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藤低著頭說,“這件事本來就不該把你卷進來的。”

“可我已經進來了。”謝良遇沉沉的垂下眼眸,思考再三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葉藤,離開江家吧。我可以照顧你,滿足你想要的一切。海城,不是隻有江家。”

如果能保護她,回歸謝家或許也不是一件令人討厭的事。

葉藤愣愣的看著謝良遇,“良遇,這件事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留在江家……”

“我沒有答應。”謝良遇打斷她,“我知道你不想依靠任何人。可是你繼續呆在江家,情況隻會越來越複雜,最後想抽身都由不得你了。不說別的,你就不應該把安安一起帶進江家。林家再討厭,但也不過是拔了牙的老虎,囂張不了幾天。你為了躲避林家的迫害,卻把安安帶到更麻煩的江家。明明安安需要的隻是一個健康安穩的環境,而我有這個能力。他很喜歡我,一直想喊我爸爸,不是嗎?”

若是以往,謝良遇那麼說,她肯定會拒絕,不想給他任何的錯覺,耽誤他大好的青春。

可此刻,她腦海裏隻有安安生病時要爸爸的畫麵。

江羨沉說的對,孩子從前不要爸爸,不代表真的不渴望父愛,隻是在沒有誘惑時,苦苦壓抑自己。

“可是,如果隻是為了安安,就讓你……”

是不是不公平?

察覺到她的意動,猜到她的顧慮,謝良遇激動地握住她的手,“我喜歡你,也喜歡安安,一切就都值得。”

“你讓我,想想……”她麵有遲疑。

謝良遇卻趁熱打鐵,從西裝褲兜裏掏出一枚戒指,遞給她,“這東西我準備了一年,一直沒勇氣拿出來。你先收下。哪天你要真覺得我不合適,再還給我。”

而他知道葉藤的性格是做不出退戒指那麼傷人的事。

葉藤搖頭,“不行。這個東西我不能……”

“葉藤。”他抓住她推拒的手,“不要關閉自己的心扉,不要有太重的思想負擔,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趁著酒精讓她有些暈乎,謝良遇半跪下來,和坐在椅子上的葉藤對視,一手握著她一根纖細的無名指,另一隻手把精巧的鑽戒緩緩套入……

鑽石的光芒和月光交織在一起,像一個魔咒施在葉藤的身上。

她整個人呆坐在人來人往的商業街邊上,被這陣璀璨眩暈的光迷惑住,一動不動,隻能看著戒指以慢鏡頭的畫麵緩緩套進自己的手指。

路燈將她纖瘦的身形,拖出長長的影子。

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科尼賽克One:1,一道高峻挺括的身影斜倚在車旁。

月白色的燈光,明明暗暗的交纏,照射在他清俊的側臉,把他渲染的更加俊美,猶如水墨畫中走出來的公子,世無其二。

他在家裏久等不到葉藤回來,兩個孩子吵著要她,便讓助理調查了江家附近所有監控,查到她坐車來了酒吧,便親自開車來抓人。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她坐在街頭的落寞身影時,他竟會有些不忍心,不想打擾她。

他守在這,看著她,想等她振作一點後再過去找她,把她帶回家。

誰知,就看見了這樣一幕。

比起墓園相擁,眼前她的不拒絕才更叫江羨沉心底鑽出一股火來。

他還沒想清楚這股火是為什麼而生,人就已經走到他們兩個身邊,聲音森冷,“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這聲音,和他的人一樣,獨一無二。

葉藤的腦子還沒有從迷惘中清醒過來,手就下意識地縮了回去。

“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