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川家三代單傳,他還一直指著他兒子褲襠裏揣著的那根棍兒給他們老於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呢,可眼下他兒子那根昆子要是被折斷了,那兩顆蛋蛋要是被踩碎了,那傳個啥宗接個啥代啊,擎等著斷子絕孫了。
於大川的心底頓時拔涼的一片,他沒有馬上將矛頭指向林昆,而是低下頭心懷僥幸的搖晃著於亮的肩膀問道:“我的兒啊,你……你沒事吧?”
“爹……爹啊……”於亮淚眼汪汪,嗓音尖細的像及了宮廷劇裏的公公,哽咽的道:“我……我被……我被那個混蛋給劁了,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於大川兩眼一直,臉上痛苦的表情難以言說,撲通一腚墩兒坐在了地上,嘴裏念念道:“完了完了,我們老於家三代單傳,這一下要絕後了。”
常言道哀大莫於心死,於大川的心此時是死翹翹了,但馬上又在怒火中重生,他突然瞪圓了眼睛,那滾滾的怒火透過瞪圓的瞳孔向林昆射了出來,他站了起來,奮不顧身的就向林昆衝了過去:“我跟你拚了!”
於大川身材不算高大,多年的腐敗生活倒是造就了他一個溜圓的大肚子,他手裏握著拳頭,腳下邁著步伐,挺著他那大肚子就向林昆撲過來,這一刻在怒火的驅使下,他儼然變成了一個不可阻擋、發瘋的胖子。
林昆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像於大川這樣的貨色,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咱堂堂的大兵王一枚,什麼大的陣仗沒見過,眼前的發了瘋的於大川,對於他來說還不如一隻豬的威脅大。
林大兵王隻稍稍的一伸腳,於大書記那充滿憤怒的臉頰頓時就變的猙獰扭曲起來,啊的一聲痛叫之後,整個人一個淩空就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這麼一摔,於大書記那被憤怒衝暈的頭腦頓時清醒了幾分,他也意識到了跟眼前這個年輕人死磕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但眼神再落在躺在地上的兒子那淚汪汪的臉上,再看一眼那不再男人的褲襠,他心底的怒火依舊噌噌上漲,他扭過頭衝著站在門口的秦老虎等人大吼了一聲:“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把這個混蛋銬起來,他居然敢毆打國家公職人員!”
這不愧是當官,隨便說一句話都能給人按上罪名,秦老虎等人心中鄙夷,臉上卻是一陣的為難,他們又不是沒銬過,關鍵是根本銬不住啊。
“愣你們媽的頭!”於大川氣急的又吼了一聲,秦老虎等人這才回過神,盡管他們心裏無奈、為難,可現在的情況對於他們來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起的四個人赤手空拳的就向林昆衝了過來,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是多有畏懼,他們心裏實在拿不準這個能掙開手銬的年輕人有多厲害。
結果,林昆沒讓他們失望,一人賞了一記悶拳,四個人幾乎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全都躺在了地上,秦老虎捂著臉,鼻子裏嘩嘩的往外流血,另外的三個民警的情況和他差不多,這四個人其實傷的並不怎麼重,林昆跟這些個民警無冤無仇,自然也不會下狠手,但這四個人都非常的心有靈犀,倒在地上後就裝作重傷的不行了,誰也不爬起來。
於大川鐵青的臉色漸漸發黑,他在磨盤鎮作威作福多年,還是頭一遭感到恐懼,也是頭一次吃了這麼大的癟,兒子被劁了,自己還挨了打。
林昆叼著煙卷向於大川走過來,於大川滿腔的怒火此時涼了溫度,胸腔裏更多的是恐懼,他的身體不由的有些打顫起來,坐在地上往後退。
“聽說,你也是個老流氓?”林昆輕佻的笑道:“這鎮上的大姑娘小媳婦,你也沒少禍害,你們父子倆號稱什麼來著,什麼什麼無雙淫棍?”
於大川往後退,不說話。
林昆繼續往前走,笑著說:“小淫棍我已經給劁了,你這老淫棍我也不能放過了,否則這磨盤鎮的老板姓還是沒好日子過,家裏有漂亮姑娘、漂亮媳婦的都得遭殃,既然今個我已經為民除害了,那就再徹底一些。”
於大川已經萌生了想要跑的衝動,可他卻發現自己的兩條腿因為過於膽顫不聽使喚了,一股黑暗壓抑的絕望瞬間向他籠罩下來,他不得不低下他那昔日高昂的頭顱,聲音滿含壓抑的憤怒與屈辱向林昆哀求道:“小夥子別衝動,你還年輕,今天你已經傷害了我兒子,你要是再傷害我,那罪名就更大了,你不想把你的後半生放在監獄裏吧,我答應不追究你傷我兒子的責任,隻要你不傷害我,咱們一切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