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意思?”
那幾個突然出現的工作人員,用隔離帶拉扯出一條寬度約一米的單獨通道,延伸長度達十米,這才停下。
如此作為,麥耀東也好,其他古惑仔也好,皆是不解。
他們許多人都常常來尖沙咀碼頭坐船,可是隔離帶延伸出通道,這很少見。
難不成是有什麼頂級貴賓來港綜市了?
疑惑並未太久,隨著工作人員在隔離帶前放置一塊鐵質告示牌,看到的人,或喜,或疑,或驚,或怒!因為那塊告示牌上麵,明確寫道:
“尖沙咀至長洲,花炮會特別通道。”
誰都沒想到,花炮會這種地下活動,還能有“特別通道”這種待遇。
這種待遇,可是屬於頂級港綜市訪客,外賓才有的。
“喂,兄弟,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誰讓你們開辟通道的?”
“不是說沒票了嗎?”
一些古惑仔無比好奇,七嘴八舌,馬上朝工作人員提出問題。
工作人員倒也不怕,客氣回應道:
“各位先生,這條特別通道,是上頭吩咐我們開辟的。尖沙咀到長洲的船票,的確是售竭了。”
聽得這個回複,洪英街市韋一臉不滿,大罵道:
“我靠,既然都已經沒票了,你們還開辟一條特別通道。這什麼意思?你們那麼大集團都被小鬼子收買了?”
“哈哈哈!”
麥耀東同樣聽到回複,雖然不明原因,但馬上還是帶著小弟上前,一臉囂張歡喜道:
“我先前說什麼來著,這個年頭,不是講拳頭了,而是講鈔票。”
“特別通道,好一條特別通道,哈哈哈…!”
“嗎的,小人得誌。”
“草,我看不下去了,水牛,夠不夠種,我們一起上,掛了麥耀東?”
眾古惑仔聽得憋氣,感覺好像心裏被貓爪撓,不爽到了極點。
呃……
而此時,剛剛那名說話的工作人員怪異看了看眾人,又話道:
“各位先生,你們好像有點誤會。我們公司的客輪票確實是沒了,但免費的船有得坐啊。”
“這條通道,是我們上頭吩咐,特別開辟給這兩天尖沙咀至長洲,往返客人的。”
“免費坐船,不收任何費用。”
說著,那工作人員又拿起一個鐵牌,立在了通道邊,上書:
“免費小鬼子與狗禁止入內”幾個紅字。
而紅字下麵,還特別用黑色小字寫明:
船隻是由“港綜市四震船運貿易有限公司”提供,非天星碼頭客輪。
“什麼?”
聽完工作人員的解釋,場麵上本來歡笑與鬱悶的兩家,立即對調。
麥耀東眼睛瞪得老大,一臉凶相,一手抓過工作人員衣襟,大喝道:
“王八蛋,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用錢買票,你們現在提供免費的船?誰讓你們這麼幹的,你們老板呢,叫他出來。”
“先生,先生您別激動。”
工作人員有些怕了,趕緊解釋道:
“我聽經理說,這是包大小姐直接下令,也是港綜市警務部要求我們碼頭配合的。”
“如果您要見我們經理,我帶您進去。”
包大小姐!
聽到這個名頭,麥耀東的手馬上就鬆了,他高昂的頭也立馬就慫了!
話說,這尖沙咀碼頭,屬於九龍倉集團。
而九龍倉集團呢,乃是港綜市上一代船王,曾經港綜市首富,包老先生的產業。
換言之,尖沙咀碼頭一切,也都屬於包老先生。
不過據新聞報道,包老先生歲數大了,如今身體不好,常年在醫院養病。
手上生意,大多交由包大小姐,一位四十幾歲的婦人處理。
那,可是真正的猛人啊,手上集團無數,曾經的港綜市首富,拔根腿毛,也比港綜市任何一個社團粗。
麥耀東甚至連麵見對方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什麼“提意見”了。
你要敢和那種猛人提意見,無數想要巴結包氏的人,明裏暗裏,都會把你剁成肉醬,送去包氏刷好感。
而包大小姐為什麼會下達這種命令呢?
很簡單。
雷耀陽一個電話打到行動副處長那邊,從行動副處長那裏要到了對方電話,並且讓認識的提前招呼一聲,大家都是朋友。
接下來,雷耀陽電聯包大小姐,告訴她花炮會這事情。
包大小姐又不傻,聽出這是好意。
畢竟讓古惑仔在自家碼頭鬧,這不是趕客人嘛,對包家的聲譽影響也不好啊。
所以她馬上就接受了雷耀陽建議,開辟特別通道,同意雷耀陽的人把船開入停在港口兩天,接送去長洲的古惑仔回到現場,眼見麥耀東臉色難看,街市韋立即大笑起來,高聲道:
“哈哈哈哈,麥耀東,你是不是要打人啊?動手啊,我這都為你準備好九九九了。你說的對啊,我們這種合法公民,遇事還是報警的好。”
說著,街市韋手裏還拿著一個手機,晃來晃去。
“我草!”
麥耀東憤憤放下工作人員,轉身便走,同時拿出電話,準備打給原青男,問問如何應對這種情形。
誰能想得到呢,碼頭不僅多出了去往長洲的客輪,這尼瑪還免費接送。
“哈哈滾吧!”
剩下的古惑仔,無不轟然大笑,看著麥耀東丟麵,歡天喜地。
也有人指著告示牌,大聲問著:
“港綜市四震船運貿易有限公司,這是什麼公司,沒聽過啊。他們提供船隻,這什麼意思?”
“笨蛋,你到底是不是出來混的,四震集團都不知道,那是西貢丁小姐的集團。”
“對啊,這不很清楚嘛,一定是丁小姐仁義,知道洪口的人故意找我們麻煩,所以想出這個辦法。”
“我靠,這真是大手筆啊,免費接送。”
“這算什麼,我剛剛接到我兄弟電話,龍蝦灣、西貢、沙頭角,港綜市多個碼頭,都有免費去長洲的船坐了,似乎都是丁小姐提供的。”
“丁小姐勢力這麼大?她有那麼多船嗎?”
“聽說有些是大船,有些是快艇,連漁船都有啊。”
“丁小姐真是夠義氣,這不明擺著的事嘛,人家不僅出動了自己的船,還借了別的船。”
“這次聽說去長洲的人有過萬,這兩天下來,不算租借費,油錢也不會少啊。”
“真是大氣,我什麼時候能混到丁小姐的地步啊。”
“挑,你就別做夢了。”
古惑仔們議論紛紛,經過他們的口,各種電話傳輸,大概兩個小時不到的功夫,港綜市幾乎所有古惑仔都聽說了:
洪口的人在碼頭搗亂,把船票全買了,雷爺和丁小姐義氣,不僅出動自家公司船隻,還自掏腰包,花了一大筆錢,租借船隻,免費送江湖人士去長洲長洲是港綜市特別行政區內的一個島嶼,因狀似啞鈴而別稱“啞鈴島”。
位於大嶼山東南方,屬於連島沙洲,北望喜靈洲,其西南方有石鼓洲,距離港綜市島西南方約10公裏。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花炮會當天。
早上七點,港綜市社團人員已經陸陸續續,或是坐船,或是坐車,出發前往。
高層人士與參賽者,大多由社團統一安排,一塊出發。
底層人士就隻能“各施其術”了,他們要想觀戰,隻能是自己掏腰包過去。
銅鑼灣至灣仔碼頭的路上。本應跟著大佬B等人一塊出發的陳浩南,臉色無比難看,大長腿邁得飛快,急速走動著。WwWx520xs.com
在他身後,山雞眼圈發黑,聳拉著腦袋,步步緊跟。
再之後,巢皮拉著包皮,兩兄弟幾乎都小跑起來,已經是氣喘籲籲。特別是戴眼鏡的包皮,一邊跑動,嘴裏也沒閑著,喋喋不休:
“山雞,這全都怪你,昨天南哥就已經交代過了,今早七點在銅鑼灣集合,還特意囑咐過你早點回去睡覺。你他嗎非要出去玩。”
“現在好啦,B哥和蔣先生他們先走了,要我們自己過去。”
巢皮更為義氣一些,看到山雞臉色也不好看,趕緊勸道:
“包皮,你別說了,自己過去就自己過去咯,我們又不是沒錢坐船。”
包皮聽得,並沒收聲,聲音更大,嚷嚷道:
“我們是有錢,可就怕買不到票啊。昨晚你沒聽B哥講嘛,今天至少有上萬人去長洲!”
“我靠,到時候要是我們坐不到船,又怎麼辦?南哥還要靠這次出頭,做話事人的。”
走在最前麵的陳浩南,聽得這些話,臉色越加難看。
山雞不敢讓包皮這樣說下去了,趕緊回頭,抱歉道:
“包皮,是我錯,行了吧。現在都還沒到碼頭呢,你怎麼知道買不到票。”
“是啊,現在還這麼早,應該沒問題的。”
巢皮也配合著山雞,並且轉移話題道:
“對了,也不知道阿二今天會不會出現。”
“就算出現又怎麼樣,他又不會幫南哥搶花炮。就算幫,他也幫他老爸啦。”
包皮說話十分刺耳,接過話茬,憤憤不平道。
巢皮連連搖頭,提出不同意見道:
“不是啊,阿二也不想的,他老爸的話,他不能不聽。我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難道這也不能理解他嘛。”
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下陳浩南五人組的情形了。
由於當初陳浩南五人組跑去“大天九”浴池襲殺巴閉,結果遇上雷耀陽。
那一次,他們不僅沒能殺到巴閉,還因為破壞了規矩,被雷耀陽抓個正著。
同時,大天九的老板,一位德高望重的江湖叔父,也記恨上五人。
為了賠禮道歉解決這件事,駱駝和蔣天生,當時都付出了一些代價。
那一次,大天二老爸,東興大佬棠嚇得夠嗆,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大天二再跟著陳浩南等人瞎混了。
他采用了強製措施,將大天二抓到了屯門,每天安置在拳館裏麵,讓東興小弟們看著他。
這麼長時間下來,大天二確實與陳浩南等人的聯係中斷。
陳浩南等人也曾經幾次去屯門,想要找大天二出來。
可大佬棠親自吩咐小弟,誰來見大天二都行,就陳浩南幾人不行。
結果可想而知。
他們每次都沒見到大天二,便被人趕走。
長久不相見,甚至於被人趕,老實說,對於他們的兄弟情義,儼然是很大的考驗。
至少此時,包皮便對大天二極為不滿,覺得他不講義氣。
“夠了,都別說了,快點趕路。”
陳浩南聽著身後話語,也感到刺耳,不由喝話一句,言語道:
“巢皮說得對,我們和阿二從小玩到大,我信得過他。我們幾次去澳門,也根本沒見過他,全是那些東興仔給我們回複。我相信,那一定不是阿二的意思。”
呃!
陳浩南到底是五人組中的首領,有他發話,包皮也不便再說什麼。
一時間,四人無語,埋頭趕路。
銅鑼灣離灣仔碼頭並不算遠,四人沒用上半小時,大概七點半左右,已經到了碼頭上。
“我靠!”
這剛到碼頭,山雞便一聲大罵,臉色更加難看了。
隻見碼頭上人山人海,全是穿著五花八門,頭發顏色各異,一看就是古惑仔的男女。
從渡輪入站口,排出幾百米長隊,站得遠,甚至都有些看不到頭。
“遭了,現在這麼多人去長洲,指定坐不上船了。哎,早知道昨晚自己就不把妹了,這…”
山雞有些自責,他知道,今天的花炮會對陳浩南無比重要。
畢竟,蔣天生親自下令,誰若花炮會奪魁,就可以做話事人了。
這對於洪興底層混混來說,絕對是“一步登天”的機會。
大佬B那邊,這次也已經許諾,全力支持陳浩南,安排了三十幾位銅鑼灣猛人,跟隨陳浩南出戰。
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沒趕得及到現場,山雞很難原諒自己。
一念至此,山雞話語道:
“南哥,我們馬上叫車吧,現在坐車去還來得及。”
“恩!”
陳浩南聽得,正想要答應,而這時,一名路過的紅發古惑仔聽見對話,停步多嘴道:
“沒搞錯吧,有免費船不坐,你們去坐車?”
“坐車能有坐船快啊?真是腦子秀逗!”
紅發古惑仔一臉不屑,本就自責的山雞惱火了,一把抓住那紅發脖頸,喝罵道:
“死撲街,你說什麼?什麼免費船,你又說誰秀逗,啊?給我說清楚。”
“咳咳!”
紅發古惑仔明顯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他完全沒想到,自己隨意一句話,竟然遭到這樣的對待。
被拉著脖頸,紅發連連咳嗽,聲色俱厲道:
“你幹什麼,別亂來啊,我是福義的人。”
“福義,嗬!”
山雞不屑一笑,就打算說什麼。
還是陳浩南識大體,不願惹事,喝話道:
“山雞,放開他。”
“哼!”
山雞推開紅發,陳浩南伸手扶了一把那紅發,問詢道:
“兄弟,你說的都什麼意思?這裏有免費船坐嘛?”
“那,小子,我看你人還不錯,就和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