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爺子的那張小瘦臉頓時一懵,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的看著朱老說:“朱老頭,你說你在等我?”
朱老氣定神閑的笑著說:“是啊,否則你真以為我在家待的閑著了,非要跑到這兒跟你搶個包間,跟你絆兩句嘴?”
章老爺子幹脆拉著椅子坐在了朱老的身邊,依舊一臉的懷疑,說:“朱老頭,你不會是覺得理虧,在這故意找台階下呢吧?咱倆關係還沒好的要到一張桌子上吃飯的程度吧。”
朱老笑著說:“你這個小輩啊,就是不懂得尊重長輩。”
章老爺子說:“得嘞,你別在我這倚老賣老了,不好用,要說三十年前,你是老頭,我是年輕人,現在都三十年後,你是老頭,我也是老頭,我可說最後一遍,咱倆是平輩了。”
朱老指著章老爺子笑著說:“你小子啊,總是這麼沒大沒小,當年我和你爹怎麼也算是故交,叫我一聲叔叔不難為你吧?”
章老爺子拿出了小孩脾氣,道:“朱老頭,你少給我整這些沒用的,我爹當初是把你當朋友,可你呢,緊要關頭不是也沒幫他。”
回憶起故知,朱老笑容平靜的臉上添上了一抹憂愁,道:“當年的事你到現在還記著呢,你現在也是一把年紀的,當年的事是大環境所迫,你爹撞槍口上了我也無能為力,要說你這小子也是個白眼狼,你爹最後的平反可是我一手主持的,你爹要是不被平反了,你會有機會搞槍耍炮的?”
章老爺子翻著白眼,還想要再和朱老掰扯兩句,誓要爭出個你我來不可,朱老揮揮手打斷他,笑著說:“帶了這麼一群的小輩來,你在這和我喋喋不休的,不考慮他們心裏的感受,總也得考慮一下他們的胃吧,趕緊老實的坐下來吃飯吧,這兒的特色菜我都已經點好了,坐下來馬上就能上菜了。”
“朱老頭,你……”章老爺子開口欲言,結果又被朱老打斷了,朱老笑嗬嗬的說:“你不是吵著說我搶了你的包間麼,為了表示誠意,這一頓飯錢你出了,我就當是來湊個熱鬧,咱們正好也挺長時間沒見了,我作為長輩,你作為小輩,總得敬我一杯吧,喲,對了,我點了我最愛喝的九零年的茅台,這酒可是出了名的好喝,現在是喝一瓶少一瓶,借著今天這個機會你可得嚐嚐這佳釀,簡直就是絕品!”
老管家站起來,招呼著站著的一行小輩們坐下,章文輝夫婦對老管家敬重有加,紛紛向老管家行小輩禮節,還拉著章小雅和盧曉晴一起過來給兩位小輩介紹認識。
老管家笑著誇讚章文輝夫婦生了一對漂亮的女兒,可真是好福氣。盧慧略有尷尬的笑著說解釋說曉晴是她侄女。
林昆走過來和老管家打了聲招呼,老管家看著林昆笑著說:“小林,咱們這有段時間沒見了,比之前瘦了,也黑了。”
前段時間去綏鎮救章小雅,之後又跋涉到了中越邊境的大山裏救楚靜瑤和澄澄,尤其在那中越邊境的大山裏,大部分的時間雖說都是坐在車裏,但那兒的陽光可不是一般的毒,透過車窗也能把人曬黑了一圈。
聽到老管家說林昆黑了,朱老特意的站了起來,笑著向林昆招呼一聲,道:“小林,快過來讓朱爺爺看。”
林昆笑著走過去,站在朱老的麵前叫了聲:“朱爺爺。”
朱老握起林昆的手,那臉慈藹的打量著,說:“瘦了,也黑了,但看起來更結實了。”
林昆笑著說:“朱爺爺您過獎了。”
朱老笑著說:“來,快坐下來吃飯吧,今天是章老爺子請客,可得好好的吃他一頓,這老頭可是咱們燕京城裏最摳門的家夥!”
另一邊,章老爺子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坐在那兒一言不發的盤算著今天這一頓飯得多少錢,最讓他肉疼的是那瓶九零年的茅台,那酒就是三歲的小孩兒都知道好喝,但好喝歸好喝,價錢也一樣好啊,這一瓶酒怕是就要頂上半桌子菜了,哦喲,咱這小老頭的小心髒哦,怎麼那麼疼咧。
章小雅主動湊到了章老爺子的身邊,拉著爺爺的胳膊,貼在爺爺的耳邊小聲竊竊道:“喂,章老先生,咱能不能有點出息的樣子,不就一瓶九零年的茅台麼,今天孫女回來,也馬上要過年了,你就不敢大大方方一回,再說了咱家又不是沒錢,別說是一瓶九零年的茅台了,就是一火車的八零年的茅台也喝不窮你吧,咱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錢要那麼多有什麼用,你可別跟我說要留給我當嫁妝,我可不需要這麼多嫁妝,你也不用擔心我將來沒錢花,紅色軍工廠有著咱家的股份呢,怕什麼,我就是一輩子什麼都不幹,也餓不著窮不著。”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