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宗華夫婦從沈城軍區的大院裏出來的時候,已經臨近午夜,老廖初一見到餘宗華,還真就想發脾氣,可一看王蘭在,就又硬生生的把脾氣給忍了下去。
老廖是氣的簡直要吹胡子跺腳,餘宗華臉上的表情卻是淡然的多。
盡管心裏頭有事,不過作為軍區一號首長,最基本的耐性還是有的,老廖拿出棋盤,和餘宗華邊下棋邊說今天晚上的事。
老廖怎麼說,餘宗華就怎麼接,反正一直都是順著他的意思來,隻是當老廖說到要狠狠的懲治張亮那一群兵的時候,餘宗華開口求情,笑著說:“怎麼說也都是你手下的子弟兵,不是說你們這些穿軍裝的都護短麼,不用這麼嚴厲吧?”
老廖又要急眼,可看一眼旁邊一直安靜的坐著看他們倆下棋的王蘭,這滿腔的脾氣又是忍了下去,而且旁邊她媳婦也在,還偷偷的用腳踢了一下他,讓他注意控製情緒。
老廖說:“老餘,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的事件影響有多惡劣,保不準明天的那些記者會怎麼寫,這要是一頂大帽子扣到我們沈城軍區的腦袋上,上頭肯定會拿我是問。”
餘宗華笑著說:“你都是老油條一根了,還怕上頭問你?”
老廖說:“怎麼不怕,我都一把年紀了,要是再被訓斥一頓,即便不少二兩肉,可我這臉上有光麼,不覺得臊的慌麼?”
兩人說著,老廖的手機響了,掏出電話看了看,眉頭微微一皺,嘴裏頭小聲的咕噥了句:“這老家夥給我打電話幹嘛?”接聽了電話,對著話筒道:“老胡,大半夜的你幹嘛?”
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漠北軍區的一號首長老胡,老胡也是受林昆之托,才打了這個電話,他和同樣身為華夏軍區一號首長的老廖,既是同僚,也是相視多年的老熟人了。
老胡在電話裏先是嘻嘻哈哈的撤了些沒用的,這電話要是被別人竊聽了,一定猜不出是華夏的兩位軍區首長的開場白,就跟普通的退休的兩個老頭互相打電話問候沒啥區別。
老廖現在沒那麼大的耐性跟著老胡東扯西扯,說了幾句之後,便幹脆的問道:“老胡,你就直說吧,打電話過來到底什麼事?”
老胡笑著說:“也沒什麼別的大事,就是聽說你手底下的幾個兵惹了點小麻煩,我受人之托,替他們求個情,老廖,咱們哥倆可是老相識了,你不會這點麵子都不給我吧。”
老廖的眉頭頓時一皺,道:“老胡,你大老遠的在漠北,這事都聽說了?嗬嗬,托你的人是誰,敢告訴我他是誰麼?”
老胡笑著說:“有什麼不敢的,我可不怕你收拾他,你要是真能收拾的了他,那我謝謝你,前兩天我剛發現我的雪茄又丟了兩箱,就是被這小子偷偷勾結我內部的人運走的。”
老廖心裏頭有些驚訝,這能從漠北軍區一號首長的倉庫裏,勾結內部的人把雪茄偷偷的運走,而且聽老胡話裏的意思,好像也拿這家夥沒什麼轍,他自認為他手底下沒這樣的人物,餘誌堅沒退役的時候,是他手下最操蛋的兵,可操蛋怎麼樣,現在退伍了惹事了,好不照樣把家長給請來了。
老廖語氣深沉的說:“行了,老胡,你就別跟我扯用不著的,這個人到底是誰,隻要是在我遼疆省的地界上,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
老胡哈哈的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就是我手底下過去的一個兵,林昆。”
“林昆?”
老廖微微的挑眉,說:“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時間想……”
他本來是要說想不起來了,可話不等說完,臉上的表情立馬驚訝了一下,道:“林昆,難道是你手底下的那個箭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