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高檔餐廳’裏的海鮮確實不錯,其他的一些配菜也都做的很地道,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可能是這裏地理位置偏遠的緣故,吃夜宵的人不是很多。

算上林昆他們這一桌,整個大廳裏也隻有兩桌客人,另一桌是一對穿著時尚前衛的年輕小情侶,一看就是九零後。

這餐廳的老板是一個熱情喜歡聊天的人,林昆幾個人吃飯的功夫,他坐在一旁跟林昆聊了好一會兒,林昆隨口問起生意怎麼樣,這老板卻是把他給狠狠的表揚了一頓。

說這南城區道上的大哥好,以前總有些小混混來騷擾收保護費,自從這個大哥上位以後,那群小混混就再也不敢來騷擾了,說有一回那群小混混在這喝多了想鬧事,他馬上冷著臉說要給道上的大哥打電話,把這事告訴他。

那群小混混一聽這話,也不管是真假,一個個全都壓下了火氣,臨走的結賬時候還多給了八十塊錢的小費。

林昆微笑著聽著,還跟著這老板一起誇了那道上大哥兩句,這老板口中的道上大哥也不是別人,就是他林昆。

自己誇自己的感覺說不上好壞,反正這心裏頭怪怪的。

夏卉還有蘇小曼和苗青青,都想告訴這老板,你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你口中的道上大哥,卻被林昆一個眼神攔住了。

一頓夜宵吃了一個多小時,臨走結賬的時候,老板很大方的給抹了個零頭,還拍著林昆的肩膀笑著說:“咱們哥倆聊的投緣,以後常來吃,大哥一定給你準備最好的海鮮!”

林昆笑著答應,開著野馬車載著三位姑娘離開,幾個人前腳剛走出門口,收銀台後麵的老板娘拿著一份早期的報紙出來,伸出手戳了戳自家這個傻老爺們的後腰。

老板回過頭,道:“咋的了,老婆。”

老板娘沒說話,隻是伸手指著報紙上的人物照片。

老板笑著說:“都老夫老妻了,還擱這跟我玩神秘呢。”目光落在了報紙上的照片,再一看標題的文字,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嘴唇哆哆嗦嗦的說:“這,這不是……”

林昆依次的把三個小姑娘送回家,最先下車的是蘇小曼,第二個是夏卉,苗青青租住在市人民醫院附近的老城區,送完了苗青青後,林昆直接開車來到了市人民醫院。

在醫院外的晝夜超市裏買了些水果,拎著來到了高級VIP病房區。

曲韶華老人的病房裏的燈還亮著,裏麵傳來老人正和老伴聊天的聲音,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走廊裏安安靜靜。

林昆抬起手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他師母的聲音,“誰啊。”

“師父,是我!”林昆道。

吱……

門開了,林昆拎著水果走進來,他師母笑著說:“是林昆啊。”

林昆笑著說:“最近今天挺忙的,晚上抽空過來看看師傅、師母。”

曲韶華坐在床上,麵色有些蠟黃,道:“算你小子有良心。”

曲韶華的老伴柳花花嗔怪的對林昆說:“你這孩子,來看看你師傅就行了,還買什麼東西。”

林昆笑著說:“都是些水果,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喵喵尒説

曲韶華拍了拍床邊,示意林昆過去坐下,柳花花接過林昆手中的水果,說:“小林,你和你師傅現做,我去給你們洗水果。”

林昆搶著道:“師母,還是我去吧。”

柳花花道:“你師傅想跟你說說話,你留下來陪他。”

林昆執拗不過,最終隻好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笑著說:“師傅……”

曲韶華拿出了一份這兩天的報紙,攤在林昆的麵前說:“你小子行啊,這兩天沒輕折騰,就這麼就把這中港市給攥到自己手裏了?”

林昆尷尬的笑著說:“師傅,你言重了,就是……”

曲韶華一臉嚴肅的打斷他,道:“我不管你小子在外麵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既然拜了我曲韶華的門下,就不準你做壞事,哪怕是當上了黑道的老大,也不能行惡!”

林昆道:“師傅的教誨,徒弟謹記。”

曲韶華笑著點點頭,道:“不錯,性子不急不驕,我沒看錯人。”

林昆道:“師傅,這兩天身體感覺怎麼樣,我在國外有一個朋友,他能聯係到國外更高級的醫院,要不我們……”

曲韶華笑著揮揮手,說:“你能有這一份孝心,為師就知足了,人嘛,早晚都有一死,活了這麼大年紀,我也知足了,就不要去浪費時間和金錢了。”

林昆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徒弟希望你能多活幾年。”

曲韶華擺擺手,道:“江湖上,我們內家武學與外家武學恩怨糾葛了這麼多年,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許多年前我們內家功夫敗了,趁著我尚有一口氣,這名譽得贏回來。”

對於老一輩的江湖人而言,名譽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林昆知道再勸不動,內心惋惜,嘴裏卻是沒有再說話。

曲韶華看著林昆,說:“小林啊,還記得我收你做徒弟時候說的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