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哪?我剛到新聞……你,你沒事吧?”夏卉坐在床上,臉上一副擔驚受怕之色,看到新聞圖片裏血淋淋的畫麵後,她整個人都嚇壞了。
“我……我快不行了,妹妹,如果,如果你有時間,過來見哥最後一麵吧。”
電話裏,林昆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一口氣上不來而撒手人寰,林昆這會兒正躺在蔣葉麗那寬大舒適的床上,不過是和夏卉開個玩笑,這小丫頭看到了新聞之後這麼緊張自己,林昆的心裏頭暖融融的。
“哥!”夏卉痛哭般的大叫一聲,那晶瑩的淚珠馬上就從眼眶裏滾落了出來,順著那一分鍾前還裹帶著惺忪睡意的臉頰,一下子流進了脖子裏。
林昆隻是想逗這小妮子一下,哪裏想到小妮子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電話裏傳來小妮子嚎啕大哭的聲音,林大兵王的心裏頭此時隻有一個念頭:作孽啊!
林昆想要告訴小妮子自己沒事,可心裏頭靈光一閃,不如借這個機會把自己之前跟她撒的謊給圓了,於是繼續裝垂死的道:“妹妹別哭,即使哥哥到了天堂裏,也會保護你的,哥哥現在隻想在臨死前見你最後一麵,咳咳……”
夏卉已經泣不成聲了,那晶瑩的淚水在臉上彙成了兩道悲傷的河流,窗外那明媚的陽光照在臉上,心底卻是一片萬念俱死般的冰冷,她臉不洗頭發也不梳,隨便找了件衣服穿上便趕向林昆告訴她的地址,她來不及想太多,坐在出租車上一直流淚到百鳳門的大門口,下車後冷風在臉上一吹,一陣刀割般的疼痛。
白天的時候百鳳門不營業,正門的大門隻開了一角,夏卉推開門就衝了進去,門後候著的兩個小弟已經得到林昆的提前知會,見到夏卉衝進來便問:“是夏姑娘麼?”
“我來找我哥。”夏卉哽咽的說,
“好,跟我們來吧。”兩名小弟觸景生情,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悲傷的凝重。
夏卉跟在兩名小弟的身後,兩名小弟帶著她來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門口,這房間是林昆專用的休息室,他平時雖然不怎麼在這住,但也一直預備著。
兩名小弟這會兒已經完全入戲了,剛才林昆還擔心他們演的不像呢,好頓的叮囑兩人,此時看來這兩個小弟是沒負他們老大的厚望,演的簡直太像了。
隻見這兩名小弟一臉的悲戚,聲音凝重的對夏卉說:“夏姑娘,你哥在裏麵等你。”
夏卉眼眶裏含著淚花說了聲謝謝,兩名小弟退下,她抬起手腕迫不及待的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後,一縷幽幽的贏弱聲音傳來,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的枯喊。
夏卉強忍著淚水推開門,房間裏陽光很足,林昆躺在靠窗邊的一個太師椅上,那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蒼白的臉頰上,瞳孔裏目光渙散,扭過頭一臉虛弱疲憊的看著站在門口怔住的夏卉,嘴角勉強的咧開一絲笑容,有氣無力的道:“妹妹,你來了。”
“哥!”
夏卉痛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她步履沉痛的跑到了林昆的身前。
林昆抬起手在小妮子的臉頰上摸了摸,嘴角咧開的笑容無力而又充滿慈愛,心疼的道:“傻妹子,快別哭了,你哭哥看著心裏頭難受,哥喜歡看你笑。”
“哥!”
越是不讓哭,夏卉哭的越是凶,小妮子心思單純,既然認定了林昆這個哥,就絕對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哥一樣看待,哽咽著說:“哥,我不要你死,不要……”
林昆虛弱無力的歎了口氣,“沒辦法啊妹子,子彈穿透了心髒,已經是不治之症了,哥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臨死前能看你一眼,心裏也算是踏實了。妹子你不要太過悲傷,人總會是要對生老病死的,哥隻不過先走一步。”
“我不要……”
夏卉抱著林昆的胳膊趴在了林昆的身上,那悲傷的淚水汩汩湧流,“我不要哥死,不要!哥,你還要保護我,還要陪著我呢,我一個人在這城市裏無依無靠,好不容易有了你,你就這麼狠心丟下妹妹一個人不管麼,嗚嗚……”
看著小丫頭悲傷的無法形容的小模樣,嗓子都快要哭啞了,林昆這心裏頭可真是不忍啊,娓娓的長歎一聲,在心底自語道:“林昆啊林昆,你這真是作孽啊,以後可得好好對人家姑娘。”
林昆不想再繼續這麼裝下去,主要是不忍心看小妮子這麼哭下去,趕緊把話頭繞到正題上,虛弱無力般的道:“妹妹,哥心裏頭一直有個結,一直都沒告訴你,希望你不要怪哥哥。”
“什麼結?”夏卉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林昆,道:“我肯定不怪哥哥。”
“額,真的不會怪麼?”林昆試探的確定道。
“嗯,不怪不怪,肯定不怪。”夏卉連聲說。
“其實……咳咳,其實我是夜來香酒吧的老板,那位劉經理是我的手下,當時我沒想告訴你我的身份,陰差陽錯的就騙了你,你不會生哥哥的氣吧?”
“不會!”夏卉哽咽的搖頭,道:“哥哥當時不想讓我知道,也不是故意的,妹妹不怪哥哥,還要感謝哥哥給了我一個工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