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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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流轉天來到學校,跡部坐在學生會的主屋,她進屋的時候他正在敲鼠標,手指修長靈動,鼠標在他手裏把用途發揮到了極致,他神色不太專注,麵容是隨遇而安的自得。

椅子的身後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站在那裏,半個冰帝可以一覽無餘,同時陽光亦是無遮無攔,透過雲層,灑滿整個地板,氣勢磅礴的侵占每一個可以達到的角落。

忍足侑士半倚在沙發上,模樣懶散,如同一隻吃飽喝足在陽光下小憩的狼,看似溫和卻隨時能豎起利爪和獠牙。

跡部抬頭,恰好看見沐流逆光而立,臉上有著十七八歲少女特有的明媚和青澀,明眸皓齒,可惜眼底有血絲,像是夜不能眠之後的憔悴。

天氣熱的不近人情,沐流小跑著衝進樓道,此時還有有些微喘,額角有汗尚未散盡,跡部招手讓她坐,大概是仰頭看人不符合跡部大爺華麗的作風。

桌子前有放好的椅子,坐下恰好與桌上的玻璃杯平視,果汁冰冰涼涼,解渴又解暑,各種細節均能體現主人的品味與細心。

沐流坐姿矜持,昨天的照片她還心有餘悸,事實上,沐流算不上劍道社的骨幹成員,至少重要的比賽中她最常在的位置是替補,所以在暑假例行的訓練她全勤請假也沒有太心虛,但到底是經曆了一個學年的朝夕相處,身邊的人出事,她還做不到置身事外的氣魄。

照片是攝像頭拍下的,自從跡部著手處理此事之後,學校的隱秘攝像頭在無聲無息的悄然增加,昨天是劍道社的例行訓練,從開始到結束皆無異常,也並無可疑人員,唯獨山崎藤獨自一人出校門的時候,一閃而過的黑影快得無法辨別體貌特征。

記錄視頻播放完,沐流專注的表情讓人不忍打斷,忍足探過頭,對沐流的推理還有期待,於是按耐不住:“淺倉,有什麼發現”

沐流盯著屏幕上的停播畫麵,沉吟:“你們不覺得奇怪麼”

跡部揚眉,忍足正襟危坐,洗耳恭聽,沐流依舊目不轉睛:“就算跡部君沒有增加攝像頭,學校前門攝像頭的存在在整個冰帝都是人盡皆知,往日裏的暴力事件就算再明目張膽也不會蠢到選擇在校門口,從別的記錄來看,沒有任何可以情況,而偏偏在這裏。”她指尖指向屏幕上黑影,“這個人讓整個畫麵產生了不和諧的感覺,你說他不正常,但他出學校並沒有什麼問題,就算跟著的是山崎;但你說正常,他又為什麼要穿一身黑色,在攝像範圍的擦邊球位置閃過,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別扭,看起來像是在跟蹤,但又未必,因為就算我們真的找到這個人也什麼都做不了,而這個人又顯然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因為他選擇的目標是山崎藤。”

跡部輕笑,眼底有了然:“因為山崎的記憶力。”

“想必跡部君和我一樣,在發現這件事的第一時間就跟山崎聯係了,她平安無事,也肯本不記得回來的路上被人跟蹤,和任何可疑的事情。”沐流有了思路,蹙起的眉漸漸舒展開來,她驀地轉頭,氣定神閑。

跡部意味深長的瞥向忍足,忍足一臉不情不願:“打電話的是我。”

沐流盡量讓自己幸災樂禍的表情顯得更自然一些:“她肯定不記得你是誰。”

沐流這句話說得有根有據,記的有一次劍道社內閑聊,姑娘們湊成一團,八卦網球部誰更帥一些,幾乎每個正選都有提名,山崎藤在一旁聽了半天,打斷她們:“你們正經點,一群送快遞的有什麼好聊的。”

所有人都噤了聲。

沐流笑的不厚道,忙喝果汁做掩飾,忍足輕哼,表情有憤然看的卻是她,跡部笑的高深莫測,他雙臂環胸,語氣輕描淡寫:“沒,她記得忍足,還問起他和向日後事如何”

沐流一時不明所以,臉上有好奇,跡部停頓片刻接著說,這回清淡的語氣驟然急轉加重,“本大爺也好奇,所以稍加調查發現淺倉你原來還寫過網球部的818,而我們都不知道。”

沐流一口飲料差點沒噴出來,她心虛的用手摸鼻子,訕訕而笑,支支吾吾,她心想這事你們當然不知道,她寫過這段時間不長,起因隻是報複向日,寫了幾個段子發在了分組可見裏,算不得正式,沒想到被這麼順藤摸瓜的查到了。

跡部的眼神有一箭穿心的犀利,那是一柄華麗的刀,他尚且還記得他被這個小丫頭用一張照片威脅。

沐流看的眼花繚亂,她忙指天發誓自己隻寫過這一段。

跡部滿意的收了刀,忍足卻更加鬱萃,小聲嘀咕為什麼躺槍的是他,沐流給了他一個衛生球,理直氣壯的抱怨:“誰讓你是向日的搭檔。”

總得有人躺槍,你恰好比別人更合適一些。

忍足哭笑不得,女人無理取鬧起來是有理也說不清,他秉承紳士精神,好男不跟女鬥,可看她一點都不心虛的模樣總覺得不甘心,沐流急於轉移話題,蹭到跡部身邊一本正經的把剛剛的正經話題繼續:“所以說,既然山崎沒事,就說明沒有人跟蹤她,也或者她肯本忘記了,但無論哪一種都不重要,因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人隻是想讓看到視頻的人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