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學校,到宿舍樓下碰到田芳。她說愛麗找我,讓我到教室去。我進了教室,見隻有愛麗一個人,她正看書。

“田芳說你找我?”

“啊?”愛麗有點意外,遲疑一下又說:“我、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個忙。”

愛麗從課桌裏拿出個很漂亮的小盒子放在桌上說:“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還給許可?”

我拿過來一看是個很漂亮的胸針。看不出二媽手腳挺快,跟我哥有一拚。

“你怎麼不自己還他?”

“我還過一次了,他非要給我。還是你幫我還吧,這麼貴的東西我不敢要。”愛麗說話臉都紅了。

突然教室門開了,二媽和老大進來了。愛麗看了我一眼飛快的收拾好課本出去了。

“有陰謀。”老大拍著我的肩一臉很有含義的微笑。

二媽看我和愛麗單獨待在教室裏有點兒不高興。我想當著老大把東西拿給二媽太掃他麵子,就沒說話。晚飯後我把二媽叫到天台上把東西拿給他,又把愛麗的話轉述了一遍。二媽接過胸針很失望。我讓二媽別太難過,勸他上吊也要多找幾棵樹,一棵樹上吊死太不值。

二媽想了想還是不死心,說:“你再幫我說說。班上這麼多男生她就和你說話,有吃的也分給你。你幫我說她肯定聽。”

我真不好說二媽是IQ不夠高還是對人的性別識別有障礙。他也知道班上這麼多男生裏愛麗隻對我特別,就沒想過愛麗喜歡我?我也是堂堂熱血男兒看見漂亮女孩兒就能沒什麼想法?我自認長的是不太陽剛,但性別特征還是很明顯的。是二媽沒注意我的性別,還是他以為愛麗當我是好姐妹?要不就是二媽過低估計了我對他的威脅。

“這些事,我插手不太好吧?”我回絕了二媽。

“不是吧?前些日子我對你那麼好,現在兄弟要你幫忙了你就撂挑子?”

我就說嗎,無緣無故對我好肯定有陰謀。二媽很懂曲線救國的道理。給我買飯洗衣服為的都是收買人心,妄圖把我當跳板。這和阿美利加借朝鮮戰爭為幌子進攻我親愛的祖國大陸的狼子野心有何區別?我還以為找到友情了呢,原來又被利用了。

“有機會再說吧。”我隨便支應了兩聲。二媽頓時高興起來,親熱的拉著我下樓還問我明早想吃什麼。我心想還是餓著的好,得胃病也比噎死強。

從禮拜一開始我過了進校以來最心煩的一周。每天一回寢室二媽就問我跟愛麗說了沒有,一出門就碰到羅承翔拉我出去玩。他們倆就像蒼蠅一樣圍著我嗡嗡。(似乎把他們比作蜜蜂要好一些。他們要是蒼蠅,我成什麼了?對,還是蜜蜂好!)每天除了睡覺我基本不在寢室待著,也不敢出去亂晃。內有二媽搞破壞,外有羅承翔搗亂,兵臨城下內憂外患。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周末趕快回家躲清靜。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回家我采取速攻。周五下午我背著行李去上課,下了課馬不停蹄往車站跑。老大跟著我一塊兒。他覺得上次回家時間太短,沒待好。這次就提前走,能多玩一天。結果我們倆晚了沒趕上回成都的車。老大說要不明天走吧,我說不行,就是用走的也要今晚回成都。老大無比敬仰的看著我,被我的堅定毅力感動了,決定和我共進退。

我們就站在路上攔車。前後攔了四輛車,中途搭錯車冤枉繞了兩個小時的路,最終我們還是在晚上九點安全到搭。腳一站在成都的土地上,我整個人都輕鬆了。

周六一大早曉韓就嗅到我回來的氣息,順著味兒來了我家。曉韓又說起寫生的事,說他們明天就出發,去五天,下周四下午回來。

“想好沒有,去不去?”曉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