?你師傅是誰啊?”
說著,又打量起公墓,有些疑惑道:
“這裏環境這麼差,你怎麼把你師傅葬在這裏?”
“以前我認定,師傅一生厄運,全因“賭術”。按照我的想法,師傅既然因賭術而悲,死後塵歸塵,土歸土,清淨一點也好,不用再想那些了。可是現在想來,是我太自我了。”
“你說得很對,以師傅的身份,這裏根本配不上他。”
耀陽看著山腰那一排排的墓碑,感慨道。
這樣的感慨,令賀大小姐更加好奇,畢竟耀陽的話語裏麵,已然透露出死者很不簡單,是絕對有身份的。
“走吧!”
耀陽倒也不耽擱,帶頭順著階梯,一步一步往上。
賀大小姐這會兒也老實了,默然無語緊跟著。
很快,在耀陽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一塊普普通通的墓碑麵前停步。
第一時間,賀大小姐看向墓碑:
這塊墓碑記載十分奇怪,壓根沒名沒姓,隻有一個名號,竟然還寫的是“四爺!”
而右下角立碑人,也隻有兩個字,徒:耀陽!
這樣的記載,可以說是不清不楚,如果是外人過來看一眼,哪裏能夠知道這裏埋葬了誰。
“師傅,很久沒過來看您了,您不會怪我吧!”
耀陽此時已經蹲身在墓碑前,黑色大包放在地上,一絲不苟點著香燭,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恭敬,把所有東西整齊放好。
賀小姐看得感觸,也因為這樣的情景感染,趕緊蹲身幫襯,識相沒有八卦問話。
耀陽忙碌的同時,倒是像自述一樣,主動低聲話語起來:
“師傅的仇家很多,我怕有人知道他老人家在這裏,會掘墳辱屍,所以連名字都沒有替他老人家寫全。我向師傅學藝時,身份地位都不夠,連死人都沒自信能夠護住。”
耀陽尋常話術厲害,梟雄風範,有時話語甚至“九假一真”。
但這時候話音低沉,賀小姐幾乎可以感受,其情感真真切切,是真的吐露心扉了。
不由的,賀小姐小聲道:
“現在不同了,你已經是港綜市最年輕的總督察了,還是旺角代理署長,誰敢惹你的師傅!而且你現在又要教我賭術,那這就是我師祖啦。雷sir,你放心,我回去就馬上在港綜市買一處最好的墓地,為師祖遷墳,風光大葬。”
耀陽沒有理會賀小姐的話語,一切準備就緒,自己已然跪在了墓碑前,一雙鷹眼死死盯著墓碑,話語道:
“師傅,我已經答應何瓊,會教她賭術,讓她能夠應付一年後的危機。您老死前都還不甘心,贏了一輩子,希望一直贏下去。我這麼做,您應該也不會怪我吧!”
“師傅,我要走的路,一直都和您不同。我也想清楚了,賭術交給何瓊,她到底是賭壇中人,總有一天,能夠讓您名聲再震,賭壇皆驚的。”
“對了,這次過來,徒弟沒什麼好孝敬您的,給您準備了一千萬,讓您在下麵能夠吃得好,住得好。”
說到這裏,耀陽拉開地上黑色袋子,滿滿一袋子港幣,顯露於外。
“啊?”
賀小姐見得,都不由大驚,她完全沒想到,耀陽背上山的袋子,竟然是一袋子鈔票。
而且看這個架勢,耀陽要以真鈔祭死者。
自己沒聽錯吧,一千萬港幣啊!
一千萬祭祀,這樣的做法,著實是低調的奢華啊!
賀小姐長了這麼大,出身豪門,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都沒聽說過港澳兩地,有哪一家大佬是這樣的玩法。
而耀陽完全沒有去管賀小姐如何想法,話語還在繼續:
“當然了,以您的本事,就算身上分文沒有,一天之內,也能夠富甲天下。不過這是徒弟的一點心意,您就不要推辭了。”
話罷,耀陽拿起準備好的白酒,香燭、紙錢、真鈔港幣、一通澆淋。
鐺……!
隨著防風打火機的火苗,一個普普通通的墓碑麵前,千萬港幣燃起,香燭紙錢燃起,火勢熊熊,動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