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肆一臉無辜的等著段序和蕭鶴緩過神。
“這……這裏就是大司成最後喝酒的地方?”段序胡亂用袖子擦掉嘴邊的茶水,心有餘悸的環顧周圍。
蕭鶴想起那日慘白的屍體,隻覺得脊背發涼,“楚兄是怎麼知道這是前日大司成喝酒的地方?”
“難道是因為那塊玉石?”段序深吸了一口氣,“僅憑這一點,楚兄就知道這兒就是大司成喝酒的地方,真不愧是頭名啊!”
“那倒不是。”楚肆笑眯眯道:“是我在上來之前,特意問了人。”
段序:“……”
蕭鶴卻瞬間反應過來,“那楚兄是為了大司成,特意選擇來這?”
楚肆舉起茶杯,衝著對麵二人道:“我這人好奇心向來重,沒打聲招呼就帶著你們過來,委實抱歉,今日這一頓我請了,算是我為二人賠罪,我先以茶代酒,表示歉意。”
應楚陽一直以來沒有下手揍她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楚肆每回的認錯態度都是極好的,可以說是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但是,楚肆這人,有一個很大的特點。
知錯,但就是不改,甚至認錯不過也隻是為了下一次做錯做鋪墊。㊣ωWW.メ伍2⓪メS.С○м҈
段序和蕭鶴自然還沒了解楚肆這人,見她麵帶慚愧,眉目低垂,二人哪好意思計較。當即舉起麵前的茶盞,和楚肆一起一飲而盡。
還是太年輕啊。
應楚陽在一旁幾不可聞的搖了搖頭。
午時日頭正好,街上叫賣聲不絕於耳。
楚肆放下茶盞,聽著旁邊的有人道:“誰說中書令要赴宰相之位?前段時間的運河之事沒得挨罵算好了,再者,還有樞密使大人在呢。”
那同桌的人道:“這宰相之位也是懸空多時了,也不知朝中官員誰的可能性大些。”
“會不會是樞密使大人?”
“這……不大會吧,那樣的身份能坐上樞密使之位已經很難了,再者如今宰相之權大不如從前,樞密使大人還不定能看上。”
“是啊,再說了,宰相這位置,自先帝那最後一任宰相起,誰幹誰倒黴。不是被貶就是被人暗殺,誰想不開去坐那個位置啊。”
“你說的那位先帝最後一任宰相,是說得姓楚的那位嗎?”
“自然,咱們都知道,那位宰相全是因為他的那位好兒子楚詢拖累的。這楚詢啊,三歲就能識文斷字,五歲出口成詩,不過才七歲,就已經展現出驚人的算術天分,長大以後更是了不得,不光才學八鬥,那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但更為傳奇的,卻是他那通身的經商之才。”
那人一拍桌子,“就咱們現在坐著的店鋪,那也是楚詢原先的產業之一。”
說著又感歎道:“可惜啊,這人都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有錢有權還不夠,這楚詢竟還跟著前太子一起謀權篡位,此等大逆不道、隻知利益的無恥之徒,隻判了斬首,簡直難以平憤啊!”
同行中另一人問道:“那楚宰相又是怎麼被處置的?”
那人接著道:“楚宰相因為於先帝有救命之恩,先帝仁慈,就隻處置了楚詢一人。楚宰相貶為白衣,群主貶為庶民。後隨便找了個地方度餘生晚年。”
楚肆這邊,小二已經端上了菜肴,段序和蕭鶴聽得認真,直到那桌人談起其他的私事,段序二人這才回過頭,隻見楚肆與應楚陽正細嚼慢咽,禮儀舉止無懈可擊。完全沒有在意鄰桌人說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