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道:“《白蛇傳》中的白娘子和小青,不就是白蛇和青蛇修練成精了麼?”。
董問天道:“老人家,那個是神話故事,不是真的”。
“誰說不是真的呀,杭州還有一個雷鋒塔呢,那雷鋒塔下邊就壓著蛇精白娘子”。
董問天望著船夫,他沒想到,這個船夫還知道蠻多的,連杭州的雷鋒塔都知道。
“老人家,雷鋒塔你也知道,去過杭州的西湖?”。
“沒去過,但我聽說過呀”。
說到這兒,他轉過臉來,問道:“小夥子,你去過嗎,那西湖可有咱這淮河大?”。
“我跟爺爺去過。要說西湖跟這淮河,那沒有可比性,因為一個是湖,一個是河”。
船夫聽罷,噢了一聲,好像聽明白了,他突然轉換了話題,道:“小夥子,你能告訴我,剛剛為什麼要救下好條大蟒蛇嗎?實話跟你說,要不是你擋住我,我一刀就砍下去了”。
董問天衝著船夫微微一笑,道:“老人家,不瞞你說,我是一個大夫,看不得這蛇死在我麵前。這些年,我也經常跟我爺爺捕蛇,是泡藥酒需要,但每次取了膽之後,就把傷口縫起來再放走”。
“還有這樣的事?那取了膽的蛇還能活?如果蛇長大了,找你們報仇怎麼辦,那你們不是要上演農夫與蛇的故事”。
董問天笑了笑,他覺得這個船夫,懂的還真多。
但他相信,那些被他放走的蛇,一定懂得感恩。
船夫把槳劃的很快,並且不時地回過頭來,望著河麵。
雖然那條巨蟒消失了,但他內心的恐懼仍然存在,他也擔心那條巨蟒隨時追過來。
“謝天謝地,終於靠岸了”。
當小船靠岸時,船夫才算鬆了口氣。
隻見小船駛進一個蘆葦蕩裏,搖晃著觸到了岸邊的泥土。
船夫將那塊木板重新鋪到岸上,對董問天說:“孩子,踩著木板上岸吧”。
董問天掏出銀票,伸手交給船夫。
那船夫道:“你先上岸再說,我也要上岸去。說實在的,我現在不敢一個人回去了,正好我家就在蘆葦蕩那邊,今天我就不做生意了,以後做不做再說吧,這條大蟒蛇還在淮河裏,我想想都害怕,我真的很擔心遇到它,再說,我差一點砍了它,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這條蛇通人性,那它會不會找我報仇?”。
“老人家,不會的,它不敢”。
“莫非,剛剛是你製服了那條巨蟒?”。
說到這兒,船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衝著董問天道:“我感覺,那些閃電一樣的藍光,是從你身體上發出來的,是這樣的嗎?”。
董問天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衝著船夫笑了笑,道:“老人家,不去想了,我等你一起上岸”。
船徹底停穩了,船夫用一個小鐵鉤把船栓在幾根粗壯的蘆葦根部。
董問天道:“老人家,你這樣栓著,不怕小船被風吹走?”。
“你別看這蘆葦,根部深著呢,也結實的要命,船小,一般的風,應該是吹不走的”。
這一老一少,一齊跳上河岸。
董問天付了錢,向船夫道了謝。
船夫收了錢,用手指著一條土路,道:“你沿著這條土路一直向前,到了集鎮上再問人吧”。
“謝謝你老人家”。
董問天說完,提著行李箱,沿著土路一直向前。
淮河上的船隻漸去漸遠,身邊的蘆葦蕩,在風的吹動下,發出嘩嘩聲響。
這種聲響,使董問天自然想到那條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