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亮剛張大嘴喊出了一個‘秦’字,林昆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把這廝剩下的話全都打回了肚子裏,這廝馬上撕心裂肺的痛叫了一聲——啊!

林昆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了於亮的臉上,大巴掌嘎巴溜脆的響,直接把這個磨盤鎮耀武揚威的太子爺的門牙打的飛了出來——啊!又是一聲慘叫,於亮原地一個半旋轉身,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嘴角鮮血湧流。

在磨盤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痛扁這個平日裏耀武揚威、飛揚跋扈、無惡不作的太子爺,林昆一拳一巴掌打過之後,絕對是遂了廣大百姓的心願,要是被街上的老百姓們看到,這些百姓肯定會高興的手舞足蹈。

於亮趴在地上,眼前滿是金色的小星星環繞,臉上、嘴裏的疼痛暫時麻木的失去知覺,他一向自傲跋扈的胸膛裏,此時滿滿的都是恐懼,他爬了兩下想爬起來,門口就在前方,他心裏還執著的想要逃出去,他剛要爬起來一點點,突然感覺後背上一道巨大的力量壓下,直接又將他定在了地上,那股力量沉重的尤如大山壓下,壓的他的脊背像是散架一樣。

“秦……”

於亮恐懼到了極限,恍然間他似乎看見了死神在向他招手,他張開了嘴巴,還想要衝門外的秦老虎求救,可馬上林昆的聲音就冷冷的從空中傳來,冰冷的像是死神舔舐靈魂的口吻,“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於亮咽了口混著血水的唾沫,被打的青紅不接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一聲也不敢再吭了,此時他的胸膛裏除了深深無以言說的恐懼,再就是滾滾而來的後悔,特麼的招惹誰不好,竟然招惹了這麼一個狠角色,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即將麵對的是被劁的厄運。

一想到自己即將被劁,一股濃稠黑暗的壓抑頓時就蒙上了心頭,於亮咬著滿嘴血水混淆的牙齒,哆哆嗦嗦的哀求道:“大哥,求求……求求你……放過我……小弟真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你我知道錯了……”

林昆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冷笑,抬腳衝著地上的於亮就踹過去,直接把於亮給踹的翻滾了一圈躺在一旁,於亮發出一聲‘啊’的慘叫,就沒了氣力,他堂堂的磨盤鎮第一太子爺,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蹂躪。

林昆譏誚的罵了句:“瞧你這副熊德行,平日裏也就仗著你老子的虎皮囂張跋扈,真的攤上事兒了就跟孫子似的,還有什麼臉在磨盤鎮混?”

於亮捂著肚子劇烈的咳嗽,不敢抬頭去看林昆,他現在也不顧林昆說什麼,隻在心裏不停的祈禱著——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劁我,不要劁我……

審訊室的外麵,秦老虎和他的手下正在抽煙,審訊室裏的動靜他們都聽到,秦老虎不以為意,他的一個手下蹙著眉頭說:“秦所……好像不對啊?”

秦老虎道:“有什麼不對的?”

這名手下道:“剛才裏麵的聲音,聽起來怎麼像是於公子的,裏麵會不會……”

這名民警的話不等說完,旁邊馬上就有民警打斷道:“老張,你開什麼玩笑,那怎麼可能,剛才那小子是咱們三個親手銬上的,他還能掙脫了手銬怎麼著?你就別瞎猜了,剛才那慘叫聲肯定是那小子叫喚的!”

經老張的提醒,秦老虎本來也覺得有些疑惑,可再經過另一個民警那麼一說,他馬上就放下心來,這樣的事他們過去可沒少幹,要說一個人雙腳被銬在暖氣片子上還能掙脫,而且還是在雙手也沒銬住的前提下,在他的認知世界是絕對不可能的。

秦老虎幾個人繼續抽煙聊天,這時審訊室裏突然又是啊的一聲慘叫傳出來,聲音由於過於淒慘,所以即便秦老虎和於亮很熟,也聽不出是他發出的。

秦老虎和幾個手下同時臉色一凜,那位叫老張的民警馬上擔心的說道:“秦所……於公子這麼折騰下去,不會……不會折騰出什麼意外吧。”

秦老虎眉頭一皺,他也確實擔心出事,別的倒是不怕,這要是折騰出人命了,那他多多少少是要連帶責任的,他剛要對這個老張說去審訊室看看,旁邊的一個民警說道:“秦所,不用擔心,於大公子折騰不出啥人命的,就算是折騰出人命了,於書記在上麵扛著,也落不到我們的頭上。”

經過這個民警一說,秦老虎覺得似乎有道理,而且他仔細的想了一下,眼下這種事於亮前前後後幹了不下二十次,最嚴重的也就是把人整殘了,那於亮囂張跋扈不假,但他又不是傻子,折騰出人命誰都得遭殃。

審訊室裏,於亮身體佝僂的躺在地上,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著,兩隻手死死的捂住褲襠,臉上的表情蒼白而又猙獰,牙齒咬的嘚吧嘚吧的響。

此時對於這個昔日裏耀武揚威、飛揚跋扈、壞事做盡的磨盤鎮太子爺來說,身體的疼痛遠遠不如心靈的絕望更猛烈,從此以後不管多漂亮的姑娘,多麼有風韻的少婦,多麼姿色誘人的半老徐娘,都跟他無關了,林昆剛才的那一大腳板子狠狠的踏在了他的褲襠上,蛋碎的一刻他便不再是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