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夜裏,夜鷹的叫聲徘徊。

梁鴻昌的司機將車開進了小區,停在了梁家的車庫外麵。

梁鴻昌在職場不得誌。

這麼多年一直在沒什麼真實權力的衙門裏當著閑差。

掛著一方司長的名頭,可整個漠北上下有誰把他放在眼裏?

再者說了,他每天麵對的那些問題,真要處理起來,都是要被老百姓戳脊梁骨,在背地裏罵祖宗的。

梁鴻昌的心情不錯。

林昆雖然被暫停了職務,但他相信上級領導不會真的嚴懲。

漠北這一灣水已經開始混了,這不是上級正希望看到的麼?

等到林昆再複職的之後,這一灣水很快就能變得清澈!

他們梁家的家底殷實,他梁鴻昌是真心想要為一方百姓做些實事。

也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漠北真的可以安居樂業奔小康。

晚上,約了幾位老友喝酒。

心情一好,就多貪了幾杯。

身體比不上年輕的時候,可以暢飲不醉,但心卻是不老。

“梁司長,到家了。”

司機小聲提醒道。

“嗯,到了?”

梁鴻昌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司機已經幫他打開了車門。

梁家住的是別墅。

這與梁鴻昌當差沒有一毛錢關係,要是憑他的工資收入,一年下來怕是連交物業費都不夠。

叮咚……

已經懶得掏鑰匙,按響了門鈴。

可半天也沒有人回應。

吱嘎……

司機發現院子的門虛掩,於是上前推了一把,門開了。

“梁司長,您小心點。”

“小劉,你回去吧。”

梁鴻昌搖搖晃晃地走進院子,搖搖晃晃地去拍門。

司機小劉望著眼前這棟黑漆漆的別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他坐進了車裏,剛準備發動車子離開,忽然外麵傳來一聲尖叫……

“啊!”

同時,一隻夜鷹落在牆頭上,咕咕咕地叫著,明亮的眼睛向他看過來,小六頓時被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嘀嘀……

按了喇叭,可眼前的夜鷹就是不飛走,還在歪著腦袋看著他。

小劉確定剛剛聽到的尖叫是從別墅裏傳來的,於是撞起了膽子,從車裏抄出了一根棒球棒握在手裏。

“滾開!”

撲棱棱……

夜鷹拍打著翅膀離開。

小劉繼續提著棒球棒,向黑漆漆的別墅院子走去。

鐵門沒有關。

別墅的防盜門也沒有關。

門敞開著一道小縫,湊近之後,裏麵一股刺鼻的氣味溢出。

小劉皺了皺鼻子,也沒有多想,就將防盜門給推開。

吱嘎……

門敞開了,裏麵那濃烈刺鼻的氣味,更加的明顯了。

是血腥的氣味!

小劉的臉色煞白,這時別墅大廳內的感應燈自動亮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後……

“啊!”

……

漠北環境司司長錢朝森,晚上參加了梁鴻昌的酒局。

他多年前喪偶,一直過著單身的生活。

有一雙兒女,早已經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在漠北的另外一個大城市古蘇城。

醉醺醺地回到家裏,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擺著的一家四口的合影,他的眼眶忍不住就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