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小把戲(1 / 2)

關府門前人滿為患,瞧熱鬧的百姓們裏三層外三層圍著,後麵抱著小孩兒的婦人也紛紛伸著腦袋朝裏看,就見沈理用驢車拉著一口棺材停在關家門口,外麵還掛著一層紅布,他半躺在棺材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含著一根稻草,悠然自得。

關家的管家帶著小廝,幾次三番上前去威脅,讓沈理把棺材拉走,若不拉走就會報官家。

但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沈理也隻是咬著稻草,抖抖腳,淡淡說道:“報官正好,我二姐剛剛被關家小爺被休就過世,和離費沒討著,還搭上一條命,我也想官家瞧瞧,你們關府的人心狠手辣,看如今沈家沒落,費盡心思休我二姐之前是不是就已經下了毒手——”

說著,沈理還故意側麵瞧了圍觀的百姓,百姓也開始紛紛議論紛紛,他才又繼續拱了拱火, “關家小爺扔下糟糠之妻,妄想與餘家結親,我二姐何嚐不是死的很蹊蹺?”

此番情況不妙,管家無奈之舉,隻得稟報太夫人,太夫人則讓小廝趕緊去請關家小爺回府。

關珩回府時,圍觀的百姓倒是挺配合,都為他側身讓出一條道來,走近一瞧那口掛著紅布的棺材尤為辣眼睛,若再找個茅山道士寫上一副急急如律令,大概率他會猜想棺材裏麵裝的是一個睡著的僵屍。

沈悅怎麼會死?

她若是被鎖在係統裏,那關珩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可這幾日沒見她有任何動靜,想必是真出了什麼事兒?

關珩雙手交叉放於身前,站在離驢車幾步遠的距離,仰著頭仔細瞧了幾眼棺材,還裝模作樣地詢問了一番:“這棺材裏躺著的是誰啊?”

沈理聽見關珩的聲音,餘光一定,立馬將嘴裏叼著的稻草扔了,隨後,盤坐在棺材上,與關珩正麵交鋒,嬉皮笑臉地說著:“喲,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打擾關家小爺與餘家小姐遊街了吧?”

關珩表情冷淡:“這好像輪不著你操心。”

沈理依舊笑裏藏刀,貧嘴道:“就算你拋棄我二姐不管不顧,有新人忘舊人,可再怎麼說,曾經也算你的小舅子,為你操心也是在理。”

“你拉著棺材在我府門口宣揚,咱們就算與沈家姻親一場,也瞧著分外氣憤。”

這句話,關珩是在提點沈理,既然你不顧情麵,我也不必裝腔作勢。

沈理看了一眼棺材,愣了幾秒,醞釀情緒後開口說話時,鼻音明顯濃厚:“我可不是拉著棺材來威脅關家小爺的,我可憐的二姐因你而死,你怎麼著也得見見她最後一眼吧,你不能因為有了餘家小姐,就忘了我二姐與你兩年夫妻的情分吧.......”

正提說餘家小姐,就見她與左右手都掛滿物品的婢子,一前一後從人群中奔赴而來。

餘曼迎麵走向關珩,仰頭看沈理的眼神裏滲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銳,與之前在關珩跟前小鳥依人是判若兩人。

餘曼來到關珩身邊,與他對視一眼後,頭腦清楚且邏輯清晰地說著:“他是來討要和離費的吧,那棺材裏裝的鐵定不是沈家二小姐。”

關珩側臉睨了她一眼,瞳孔放大,表情明顯表現出驚異。

現在眼前這個少女,應該才是餘家小姐吧,先前那副腦殘墜入愛河的模樣是裝出來的?

“你如何斷定?”關珩問。

餘曼圍著棺材走了一圈後,又定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理,隨後,胸有陳竹地說道:“你瞧,棺材像是新買的,用紅布遮住是故意告訴別人裏麵的東西見不得人,靈州城內百姓人人信奉鬼神之說,自然不會輕易掀開棺材,還有,若棺材裏真是沈家二小姐,一向與二小姐姐弟情深的三少爺,怎會如此閑散又吊兒郎當?若真死了,他或許應該拿著斧頭砍向你,而不是現如今與你安然無恙的談話。”

關珩對於餘曼清晰的頭腦表示欣賞,心生佩服地豎起了大拇指:“餘家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嗬,先前那個戀愛腦大概是氣氛營造出來的?

餘曼見關珩誇獎自己,臉頰上的那一抹紅再次攜上,羞澀地低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