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個騷包的金毛是不是我爸,但就他想要用錢從武裝偵探社買下我的行為我就認定了他不是。
剛剛進去送茶的直美姐姐正氣衝衝地向我們告狀金毛在社長辦公室的無恥行為,並且義憤填膺地表示我們武裝偵探社就算是破了產流落街頭也絕對不會把我賣掉。
……如果真的走到那個地步,還是把我賣掉好了。
“唉,”我憂愁地歎了口氣,看向敦先生,“敦先生,我現在比你還值錢了。”
敦先生:“……”
他露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交談大概是很不順利,因為還沒過幾分鍾他們一行人就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社長頂著一張比往常更冷更嚴肅的臉沉聲道:“送客。”
在眾人警惕的目光下,騷包金毛走到我麵前,蹲下身平視我,露出一個大概算是和藹的笑容:“你好,黛茜。”
他喊的是黛茜,與我江戶川佳子有什麼關係。
我轉頭就跑了,直接撲進離我最近的國木田先生的腿上,嚷嚷道:“國木田先生,我要吃冰淇淋。”
結果金毛直接打了個響指,高聲道:“Ben&Jerry’s,立馬給我準備好。”
這是第三個覺得我能被一個冰淇淋收買的男人。
第一個是太宰先生,第二個是醫生,第三個就是他。
——愚蠢!
我麵無表情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就喜歡樓下200日元一個的甜筒。”
“那就——”
“我突然不想吃甜筒了,我要吃薯片。”
“把生產商直接買下來。”
我:……
財大氣粗人還傻,這種家夥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幹脆趴在國木田先生的腿上,不再和他說話。卻聽到身後的金毛笑了笑:“我們還會再見的。”
像極了敗犬宣言。
雖然說是會在見麵,但這幾天他都沒有出現在我們麵前。日子總歸要繼續,我回到了以前偵探社團寵的快樂日子。
太宰先生被國木田先生用麻繩綁在位置上寫任務報告,我這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幼崽隻能默默地在心裏為他掬一把同情淚。
……不,我還是能做些什麼的。
想到昨天翻看美食雜誌時看到東京有一家波洛咖啡廳的三明治很好吃,我嚐試著在網上搜了搜,果不其然搜出了那家咖啡廳的地址。拽住了準備陪鏡花小姐姐去東京送文件的敦先生,我小聲地對他說想要他把我一起帶上。
“我要給太宰先生一個驚喜。”我悄咪咪地告訴他。
“當然可以,”敦先生溫柔地應道,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突然無奈地扶額,笑道,“我已經能想象出太宰先生的表情了。”
我也能想象出來,他肯定會抱著我使勁蹭啊蹭,又要我嫁給他了。畢竟太宰先生可是超級喜歡我這個幼崽的。
我們一起坐到米花站,雖然敦先生想要送我去波洛咖啡廳再轉頭去法院,但被我再三拒絕了。
“我們一個出站,一個還要繼續坐電車,不順路啦,”我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證,“放心啦,之前我也經常幫爸爸跑腿買零食,是不會被別人用一根棒棒糖就拐走的。”
“因為亂步先生他,”敦先生扶額,“在某種方麵上比較沒有常識,一般人是不會讓這麼小的孩子自己出門的。”
“所以說不用擔心我啦,”我推著他往裏走,“走吧,你看鏡花姐姐還在等著你呢。”
鏡花小姐姐麵無表情地表示:“我沒關係。”
……如此不配合。
戴著黃帽子的蘿卜頭遍地走,很多家庭在小孩還在幼兒園的時候就會培養他們自己上下學。掐指一算我明年就可以上幼兒園,四舍五入我也可以自己獨自一人去買東西了。
但我覺得可以,不代表別人覺得可以。好不容易勸走了敦先生,我走著走著又被一位雙馬尾交警小姐攔住了。她雙手撐在膝蓋上,彎下腰問我:“小朋友,你是和家人走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