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太血腥了!”胡瑤兩隻手捂住了眼睛,往後退了一步,表麵上起來一臉驚恐,但馬上又從身後掏出了兩把袖珍手槍,對著灰衣人的屍體一頓開槍。
咣、咣、咣……
“行了行了,跟一個死人較什麼勁兒,浪費這子彈。”
梅玉過來攔住胡瑤。
胡瑤冷哼一聲,道:“這個王八蛋害的我損失了兩把槍,還說我的槍不如他的刀快,我就是要讓他見識見識我槍的威力,得罪了姑奶奶,變成屍體也不放過他!”
“哎喲,你看他多可憐,腦袋都被打開花兒了,那白色的是腦漿子吧,那紅色的是血,那綠色的呢?”
梅玉一本正經,而後忽然話鋒一轉,“你的槍卻是沒有他的刀快,要不是昆哥及時出現,咱們倆都得交代。”
“你……”
胡瑤的大眼睛一瞪,手中的兩把袖珍手槍,又是咣咣的一頓射擊,灰衣男人的屍體上,又多出了好幾個血洞。
梅玉忽然拉了胡瑤一把,林昆轉過身向遠處的一輛軍綠色吉普車走去,兩個人不再鬧了,趕緊追了上去。
“林昆哥,我們接下來去哪?”胡瑤問道。
“殺人。”
林昆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胡瑤馬上一臉高興地道:“好啊,我就喜歡殺人,尤其是殺壞人,算我一個!”
梅玉馬上拉了胡瑤一把,“林昆哥不太高興。”
兩個人坐到了後排,胡瑤疑惑地眨眨眼,壓低著聲音說:“那個邱珊珊和林昆哥剛認識多久呀,不應該這麼傷心吧?”
梅玉壓低著聲音說:“有的人會一見如故、相見恨晚,林昆哥又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心裏肯定難過。”
林昆突然開口:“她是因為我死的。”
西疆最大的城市——涼西市。
這是一座現代與古跡相結合的城市,城市往東是高樓大廈,城市往西是一片舊時的建築,透著年代的蒼涼。
一棟舊時的三層小樓裏,門口掛著一麵大旗,上麵繡了一個‘酒’字,整個樓的裝修完全按照古時候的來。
隻是如今這酒樓的門口,不再有上馬石,畫了一個個車位。
酒樓的生意很好,隻是一抹黃昏剛剛籠罩下來,門口就停滿了車。
別看這酒樓不大,裝潢也一般,但門口的這些車卻是一個比一個要麵兒,奔馳、寶馬、奧迪這些都太普通了,光是勞斯萊斯就停了三輛,車牌號更是一個比一個有檔次。
酒樓一共三層,一層、二層都是敞開的大廳,二樓上比一樓多一個戲台子,兩個穿著長袍的男人在說書。
這兩人年紀都不小,少說也有50歲了,長袍穿在身上,表演時臉上的表情、神態,以及身上的動作都很到位。
兩個人說的是三國時候的馬超將軍戰群雄,騎著白馬,揮舞著銀槍,追的那三分天下的曹孟德丟盔棄甲。
聽客們很安靜,大家端坐在桌子前,心思似乎並不在這戲台上,杯中的酒,盤中的菜,一點兒都沒動。
如果說一個人這樣,隻是靜靜地在這兒坐著,臉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什麼,倒可以說得通,可樓上樓下幾十個人,幾乎都是這同樣的表情,就實在有些奇怪了。
酒樓裏的服務員,都是一副過去店小二的打扮,肩上扛著一條白毛巾,樓上樓下的跑著,端茶、送水、遞菜,一共隻有三個店小二,一樓二樓隻有一個在忙活,跑的滿腦門是汗,兩條腿兒都跑軟了。
酒樓的老板是一個胖子,看起來什麼都不操心,這會兒就坐在戲台子前,一隻手裏握著把折扇,不斷拍打在手心,搖頭晃腦,津津有味的聽著說書。
店小二滿是幽怨地看了一眼酒樓老板,走了過來道:“老板,我這一個人忙不過來,他們兩個……”
店小二說著話,往樓上看了一眼,樓上才幾張桌子啊,幹嘛要兩個人去忙活,這兩個小子肯定是上去偷懶不肯下來,把這一樓、二樓的大廳都留給了他。
酒樓老板好似沒聽到,繼續搖頭晃腦地聽著說書,聽得高興了,還要用折扇往手心裏重重地一拍,叫上一聲好。
這樓上樓下,要不是有老板在,真就一點聲音都沒有了,說書的總需要有人捧場,這酒樓老板就是最好的觀眾。
“老板,我真的忙不過來了,讓他們兩個下來吧。”小二又說了一聲。
“樓上的客人重要,他們兩個能伺候好已經很不容易了。”
酒樓老板心不在焉地說了一聲。
“重要個鬼呀。”
店小二轉過身準備下樓,嘴裏頭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砰!
忽然的一聲悶響,二樓大廳裏的所有人循聲看過來,隻見一道人影直接從窗戶飛了出去,慘叫聲從窗戶外傳進來,緊跟著是撲通的一聲悶響,現場隻留下一條白毛巾。
酒樓老板拍了拍手坐了下來,嘴裏頭罵了一句,“MD,該死的狗東西,磨磨唧唧,耽誤老子聽書。”
靠窗的位置,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站起來,笑著走了過來,“孔老板,還有心思聽書呢,待會兒那姓林的來了,現場這麼多的弟兄,可比聽書更有意思,馬超一個人橫掃八方,不知道這姓林的能否一樣威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