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便宜女婿(1 / 3)

西貢四震酒樓。

比起之前,此時這裏已經是空曠非常。

大堂內,除了雷耀陽、狂龍、崩牙駒幾人外,再沒有其他小弟。西貢人馬,已經被安排回到街道兩邊各個店鋪內,博士的人馬,亦押送著雞昌等人上了二樓。

比起丁上善,鼎豐集團的人來得更早。

或許是與雷耀陽熟絡的關係,鼎豐集團對於這次西貢之行,給出了百分百信任。

他們來的人,竟然就隻有兩位:也就丁榮邦和丁善本父子。看到隻有兩人來到,雷耀陽雖然並不在乎他們來多少人,但卻也領悟到那一份的信任,熱情十足。

丁榮邦父子剛踏入酒樓,雷耀陽已經迎接上前,與丁善本擁抱起來:

“善本,兩三個月沒見了,最近怎麼樣?”

“你還說呢,我約你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你沒空嘛,最近還不老樣子。”

丁善本一臉魅力笑容,也不見外,與雷耀陽熱情擁抱,順口接茬。

“哈哈哈,沒辦法,工作忙嘛,下個禮拜,下個禮拜有時間,約一場高爾夫球賽啊。”

雷耀陽客氣兩句,這才恭恭敬敬朝丁榮邦點頭道:

“伯父您好!”

聽到這樣的稱呼,丁榮邦心裏幾乎瞬間就輕鬆了,暗道:

“今天的事情應該不大。”

畢竟,稱呼可是一門學問,如果雷耀陽十分客氣見外,稱呼丁先生什麼的,事情可能就麻煩了。人家想和你拉開距離,指定是準備找你麻煩了。

可現在嘛,人家“伯父”叫著,首先就將自己放得矮上一輩,親近感十足,很多話就好說了。

“雷sir你好,我們曾經見過麵啦,我常聽善本提起你,知道你們是好朋友。”

丁榮邦一臉大氣笑容,馬上接話,拉近著雙方距離。

“伯父叫我耀陽就可以了,我和善本確實是好朋友。本來按照禮節,我很多次都想要上門拜訪伯父,隻不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今天不得已,還將伯父請來,這真是我這個晚輩失禮了。”

雷耀陽毫不介意丁榮邦拉近關係,而且與丁善本確實關係太好。

無論是認識霍景良,還是當年自己第一場戰,君度酒店一役,丁善本都有參與。

兩人可以說是共同經曆過生死,像這樣的朋友,就雷耀陽來說,也是極少的。

“雷...呃...耀陽啊,你這句話就說錯了,既然你和善本是好朋友,想要上門玩,我丁榮邦絕對歡迎,說什麼拜訪,還要什麼禮物,這不太見外了嘛。”

“這樣,下次我讓善本約你一個空餘時間,我讓你伯母好好做幾道菜,請你過來品嚐“這會不會太麻煩伯母了?”

“不會,有客人到,她也很開心,我們善本很少交到好朋友的。”

雷耀陽與丁氏父子客氣連連,根本沒談正經事,往家常的方向越扯越遠。

直到狂龍上前幾步,提醒道:“耀陽哥,丁上善來了。”這,才讓“聊興正濃”的三人打住,齊齊看向門口。

果然,三四百斤,好像彌羅佛一樣的丁上善,在女兒丁巧的攙扶下,走得飛快,進入了酒樓。進門之後,沒等雷耀陽開口招呼,丁上善已經衝了過來,老遠就大喊道:

“丁榮邦,你還講不講道義,為了一點點錢,就派人綁架我兒子。”

“如果我兒子有什麼事,我一定和你拚了。”

話罷,丁上善已經衝到了雷耀陽等人麵前,雙手探出,抓住丁榮邦的衣服。

“幹什麼,丁叔叔你幹什麼,放手啊。”

丁善本見得,趕緊在中間製止。

“爸,別這樣,這件事不關伯父的事,你先放手,我再同你解釋啊。”

丁巧同樣,動手掰著丁上善的雙手。

說起來,這件事也確實是丁巧沒有說得特別清楚。

電話裏麵,丁巧隻是說丁峰又被人騙了,大概五億的欠債,現在鼎豐集團接了單子,而且直接收債到她麵前來了。

鼎豐丁榮通與雞昌,承認已經綁架了丁峰等…具體的細節,電話裏麵其實說不清楚,丁巧就沒說。

誰能想得到,丁上善這麼激動,進門看到丁榮邦,直接認定他是主謀,上前就動手

“丁兄,我們四大集團雖然不敢說是同氣連枝,但多年來,也一直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

“你現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明白。”

“你先放手,我們坐下慢慢談,把事情搞清楚。如果真是我的問題,我丁榮邦向你斟茶賠罪。”

比起丁上善,丁榮邦不愧能教育出丁善本這樣優秀的兒子,不僅沒有反擊,還用手攔住丁善本,讓他也別亂來,風度不失,鄭重承諾。自己女兒說不是丁榮邦的問題,丁榮邦給出的反應也確實誠意。

丁上善這才鬆手沉聲道:

“好,那就先搞清楚。”

雷耀陽對於丁上善這個人,是一點好感都沒有,昔曰奇點集團的老臣子被其拋棄,這些年對待丁巧的問題上,雷耀陽也看在眼裏。此時,他入門不叫人,更讓雷耀陽惱怒。不爽之下,雷耀陽也不主動招呼他,話語道:喵喵尒説

“兩位,我請你們過來,就是要解決這個問題。現在人到齊了,來,我們坐下慢慢聊!”

“狂龍、阿駒,泡茶。”

說著,雷耀陽隻是招呼丁善本父子倆,熱情道:

“善本,伯父,這邊坐!”

“哎!”

丁巧見得這一幕,心中歎氣,表麵也好說什麼,隻能攙扶著自己老爸,坐上位置。幾人落座,雷耀陽也不耽擱,拿出從丁榮通那裏得到的文件,放在桌上道:

“幾位,你們先看看這些文件吧。”

丁氏父子、丁氏父女,除丁巧早已經看過外,三者倒也不多話,拿起桌上文件就看起來。看了沒兩分鍾,丁榮邦和丁善本兩人,嘴角無不流露出不屑。他們兩父子都是成功商人,這種坑人的文件,一眼能看出百多個破綻。

而這樣一份文件,奇點集團丁峰竟然還簽了,簡直天大的笑話啊。

無疑,這也就是所謂的“債據”了。

再看丁上善,隨著文件翻看,臉色也越加陰沉,最終恨恨摔在桌上,大罵道:

“這群老家夥,聯合起來對一個晚輩這樣下套,簡直不是東西。”

丁上善的反應,讓丁氏父子麵麵相覷,連雷耀陽眉頭都皺了起來:

以前聽丁巧說過,丁上善這個人很疼兒子,今天見得,這何止是疼愛啊,根本就是縱容。一眼就能看出的套,你兒子往裏猛鑽,你不罵他笨,反而惱怒起那些下套的人。

這樣的教育法,難怪丁峰這些年越來越沒用。當然,雷耀陽暗自也慶幸,也虧得丁上善縱容兒子,嚴格要求女兒。

如若不然,丁巧恐怕都被他教育廢了。

打起精神,雷耀陽見眾人文件看得差不多了,這才繼續話道:

“各位應該都看明白這幾份文件了吧。”

“這一批文件呢,是我從鼎豐集團二爺,丁榮通身上拿到的。”

“今天下午,他也是拿著這些文件,當作債權證明,跑來我這裏找丁小姐收債。”

“丁先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啊?”

丁榮邦聽得一震,事實上,他過來西貢時,隻是因為丁善本告訴他,他二叔去收債,裏麵有一些糾紛,被人扣下了,希望他過去親自談談。

而扣下二叔的人,是丁善本的好友,所以安全方麵倒是不用擔憂,隻要談明白就可以了。

丁榮通做事,一直都不算好。

對此,丁榮邦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還以為是他帶著雞昌,囂張跋扈的態度惹惱對方,人家隻是想拿回麵子而已。

沒曾想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啊。

這種債務,丁榮通竟然也跑來收?

丁榮邦眉頭大皺,以他的腦子,很容易就想到:

丁榮通背著自己,在外麵接生意了。而且還是接下這麼沒道義的生意。

咚!

還沒等丁榮邦想好怎麼回話,丁上善又激動了。

隻見丁上善肥胖的大手狠狠拍在桌上,咆哮道:

“丁榮邦,你還敢說你不知道這件事。丁榮通是你弟弟,他都親自出馬了,你會不知道?”

“丁榮邦,我兒子到底被你藏在哪兒了,把人交出來。”

“我告訴你,如果我兒子少了一根頭發,我要你們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丁上善又要說狠話,先前將所有事情都看在眼裏的丁巧,趕緊製止,連連勸道:

“爸,你別說了,先聽伯父說,伯父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丁善本緊隨其後,正色道:

“丁小姐說的沒錯。丁老先生,我是鼎豐集團的營運總裁,集團旗下所有過千萬的業務,我都有親自簽發文件。”

“令公子五億的債務催收,我們鼎豐財務公司絕對沒有接到過。”

“哼!”

丁上善冷哼一聲,不屑道:

“我也是開公司的,什麼營運總裁,你不用唬我了,這個職位,根本就是給人看的幌子。真正的大權,還不在公司首腦的手上。”

“很多事,首腦不想你知道,就算你是他親生兒子,你也什麼都知不道。”

“丁榮邦,你說,是不是這樣?”

丁上善態度惡劣,根本沒有談判的意思,就像是認準丁榮邦不顧道義,接下貓膩明顯很大的單子,找自己兒子收債不成,人也綁架了。

丁榮邦見得,即便涵養再高,也有些惱了,大聲道:

“那,老丁,我再說一次,你信不信都好。這件事我確實不知道,我丁榮邦這個人,雖然不算富貴,也不會為了區區幾個億,敗壞自己的聲譽。”

“我們四大集團,同氣連枝,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我又會不會為了區區幾個億,和你開戰啊?”

“至於我弟弟為什麼會攪合在裏麵,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雙方談話,可以說是火藥味十足。這也就丁榮邦父子涵養極好,又已經洗白了自身,不願多生事端。如若不然,換作另外一個偏門中人來談,恐怕直接都能打起來了。

雷耀陽見得,對丁氏父子更為滿意,對丁上善本就不好的印象,跌至穀底。

示意狂龍收起文件,雷耀陽開口說話了:

“經過我這邊的初步調查,這件事情,丁榮邦先生確實是不知情。”

“丁榮邦先生是個什麼人,丁上善先生應該比我更清楚。”

“這幾年來,據我所知,丁榮邦先生捐助給社會各界的善款,就有過億之多。而鼎豐麾下許多賺錢的買賣,也因為種種原因,收山不再做。”

“特別是最近一年,鼎豐集團已然成為香江絕對正經的商業集團,合法納稅,努力經營著各種生意。”

“幾個億而已,還是替人收債。丁榮邦先生會不會這麼笨,為了這麼一點,就讓自己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啊?”

“還有,丁二爺已經承認,這張單子,完全是他私人接下的,與丁榮邦先生,鼎豐集團,都毫無關係。”

“綁架丁少爺,也是雞昌的主意。因為他們想要借此,讓丁小姐心急,進而痛快付錢。”

這一番話出,丁氏父子無不感激看向雷耀陽,雖然他們不怕奇點集團,亦不懼被人冤枉,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喜歡被冤枉啊。

可丁上善,依舊不依不饒,話語道:

“好,就算雷sir你說的全部是真的。丁榮通是他丁榮邦的親弟弟,這件事,他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我丁榮邦聽得,就想要說什麼。雷耀陽此時心裏也不爽了,板起一張臉,嚴肅道:

“丁老先生,你想要什麼交代?”

“令公子欠了人家錢,不管這個錢是如何欠下的,這就是事實。人家接單收錢,拋開道義不談,人家接生意做,用些手段收債,又有什麼不對的?”

“我要不是看在阿巧的麵上,根本懶得管你丁老先生的破事。”

“今天要不是我扣下了收債人,丁先生,這筆錢你給不給?”

“丁榮邦和丁善本兩位先生,是我請過來的。目的不是問罪,更不是要替你丁上善先生出頭,隻是在知道鼎豐集團裏麵有些問題之後,盡朋友之義,知會我的好朋友一聲,讓他們注意一下。他們坐著這裏,不是供丁老先生你問罪的。”

“丁老先生你自從進來之後,就一直嘰嘰歪歪,你以為你是誰?是港督嗎?誰都要聽你的?”

“我現在明確告訴你,我插手這件事,完全是因為阿巧,我是替她出頭。”

“如果在我解決這件事的過程中,你再這麼吵,我馬上把人放了。到時候我倒想看看,丁老先生有什麼本事,一毛不拔,從雞昌手裏救出人。”

你雷耀陽毫不留情的言語,如同鋼針,每一針都往丁上善心髒上紮。

丁榮邦父子倆人聽得,痛快非常,丁上善聽得,簡直肺都快氣炸了,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