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進了大峽穀,林昆和八指、龍大相在前麵帶路,梅玉、銅山、鐵山、封彪、江詩婷幾個跟在後麵,幾個人的身上都有傷,傷得最嚴重的是封彪,肚子上挨了一刀,那一刀紮得很深,不過也算幸運,他的腸子沒事兒。

封彪自嘲地打趣,“老天爺這是不收我呢,不讓的話,這一刀真把我的屎給紮出來了,死了還得落得一身臭烘烘。”

梅玉幾個人雖然也是受傷,但多數都是皮肉傷,他們幾個被人攙扶著就能走路,封彪隻能被放在臨時做成的簡易擔架上抬著。

梨花的屍體,也被一個簡易的擔架抬著,梅玉說什麼也不肯拋下他的屍體,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梨花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他不想把她一個人丟在那屎臭與血腥熏天的山洞裏。

阿武走在最後麵,他和十幾個同村的壯漢墊後,村子裏死掉的人,有一半被用擔架抬著,受傷的人或者在擔架上抬著,或者互相攙扶著,清河村的老百姓重情義,哪怕在如此危機的情況下,也會盡一切可能不拋下任何一個同伴。

往山穀裏走得越深,迎麵吹來的冷風越讓人渾身寒顫,這股子冷風很邪門,仿佛在麵前繞了一個圈兒,能直接吹入心底,寒顫的不光是身體,甚至靈魂都感到了慌張。

陰森森……

狹窄冗長的山穀似乎沒有盡頭,封彪說有兩三公裏,其實他自己心裏也沒底,他也隻是聽人說的,曾經有過一個小弟闖進來,然後從裏麵出來,不過現在想來那小子說的十有八九不可信,他肯定沒有到達這峽穀的盡頭。

封彪躺在擔架上,衝走在最前麵的林昆招呼,“林先生,等等……”

林昆停下來回過頭,封彪隔著兩個人,抬起了脖子道:“這前麵再走下去,我心裏也沒底兒,我剛才有些說大話了,我也是聽一個手下說起過的,萬一他要是說了謊,咱們這麼多的兄弟……”

林昆笑著打斷:“封先生,你不用擔心,咱們本來就沒有了退路,整個村子都被阮通阿古的人堵死,我們這麼多人根本無法突圍出去,眼前這是一條死路,可也有可能是一條生路。”喵喵尒説

封彪道:“可是……”

林昆笑著說:“沒事兒,鬼神之說我心中敬畏,可要說這條山穀是通往九幽地獄,我還真不信。”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了差不多三公裏了,前麵依舊黑暗不見盡頭,林昆他們隨身帶著手電,這手電也是從阮通阿古的貯藏室裏順來的,這光線照耀著眼前一片通明,可這峽穀左拐右拐,根本看不清前麵多遠的路。

路上坑坑窪窪一片積水,遇到了積水麵積大的地方,林昆和並排而行的八指,就撿起石頭拋過去,確定水不深再趟過去。

嘩啦啦……

前麵的水灣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林昆和八指馬上停了下來,他們這一停,後麵的人也跟著停下,林昆和八指望著前麵的水灣,那水灣之中一陣漣漪,卻是看不見有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