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崔昌林和詹於修皆是一驚。
下一刻,幾個番子就押著崔昌林的兒子崔亮出來了。
崔亮看著沒造什麼罪,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被押到大堂上,一下就撲到了他爹的腳邊哭喊起來。
崔昌林滿臉的心疼,不斷安慰兒子。
詹於修也不催促,田祥卻是看不下去了:“好一個父慈子孝,崔大人,你家兒子是人,戚家的女兒就不是人了嗎,好端端的一家三口,被你兒子盡數害死,怎麼還有臉在這哭。”
崔昌林這時候忽然說道:“田大人不必出言嘲諷,這個案子從頭到尾都是我一人所為,與我兒子無關,隻因我兒日常頑劣,導致村民都誤以為我兒是主謀。”
他這麼一出,直接就把詹於修給震驚了,心說老崔你糊塗啊,人家西廠早就把案子審得明明白白了,交到刑部也隻是走個過場而已,人家本來的目的就是要針對你,你怎麼還主動往坑裏跳呢。
一旁的田祥則是一臉的不屑:“崔大人護子心切可以理解,不過這罪名可不是隨便就能冒認的。”
“並非冒認,的確是我所為,我兒是被誤會的。”
田祥嗤笑一聲:“崔大人,照你的意思是說,是你奸汙了戚家的女兒?”
崔昌林麵色有些難看,瞥了自己兒子一眼,心說我這名聲可就全毀在你手裏了啊,他咬了咬牙一點頭承認道:“正是。”
“那戚大也是你派人打傷,導致傷重而死的?”
崔昌林連奸汙的罪名都認了,幹脆也不廢話:“沒錯,戚家的女兒在我家門口上吊自盡,戚大上門來討要說法,被我命下人打傷,回家幾天後便一命嗚呼,然後戚秦氏想要告官,我本想賠償些銀子,戚秦氏堅決不受,我惱羞成怒把戚秦氏也殺了。”
頂了兒子的罪行,後麵的事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是崔昌林幹的,他直接說道:“事後也是我用錢收買了村裏人,並且威脅了戚家的親戚,不讓他們告官,事情原委便是如此,與我兒無關,請詹大人明斷。”
詹於修能說什麼,老崔要給兒子頂罪,雍王也說了是在保不住幹脆一了百了,照這麼看,那幹脆就成全了崔昌林算了,免得他落入西廠的手裏,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萬一被西廠折騰得露了雍王的機密,那才是壞了大事。WwW.com
於是他隻能一副惋惜的樣子說道:“老崔啊老崔,你怎麼能做下這麼糊塗的事呢,這可是死罪呀,唉,也罷,看在你我同朝為官的份上,我就不給你上刑了,回頭到了陰曹地府,你也別記恨我。”
崔昌林朝詹於修拱了拱手,示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崔某酒後失德,鑄下大錯,又一錯再錯,是崔某罪該萬死,豈敢記恨詹大人。”
詹於修點了點頭:“既然人犯已經認罪,便在供詞上簽名畫押,等候判決吧。”
說完,一旁的衙役將口供交給了崔昌林,讓他簽字畫押,然後這案子就算結了,而死刑處斬,基本上都要等皇上勾決,再秋後處斬的。
不過他倆這一唱一和的,哪能忽悠得住田祥啊,他當即開口阻攔:“慢著,我說詹大人,你們刑部就這麼審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