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的光線暗淡,一個被拖長的人影出現在不遠處,看不清這個人的臉,他的腳底下慢慢逼近過來。
頭頂上的燈泡忽閃忽明,走廊裏似乎多了一股冷風。
餘雅丹望著走過來的這個人,她保持著冷靜,想要看清楚走過來這人的模樣,心中也是殺機跳動。
阿娟是她的手下,卻也是情同姐妹,阿冷和阿飛也是如同她的兄弟。
“美女,我們又見麵了。”
一口流利的華夏語,但來的這個人並不是華夏人,胡班的左手提著一把短刀,刀尖上正向下滴著血液。
“是你。”餘雅丹冷冷地道。
“你對我一定印象深刻,我可真是被你害慘了,被組織上追殺,銀行裏用命換來的錢全都被凍結,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你把我害得這麼慘是要付出代價的。”
胡班鬆了鬆領口的領結,走得近了可以看得清,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腳上白色的皮鞋,襪子和褲腰帶也都是白色的,唯有領口的領結是黑色的。
嘀嗒……
刀尖上的血液落在地上,餘雅丹的手裏多了一條銀色的項鏈,項鏈的下端拴著一個精致的戒指。
她心中默默計算著距離,可忽然趴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阿娟猛地站了起來,阿娟的手裏也握著一把刀,她目光堅定而又狠辣地注視著餘雅丹,“丹姐,走!”
話音落罷,渾身已經被血染紅的阿娟就向胡班衝了過去。
“阿娟!”
餘雅丹大聲喊道,但一切都來不及了,阿娟手中的刀刺向胡班,但連胡班的衣襟都被沾到,胡班的刀子已經提前戳穿了她的胸膛,噗嗤的一聲輕響。
鮮血噴湧而出,阿娟的眼睛瞪大,手中的刀子鐺啷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整個人也緩緩地癱在了地上。
“嗬嗬……”
胡班冷笑,直視著餘雅丹,“看來你的手下還是很忠心的麼,就算是死,也要保護你的安全,你可以逃走,但被我盯上的獵物,結局隻有一個。”
呼啦……
餘雅丹忍著不說話,這嘩啦的一聲響,她手裏的項鏈突然亮了出來,戒指在燈光暗淡的半空中搖擺著,反射的光芒,從胡班的臉上一閃一閃而過。
胡班整個人突然定在那裏了,他的眼睛直視著那枚擺動的戒指。
“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心中所想的才是真的,你行走在一片黑暗中,你嗅到了這世界最美的酒香,你喜歡金錢,在你麵前又一個用金子做成的金字塔,那裏麵是這世間最珍奇的財寶,你感受到了溫暖的陽光,從頭頂的正上方照下來,你不要想抬起頭去看它,因為不論你怎麼看都捕捉不到,有風從你的耳邊吹過,有女人的呼吸在糾纏,那最美妙的香水味,你聞到那裏麵的花香了麼?”
餘雅丹的聲音輕柔,她腳下的高跟鞋,踩在走廊那平淨的地麵上,似乎一點聲音也沒有,這四周的一切寂靜,甚至頭頂那暗淡的燈光似乎都更明亮了。
整個人變得僵硬的胡班,仿佛化作了一座活化石,如果不是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更像是一個蠟像人。
哢嗒……
清脆的聲響,餘雅丹的手中多了一把白色泛光的刀子,整個刀子不足十厘米,刃口卻是極其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