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汙濁殘穢,皆盡祓禊。”kuro放下帳,金色微光一閃即逝,伏黑惠明顯感覺到周邊空氣突然一肅。
奔跑在他腳邊的兩隻玉犬隨著主人的動作停下腳步,兩人站定在街頭拐角,kuro扭頭道:“惠,等下打起來你別插手,先把津美紀帶出去,然後聯係五條悟。”
kuro從未係統教導過惠咒術,因此也沒有讓他插手的意思,隻是這次涉及津美紀,不把人帶過來對方恐怕不會安心,召喚玉犬也算是給安全加重保障。
伏黑惠嚴謹點頭,kuro抬步朝著停車的位置跑去。
空闊馬路旁,人型咒靈正在和紫斑蝶對峙,三個女孩狼狽地躲在蝴蝶後麵,風中的血腥味濃鬱到讓人作嘔。
見原先的十餘隻蝴蝶僅剩最後兩隻,kuro當機立斷,左手一翻,所持咒具朝著那咒靈飛去。
利刃破空聲傳來,咒靈並未回頭,隻是側身躲開,但就在動手的刹那,kuro飛身靠近,她手腕上的蝮蛇張開毒牙,猛地撲向咒靈。
與此同時,紫褐色的蜘蛛現身,吐出蛛絲纏繞住那柄被躲開的短刀,咒具旋飛轉回,直指咒靈背部。
前後夾擊,那隻詛咒卻沒有絲毫閃避,它望著出現在自己視野範圍內的女人,喉管裏爆發出宛若野獸的嘶吼聲。
kuro微微挑眉,旋身躍上它身後那輛已經報廢的白色奔馳車頂,僅一個錯身,她方才所站的位置處的水泥地麵已經被毒液腐蝕到凹陷下去,那柄觸碰到咒靈的咒具已然報廢,哐當一聲落在地麵。
一級咒靈。
簡單交手後迅速判斷出對方的實力,kuro鬆了口氣,雖說自己對上特級咒靈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但畢竟還要護住那邊幾個小家夥,對戰的咒靈當然越弱越好。
咒靈瘋狂地撲向kuro,張開的猙獰口器臭氣熏天。
抽出咒具擋住,kuro側頭望了眼另一邊的情況,心底默算著動手的時間。
那頭伏黑惠將幾近昏迷的小澤陽子放在玉犬身上,自己扶起另外兩個人,打算盡快朝相對安全的地方撤離。
津美紀不安擔憂地望過來,kuro的視線停在她左臉那道從顴骨到唇邊的傷口上,黑發女人抬腳踹在咒靈的腹部,臉色十分難看。㊣ωWW.メ伍2⓪メS.С○м҈
那隻咒靈被激怒般嘶吼著,匍匐在原地欲再次進攻,但下一刻,它的動作停滯在原地。
數以百計的咒蟲在女人腳下的陰影裏凝聚成形,禦蟲師的十指指甲瞬息間便凝固成黑色,雙冠王蛇沿著她的手臂爬下車頂,紫囊蜘蛛壓低了身姿準備進攻。
黑發黑眸的女人凝視著咒靈,咬牙罵道:“草。”
她真的有點生氣了。
kuro站起身,望著感到威脅後不斷後退的咒靈道:“惠,帶津美紀走快點。”
接下來的場麵不太適合讓孩子看見。
-
這場戰鬥可以說是完全一邊倒的虐殺。
咒術界雖然垃圾,但至少在評級方麵還算嚴格。
同等級的咒術師實力絕對在同等級的咒靈之上,這是誰也無法動手腳的鐵則。
咒靈的雙手被扭斷扔在地上,堅如鋼鐵的蛛絲陷進它的皮肉裏,kuro抬腳踩在這東西的腹部,略微用了點力,便引來對方激烈的反抗。
它發出哀戚的嚎叫聲,竭力想要退開,蛛絲幾乎快切割到骨頭的部位了,這隻咒靈卻絲毫不在意,它仍舊後退著嚎道:“不!孩子……我的孩子!”
kuro嘖了聲道:“死去的靈魂和詛咒融為一體,結果還保留著對孩子的母愛嗎?”
她用刀尖輕劃咒靈的腹部,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輕笑道:“你的‘孩子’似乎不怎麼在乎你啊。”
隨著她的動作,那腹部隆起的一坨在感受到威脅後一改之前的安靜,劇烈地躥動起來,母體咒靈血紅色的外膜被撐到幾乎要裂開。
kuro舉起咒具,在咒靈撕心裂肺的慟哭聲中,直直地紮了下去。
那尚未出生的東西蠕動了兩下,最後徹底歸為了一片死寂。
血紅色的液體濺在臉上,kuro冷眼看著那隻咒靈哀嚎著化為風中的灰燼。
她轉過身,匍匐在她麵前的咒蟲融入了陰影中,黑發黑眸的禦蟲師抹掉臉上的鮮血,但卻擦不掉衣服上綻開的猩紅的花,血色為女人蒙上了一層血腥的儂豔。
目睹這一幕的伏黑惠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正在怦怦跳動。
他幾乎能聽見血管裏血液快速湧動的聲音。
kuro……好強。
監護人前所未有的一麵讓伏黑惠不自覺摒住了呼吸。
和平時那個懶散的身影比起來,他忽然覺得這可能才是對方真正的麵目。
如此殘酷,如此強大,也如此美麗。
他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影,下意識抿唇。
咒術師嗎……?
-
意外地發現惠去而複返的身影,kuro第一個反應是張望了下四周的殘骸,有點頭疼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