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遊跟邵正寒兩人過來的時候酒吧裏麵一片混亂,客人都圍在邊上看熱鬧,酒吧中間的地板上亂七八糟的倒了好幾個男人,每個都鼻青臉腫齜牙咧嘴的在哼哼。
而霍白沉則是麵色陰沉的拽著棠晚的手似乎是想要走,而棠晚正在掙紮。
譚生正在一旁跟老板交涉,好多看熱鬧的人拿著手機在錄像。
賀遊跟邵正寒快速走過去:“怎麼回事?”
話落,霍白沉還沒開口,棠晚率先道:“鬆開!”
霍白沉當然不會鬆,拽著人往外走:“跟我回去!”
“鬆開!”棠晚再次說。
這會酒吧內的音樂都已經關了,周圍隻有一陣不大的議論聲,所以棠晚的聲音能被其他人清晰的聽到:“霍總,都離了婚了就沒必要這麼糾纏了吧,你找誰我不管,我怎麼樣你也管不著。”
棠晚說完再次去甩他的手,周圍看熱鬧的人遠遠的喊:“既然都離了婚了還死纏爛打就說不過去了,美女,報警吧,這種男的我見得多了,這麼暴力,平時肯定家暴……”
霍白沉淡淡的一眼掃過去,對方立刻嚇的閉了嘴。
“你聽到了把,再不鬆開我就報——啊!”
霍白沉忽然彎身把棠晚抗到了自己的肩上往外走,賀遊跟邵正寒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前者一臉笑意的朝拍視頻的人走了過去,後者拿出手機打電話。
棠晚喝了很多酒,本來有點頭暈,卻沒醉,這會被人這樣扛著,整個人一陣頭暈目眩,胃部被頂的難受,讓她一陣想吐。
“快放我下去,我想吐……”
她難受的掙紮著,可是霍白沉卻沒聽,直接把棠晚扔進了司機停在門口的車,下一秒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然後讓司機開車。
終於被放下來,棠晚都還沒坐穩,就快速轉身去開車門,可下一秒卻被落了鎖。
她用力的拍了幾下,霍白沉冷臉看著,說:“想吐的話直接吐車上。”
棠晚轉身憤怒的看著他:“霍白沉,你有病啊,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管我?你是我的誰啊,你什麼都不是。”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往他的身上打,每一下的力氣都很大。
“我就隻是想要喝個酒……”
霍白沉臉色難看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喝酒?你知不知道那裏是什麼地方?都是些什麼人?你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棠晚看著他,沉默了幾秒後忽然輕扯了一下嘴角,笑的嘲諷:“你不是一直跟著我嗎?我能出什麼事?”
霍白沉一窒,緊抿著薄唇看著她沒說話。
棠晚忽然變得安靜,弓著身子彎下身捂著自己的肚子好一會沒有動靜,霍白沉皺眉,以為她是哪裏不舒服,抬手想要把人拉過來。
可是棠晚怎麼也不肯起來,臉埋在自己的雙膝間,安靜的車廂內隱隱約約傳來一陣低低的啜泣聲。
霍白沉當即就心軟了,心髒像是被人狠狠的攥著,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
“晚晚。”
他溫柔的喊了一聲,不顧棠晚的掙紮把人抱到了懷裏。
棠晚用力的推他,抬起的臉上不知在什麼時候布滿了晶瑩的淚水,正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對不起。”霍白沉心疼的抬手擦著她臉上的淚水:“我不該凶你,對不起。”
看著麵前的男人,看著他臉上的溫柔和疼惜,棠晚忽然低頭在他的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霍白沉沒有動,仿佛沒有任何感覺,反而還把懷裏的人抱的更緊了。
嘴裏嚐到到了血腥味,還有眼淚留到嘴裏的鹹味。
棠晚忽然鬆開嘴,整個人也跟著沒了力。
她像是失去生氣的娃娃一樣,帶著淚水的眸子空洞的看著空氣中的某一個點,半晌之後低低的說了句:“霍白沉,我恨你。”
霍白沉心痛的垂眸,手掌用力的抱著懷裏的人,嗓音沙啞:“我知道。”
棠晚卻好似沒聽到,再次說:“我真的好恨你啊。”
她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一顆一顆的融入霍白沉肩上的布料上,沒一會的時間,布料被全部浸濕,溫熱的觸感卻是傳來一片灼熱的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