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沒等崔田二人開始審訊,楊軒就來了。
三天已到,他就不信這兩個人犯能熬得住。
當他來到刑房,隻看到一個人犯,還被吊在半空,隻能用腳尖點地,勉強保持平衡的時候,滿意地點了點頭。
“兩位這招不錯啊,吊著他,就沒法入睡了。”
兩人尷尬地陪著笑,這還是把兩人分開,單獨審訊的時候才想到的,之前還是有些輕忽了。
“怎麼樣?這兩人招了沒有?”
崔田二人繼續尷尬地笑,楊軒頓時就明白是沒成了。
不過他不在意,一擼袖子說道:“我來。”
兩人趕緊阻攔:“不可不可,這種事,怎麼能汙了爵爺您的手,我們來,爵爺在一旁指點即可。”
楊軒點了點頭,其實他也就是會那麼一兩招,跟刑訊專家比起來那就是門外漢。
然後審訊開始,也沒什麼新花樣,就是田總管昨天那套說辭。
不過別看跟昨天的說法沒什麼兩樣,可是對於又熬了一天的人犯來說,已經快要到極限了,不光是人不能睡,而且還時時刻刻要保持注意力,因為他們一旦沒站穩,被繩子吊住的胳膊就會傳來一股撕裂的疼痛。
第一個審問的,就是昨天阻止了另一個差點招供的那人,他的回答,跟昨天那人一樣,從哪來,來了多久,怎麼來的,其中一些細致的出入,都會被田總管翻來覆去的確定,還是那一招,在他連續說真話的時候,突然插入一個重要問題。
在精神幾近崩潰的情況下,一不小心就著了道。
因為這一招昨天已經用過了,所以田總管突然插入的問題,都是重要性不那麼高的,人犯也都一一回答了,這個變化令崔田二人一陣欣喜。
可是按部就班地問下來,當問到昨天那個問題的時候,對方就閉嘴不答了,總之就是把事情都推到嚴同山身上,表示一切都是嚴同山安排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隻負責綁票楊軒而已。
田總管又羞又怒,今天楊爵爺親自來查看進度,結果又是這樣一個結果。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隸卒過來,在田總管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田總管頓時眉頭一挑,猛地站起身來:“當真?”
隸卒點了點頭。
然後田總管就哈哈大笑起來,對眼前人犯說道:“你不肯招,就繼續熬著吧,你的同夥已經招了。”
說完,也不管對方如何反應,直接領著一大幫人離開了這間刑房。
其實這個主意是楊軒出的,他吩咐隸卒給田總管轉達了幾句話,然後田總管也配合得十分到位。
然後在另一邊刑房裏,昨天差點招供那個人犯已經被放下來了,拿了一扇門板,上麵還鋪好了被子,直接就讓他睡上去了。
這個人犯雖然感覺莫名其妙,也覺得其中肯定有什麼古怪,但是他實在是抵擋不住困意,沾到門板上,還不過三息的功夫,就已經睡著了,連被子都是隸卒給他掖好的。
崔田二人看著楊軒,楊軒笑嗬嗬的說道:“走吧,咱們去演一出戲給那家夥瞧瞧。”
兩人連連點頭,這種套路其實並不稀奇,頓時就明白了楊軒的用意。
兩個隸卒抬著門板上的人犯,有意從另一間刑房前路過,那人看到抬過去的同夥,滿臉的不可置信,尤其是當他聽到同夥那山響的呼嚕聲,更是眼睛都瞪得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