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森,來了?來,過來坐。”
旺角寶藍高級私人會所,陳耀慶一身花巧西裝,坐在沙發上,遠遠揮手,招呼著被兩個小弟帶進的男人男人看起來三十歲,名叫軍火森,人如其名,在道上做一些小軍火的生意。
另外也是一位頗有名氣的殺手中間人。
軍火森今晚是懵逼嗬嗬,自己正在家裏睡覺,便被一夥人闖進,死拉硬拽拖了起來,說是陳耀慶要見自己。
陳耀慶,這個名號如果一年前,軍火森是一點不知道。
可是短短一年時間,這陳耀慶獨霸旺角砵蘭街,以古惑界無與倫比的速度成名。
據傳,其勢力一點不比二流社團弱,總之軍火森是不敢不給麵子的。
“耀慶,到底什麼事啊,用得著這麼急嘛,半夜來我家裏找我?”
給麵子歸給麵子,軍火森倒不是說怕了,大搖大擺接近陳耀慶,自顧坐在其對麵沙發上。
“什麼事你不知道啊?我得到消息,聽說這殺雷爺的暗花,是你經手的。”
陳耀慶一臉假笑,話語道:
“軍火森啊,我真是小看你了這麼大件事你也敢做,真是夠種!”
“什麼?”
一聽這個,軍火森瞬間坐不住了,幾乎從沙發蹦起來,緊適道
“耀慶,你搞錯了吧!我最近根本沒接過中間人單子,更沒有經手什麼暗花。雷爺被刺殺我是聽說了,可那根本不關我的事!”
“搞錯?我怎麼可能搞錯。到是你,很不老實!”
陳耀慶一臉悠然,微笑道:
“和我玩“守口如瓶”是吧,行,我們慢慢玩。”
話罷,陳耀慶一揮手,領著軍火森來的兩名小弟當即衝上去,左一右將其架起,往外拉去。
“做什麼?耀慶,你他嗎想冤我,我靠,放手啊!”
軍火森想要掙紮,可惜雙難敵四手,他也根本不是一個靠拳頭吃飯的人,隻能被強拉著拖出了房間。
就在他剛剛被拉出去,一直站在陳耀慶身邊,像雕塑一樣的小弟開口了:
“慶哥,這已經第四個了,我們根本沒有線索,這麼做,會得罪很多人的。”
“得罪就得罪咯,他們能怎麼樣?這些人都是老鼠,隻敢躲在陰暗的角落暗算。”
陳耀慶不屑撇嘴,又話道:
“雷爺平時對我們怎麼樣,我不說你也知道。這次雷爺出事,無論如賀我們都要做點事。在沒查到線索之前,把這些做中間人的都抓回來問問,也是種手法。”
“這個消息傳出去,至少能讓雷爺知道,我陳耀慶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一直都有做事。比坐著傻等,是要強多了。”
也就在陳耀慶這邊動作時,同樣的一幕,在港綜市四處上演。
很快,港綜市道上幾乎都傳遍了,雷耀陽被人開暗花刺殺,而且已經受傷進入醫院了。
旺角黑白兩道全都行動起來,瘋狂查探資料,盤問那些有名的中間人等等。
特別是警方那邊,聽說案發後三小時時間內已經抓了上百號人回警署…
可是這次“暗花”事件著實突然,黑白兩道攜手調查,幾個小時過去,還是沒有一點線索。
即不知道生開出的暗花,甚至連這消息是誰傳出,也查不到。
聖保羅醫院如同雷耀陽所料那般,警局被人襲擊,死了十幾號人,鬧出這麼大事,警務部都震動了。
行動副處長從方潔那裏得到事情的經過解釋後,第一時間派遣了“保護證人組”,幾隊PTU,過來對雷耀陽實施保護。
現在雷耀陽病房外的過道,全都是警察,可謂戒備森嚴。
事實上,整棟三樓其他病房內,還有高飛親自帶領的一批人馬。
他們化妝成病人,也在暗中保護著雷耀陽。
嘟嘟嘟…
獨自睡在病房中,閉目養神的雷耀陽,突然又被電話鈴聲吵醒。
依舊閉著雙眼,憑借感覺拿起大哥大,雷耀陽話道:
“喂,哪位?”
“雷sir,我知道是誰開出暗花要對付你!”
電話那頭,是一道清麗的女音,內容簡單直接,立馬讓雷耀陽打起了精神。
“你是誰?”
“我叫夢!”
對於這個名字,雷耀陽無比熟悉,順口就話道
“綺夢,洪光的手下開暗花的人是洪光?”
“不愧是旺角皇帝,雷sir的消息真是靈通,連我這樣的小角色也知道。”
綺夢很是吃驚,似乎沒想到雷耀陽一口就叫破她的身份,又肯定道:
“對,是洪爺想要殺你,不過是不是他開出的暗花,我不知道。”
稍微沉默,雷耀陽懷疑道:
“他為什麼想殺我?”
由不得雷耀陽不懷疑啊,自己和賀小姐上洪光賭船那天,可是經過偽裝的。
洪光百分百認不出自己,怎麼又會對付自己呢。
綺夢很老實,馬上話道:
“洪爺想要參加世界賭神大賽,但港綜市的名額卻是雷sir的。”
“恩?”
雷耀陽眉頭微皺,覺得這個理由非常奇怪,再問道:
“你既然是洪光的人,為什麼出賣他?”
“暗花開出不過五個小時,旺角黑白兩道已經抓了三十幾位中間人。我就算不告訴雷sir,恐怕雷sir早晚都會知道。”
“洪爺的船就快沉了,我不想跟著淹死。”
電話那頭,綺夢十分冷靜給出回答。
“嗬!”
雷耀陽冷冷一笑,他可看過原著,心知結夢根本不是洪光的人,而是一個台灣賭王安插在洪光身邊的間諜。
隻不過雷耀陽也不便拆穿,裝作不知,再話道:
“最後一個問題,洪光現在在哪兒?”
“元朗泰東花園六十六號,今晚他身邊有二個保鏢。”
夢很流利就說出一個也名,不知道是演練過,還是反應快。
“很好!”
雷耀陽一句話後,不等對方回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洪光,就為了賭神大賽的名額,出一千萬暗花殺我?”
一雙鷹眼中滿滿都是懷疑,雷耀陽對於這送上門的爆料,並不是非常信任。
特別爆料人是綺夢,這就更加值得懷疑了稍微琢磨片刻,雷耀陽再次拿起大哥大,按動了幾個號碼……
元朗,是港綜市十八個地方行政區中位置最西北的一區,位在新界西北邊這裏三麵環山,也勢平坦,住宅樓稀少,更多是圍村與平房。
如果不是有人爆料,恐怕絕對不會有人想到洪光竟然這裏也有住處,並且常常住到這邊。
泰東花園別墅住寶區此時時間已經是半夜淩晨兩點,洪光早已經睡下。
別看洪光一直混跡賭壇,撈的是偏門,事實上他生活習慣很好,每晚一點之前,一定會上床睡覺今晚,當然也是同樣。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這個時間點,洪光房間竟然被人瘋狂拍打刺耳的敲門聲,將其完全驚醒。
“誰?”
洪光跡江湖多年,反應倒是不慢,驚醒的同時,順手探進枕頭下麵。
當再次抽出手時,手上多了一把袖珍手槍
“洪爺,是我,敬文啊!”
還好,門口傳來的聲音十分熟悉,令本來有些緊張的洪光馬上放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人吵醒的惱怒。
“等著!”
拖養殘疾左腿,洪光十分不便的起身,隨意披上一件睡衣,這才下床,漫步開門房門打開,門外站的確實是洪光的女親信敬文。
隻見敬文身穿一身大紅色蕾絲睡衣,單薄的材質,根本包裹不住其凹凸有致的身材,特別是一對山峰,幾乎都快擠出衣服了。
可惜洪光這會兒對於女人並沒多大興趣隻有那被人吵到的惱怒臉色有些陰沉道:
“什麼事?”
“洪爺,好像出事了。”
敬文臉上帶著萬分的驚恐,甚至身子都有些微微顏抖,話語道:
“人,不見了,別墅裏的兄弟們都不見了,電話也打不出去,我,我……”
“不見了,這什麼意思?”
洪光乍一聽,並沒反應過來,但兩秒後,馬上醒悟,趕緊走回自己床頭,拿起那裏的座機電話試了起來。
嘟嘟嘟……!
果然,電話傳來忙音,就好像根本沒有接通那般。
敬文這會兒也跟著洪光走進了房間,滿臉恐慌洪光眉頭微皺,再問道:
“你說兄弟們都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洪爺,我剛剛去洗手間,發現臥室的門全都開著,但兄弟們都不在房間裏。我喊了幾聲,也沒人回應,電話又不通。”
敬文說話都哆嗦,話語道:
“樓下,我下樓開燈,可是燈都不亮“洪爺,聽說元朗這邊以前很多墓也,就我們這裏,好像也是墳也改造,不會,不會是有什麼髒東西吧?”
“我去,說了這麼多,你敢情是怕鬼?”
洪光有些生氣了怒喝道:
“你胡說什麼,我出來混的,滿手都是血,髒東西見到我們也害怕,不是我們怕它。”
“那…那兄弟們怎麼都不見了?”
敬文到底是個二十歲的年輕女人,遇到這種她看起來很神秘的事,顯得非常慌亂,再話道:
“洪爺,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閉嘴!”
洪光更怒了,擺手道:
“走,我們下去看看。”
說著,洪光一手拿著袖珍小手槍,一手著銀質拐棍,往門外走敬文見得,雖然心裏害怕,但一個人待著她更怕,緊跟上攙扶著洪光。
“阿廣,阿誠…!”
“老牛!老…”
兩人走出別墅二樓房間後,走在燈光昏暗的過道心裏確實有點突突。
或許是為了提氣,洪光大聲呼喚著手下的名字。
老實說,洪光此刻心裏也有不詳的預感:
“自己這棟別墅內,二樓住房很多,總共安排了二十號人入住,負責自己的安全現在去哪裏了,怎麼隻剩下敬文一個了。”
“洪爺,要不然我們回房間等吧,等到天亮再下去?”
走到樓梯口時,敬文顯然不想下去了,拉著洪光,建議道這一次,不等洪光回答,一道沉穩非常的男音十分突亦從樓下傳來:
“哈哈哈,洪爺,你可真有意思,想不到你堂堂港綜市賭王不怕人卻怕鬼啊!放心吧,今晚不是鬼敲門,是人上門!”
“誰?”
聽到男音,洪光與敬文先是一驚,隨即馬上緊張起來。
一直表現十分不堪的敬文,亦來了精神,既然知道不是鬼她倒是不怕了,不過依舊沒腦子,大叫道:
“誰在下麵,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竟敢闖進這裏。洪爺,看來你這手下腦子有點問題,都說了是人上門,當然是找上門的。如果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又怎麼會來。”
男音幽幽,以洪光的耳力已經聽出,應該是來自於樓下客廳沙發那裏。
柏珍手槍直指,洪爺居高臨下,也不主動下樓,話語道:
“朋友既然找上門,就不要裝神弄鬼了,沒什麼意思的!”
“好,那我們就開誠布公!”
一句話出,別墅一樓的燈突然全部亮起。
這麼乍一亮,洪光和敬文長時間處於暗燈光的雙眼,都不由一虛。
待再看清楚,洪光發現一樓樓梯口處,有兩把手槍,直指自己與敬文。
兩把手槍來自兩個人,兩個都是男人,前者微胖臉上掛著微笑著滿臉囂張,好像漫不經心除了這兩人之外,洪光也發現客廳沙發上一坐一站也有兩人,同樣是男人。站的那位白色夾克,金色頭發,大晚上竟然還帶棕色墨鏡坐的那位身材高大,穿著黑色風衣,鷹眼俊臉。
“洪爺,你看!”
敬文這會兒也提醒了一句洪光再看,一樓角落處,二十號人並排躺著,趴著,全部是自己的屬下。
從他們微微起伏的腹部可以看出,似乎隻是暈了,倒也沒死
“洪爺,你自稱賭王,術是很不錯但是說到槍法嘛,定不會有我這兩個兄弟好。”
“我勸你把手上的家夥扔了,慢走下來要不然造成什麼誤會我敢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的。”
沙發上所坐的男人說話了,姿態囂狂,似一切盡在掌握,完全沒把洪光看在眼裏。
“洪爺,怎麼辦?”
敬文有些慌了,以她那並不精明的頭腦,也意識到下麵的幾個男人不簡單。
如若不然,也不可能打暈別墅內二十號兄弟卻沒造成任賀動靜。
要不是自己上洗手聞湊巧發現,恐怕第二天都不會知道,今晚發生這麼大事。
兩把槍遙指,處絕對劣勢的洪光突然露出笑容,把扔掉手中的袖珍手槍,話語道:
“既然朋友深夜上門,相信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找我洪光商量。”
“敬文,扶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