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賓主皆歡,熱鬧至極。
宴席散,兩府聚。
“拜見王妃,郡主。”
“拜見王爺。”
“房伯父,年哥哥。”
親家雙方見麵,先是一陣寒暄,沒有了外人,更加是一番隨意。
“年哥哥,你的傷怎麼樣了?”富雅郡主一見到房年,眼睛就直勾勾黏糊糊的盯著房年瞧,兩家大人都沒眼看。
“多謝郡主關心,在下並無大礙。”房年溫柔的回應著,雖然他想著就要跟郡主退婚了,但現在可不能表現出冷淡來。
即使他之前信誓旦旦的說要退婚,仿佛是什麼很簡單的事情一樣,實際上這根本不是什麼一蹴而就水到渠成的事兒。
首先,永安王府地位遠高於他們房府,他們房府低人一頭,沒有說退婚的資格。
其次,富雅郡主並無過錯,他也沒有借口退親,再說了,就算因富雅郡主有錯而兩家退親,按照身份地位,被退的也是他,最好的情況也有,就是兩家和平退親,但這很難。
最後,富雅愛他至深,他知道的,富雅是不會放手的,除非……
所以,綜上種種原因,房年和富雅郡主的這門親事根本不好退,但房年退意已絕。
除了因為他不喜歡有個高他一等的未婚妻,還有一個原因,他這次被皇上派去南方查售賣私鹽一事兒,臨行前國師大人給了他幾句批言。
事清,人傷。
大難,人助。
男丁,謀士。
女嬌,緣婦。
兩廂相伴,前途順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半信半疑,誰料竟一一應驗了,所以他更加肯定了,他有一個命定的夫人,而這個女子旺他,能夠讓他成為人上人,還好,這次他遇見了,房年回憶著,心下甜絲絲的,還想呢喃一下女子的閨名,但一時卻沒有想起來。
無傷大雅,他想可能是最近比較忙的緣故。
房年心下說著抱歉,繼續看向富雅,目光卻是含情脈脈,盡顯溫柔深情。
“郡主近日可好?”
富雅郡主看到年哥哥也同樣這麼關心她,心裏高興極了,“我也很好,年哥哥,我這次去連城看望外祖母外祖父,一路上給你帶了好多好玩的,足足裝了兩輛馬車呢,改天你來王府,我給你介紹介紹。”
“多謝郡主掛念。”
未來小兩口相談甚歡,兩家長輩在一邊都很滿意。
“房大人,房夫人,年兒今年有二十了吧?”王妃在王爺的示意下開口。
房夫人激動不言語表,但還要按捺住,沉著冷靜像嘮家常一樣,“回王妃娘娘的話,年兒年初就過罷二十歲的生辰了。”
王妃麵上若有所思,“呀,一晃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兩個小的訂親都有十來年了,怪我,老想著我家富雅還是個小小姑娘呢,沒想到,唉,時間過得可真快,兩人這個年紀成婚早的都該當爹娘了。”
房夫人趕緊奉承道,“也是您和王爺疼愛郡主,不是常說,哪家姑娘留得久,就說明在家越受寵,郡主可是您和王爺的掌上明珠,心頭肉呢。”
“這話說的可不錯,我現在都還能清楚的記得富雅剛出生時那粉嘟嘟小小一團的樣子。”王妃仿佛陷入了回憶一般。
就著往事這個話題,幾人又聊了幾句終於回到了正題。
“唉,我和王爺倒是還想再留富雅幾年,可這丫頭,女大不中留啊!不知道心疼我這個當娘的。”王妃嗔怪的瞪了一眼不遠處還粘著房年絮絮叨叨的女兒。
“王妃娘娘這您就放心好了,我看郡主孝順著呢,每年都要去連城看望外祖不說,年年還親手給您做一些帕子抹額護膝這些物什,女兒家的就是暖心。”房夫人爐火純青的拍馬屁。
王妃眉眼帶笑,嘴上卻是道,“哎呀,你可別替她說好話了,我都想讓她趕緊出府好了,遠香近臭的,到時候也就知道我和王爺的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