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看著趙銘冷笑一聲:“你還真是血到淋頭啊。”
趙銘睜眼看了看楊軒,然後又低下了頭。
落到楊軒手裏,他已經不指望還能活著出去了,就從城門口被抓到這裏的一路上,他已經想明白了,雖然自己沒希望了,但是趙家還是有希望的。
曾經就是自己令趙家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若是自己這一次博對了,趙家還能重回巔峰,就當是贖罪吧。
“趙公子?”
楊軒的臉上難掩笑容打了個招呼說道:“你說你這是何苦呢,當初我也沒有對你們趕盡殺絕,就待在草原上過日子不是挺好的嘛,何必又要回來搞事呢。”
趙銘哼了一聲,繼續不說話。
楊軒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因為你覺得是我把你坑了,但是這事說起來隻能怪你自己啊,要不是你們趙家真的與外人有所勾結,我說你爹跑了你也不會信啊。”
“再說了,當初可是你們幾次三番地想要幹掉我,所以你也怪不得我反擊。”
趙銘這會兒睜開了眼:“你別廢話了,成王敗寇而已,既然我趙銘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隨你便,老子皺一下眉頭都不算好漢。”
楊軒錯愕:“唉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趙公子竟然也能說出這麼硬氣的話來。”
趙銘翻了個白眼,再次閉上了嘴,他知道他是說不過楊軒的。
楊軒回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來,嘬了一口獄卒剛端上來的茶之後,緩緩說道:“你既然不想聽廢話,我就不說那麼多了,你也知道我想問什麼,你自己老實交代,還能少吃點苦,我也可以保證,隻追究這事,不追究你趙家的事。”
這最後一句話,還是令趙銘略有些意動的,不過比起那陳先生承諾的,讓趙家重回巔峰,吸引力明顯不夠。
“你不用費這個心思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問我也沒用。”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還是說你覺得別人都跟你一樣傻?”楊軒嘲笑道:“你趙家是什麼身份,當初也算是皇親國戚,非要自己作死,把自己作成了這樣子,就憑這個身份,若是沒有一定分量的人給你們承諾,你趙公子在草原上一樣能過得逍遙自在,何必來趟這渾水。”
“逍遙自在?”趙銘瞪眼:“我以前是逍遙自在,可是自從你出現在甘州,老子就沒有逍遙過。”
楊軒兩手一攤:“是你們趙家要把我擺在對立麵的,我初來乍到的,又沒有得罪你們趙家,你為啥就要針對我?”
“你少說這些漂亮話,你到甘州衛來當個監軍,誰還不知道當時皇上是要扶你接替陳長青的位置,不說我們趙家,當時陳長青對你也沒什麼好臉色。”
“那我頂替陳長青,你們趙家起什麼勁。”
“你不來,甘州衛提督的位置遲早是我趙家的。”趙銘麵目猙獰地咆哮起來。
楊軒嗬嗬一笑:“你想多了,就算沒有我楊軒,也會有張軒李軒,你們趙家在陝州府勢力太大了,皇上怎麼可能還讓你趙家執掌甘州衛十萬邊軍。”
“憑什麼我趙家就不能執掌邊軍?”趙銘吼道:“宮裏那許多貴妃,娘家有國公有爵爺也有那執掌邊軍的,憑什麼我趙家就不行,憑什麼我爹就隻有個員外郎的閑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