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一隊人馬緩緩走過,一輛馬車之中有兩個男子相對而坐,一人腰挺背直,一人弓腰駝背。
白小白本來也是腰挺背直的,但是那樣太累了,當然得選個舒服些的姿勢。
“公子,君子應當坐如鍾,站如鬆,怎可含腰駝背,如此一副猥瑣之像?”坐在白小白對麵的男子開口道。
白小白搖搖頭,道:“夏先生此言差矣,鍾乃金鐵所鑄,不會覺得累,人就不同了。這漫漫長路,若一直與您一般,今晚過後這腰大概就毀了。”
夏輝嚴肅道:“公子,若這馬車之中隻有您一人,您自可如此姿態,但這車中有客,您這般姿態豈不是不尊重他人?望公子能明白我話中之意。”
白小白聽了,臉上也嚴肅了起來,直起身子道:“先生教訓的對,我這確實有些不妥……”
夏輝聞言僵硬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滿意地點點頭。
但白小白接著說道:“所以那就請先生下車吧……”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夏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隨即便黑著臉下了馬車,臨走前重重地哼了一聲。
白小白見夏輝離開,也長舒了一口,然後仰身躺在了塌上,活動了一下有些冰冷的腳,讓腳上的鮮血恢複流通。
曉曉在夏輝離開後鑽了進來,見白小白半身躺在榻上,便推了推白小白的腳,道:“公子,你們剛才聊了些什麼啊,夏先生怎麼黑著臉出去的,看起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白小白閉著眼睛,道:“不高興,你看他什麼時候高興過嗎?”
曉曉點點頭,嘴裏嘟囔道:“說的也是,他整天臭著一張臉,還從來沒見他笑過呢。”
白小白和夏輝剛才在商談出使大乾的事宜,說是商談,其實隻是白小白單方麵詢問夏輝,白小白隻是被通知要前往大乾,至於其他的他一概不知。雖然掛著正使的名頭,但是實際職能就是一個吉祥物。
真正通曉一切的是身為副使的夏輝,而這支隊伍真正主事的人也是夏輝。
在夏輝的口中白小白得知此次小玄國出使大乾帶去的貢品有千年老參一支,八百年老參三支,五百年老參五支,其餘年份的老參共二十支,而這些老參的年份最低也是百年。還有其他若幹種寶石,其中最貴重的是一顆野雞蛋大小的金剛石,也就是鑽石。
當第一次聽到有這麼多東西,白小白是震驚的,他實在沒想到小玄國能如此富有,那為什麼白中白能對他那般吝嗇?這麼有錢就不願在自己身上花一分錢?
若這心裏話讓白中白聽到,他肯定會給白小白一個肯定的答複,沒錯,俺半分錢都不想花在你身上,有這閑錢我多選個妃不香嗎?
夏輝走後他就一直想著如何從這次的貢品中悄咪咪的截留下些東西,就當是白中白對他的補償了。
若是別人為副使,白小白還能與他監守自盜,偷偷地中飽私囊。但是是夏輝為副使,白小白是不敢想了。經過一下午的交流,白小白算是看明白了,這家夥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白小白也多少明白了白中白為什麼會選夏輝成為副使,一來朝中少了一個讓他心煩的臭臉。二來以夏輝的脾氣也杜絕了白小白串通副使監守自盜的可能。這安排簡直一舉兩得,白小白仿佛又看到了白中白得意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