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晨光熹微,一切又是一個新的開始,經過一夜的休息,眾獸人精神百倍,正準備忙碌之際,遠遠的,卻看到,有一雄性逆光而來,步履緩慢,卻堅定,好似走來的每一步,都在承載著生命之重!
待看清楚那雄性的臉之後,眾人登時愣住了原處。
卻是象壘走了來,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傷痕遍布,而且,背上還背著數根削好的竹條。
在走到熊家門口之後,象壘直接跪了下去,一一說著自己的罪行。
“我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三番五次的為難你們,還毀了靈煦的百日宴……我自知我犯的錯誤罄竹難書,特意前來請罪,我願意接受你們的任何處罰。”
熊坤聽聞了此事後,立刻從屋內走了出來。
但見象壘似是真心悔過,而且,還赤裸著上身,熊坤當下便兀自推動輪椅上前,試圖將象壘給扶起來。
“雖然你之前作惡多端,但是,說實話,對我們造成的危害卻隻是毛毛雨,更念在你現在已知錯的情況下,沒人會與你計較,且去追究你的責任。所以,你其實真正應該去道歉的,並非是我們。”
象壘聞言,眸光微顫,當下卻並未起身,隻是道:“這麼說,你這是原諒我了嗎?”
而不待熊坤回答,象壘卻又有些急切道:“你既然原諒我了,那你能不能去和我爹說說,讓他也原諒我,不要把我趕出部落?”
一旁,丹寶隻是淡漠的看向象壘。
所以說,這其實才是他造勢前來的真正目的嗎?
她當下直接上前,將熊坤的輪椅推開後,站在象壘的麵前,俯視著他。
“熊家原不原諒你是一回事,至於你何去何從,那是另外一回事,且與我們無關。畢竟,象氏部落與我們隻是兩個獨立的個體,我們可無權過問象氏的決定,你找錯人了,趕緊走吧。”
沒直接放野雉趕走他,已經算是她仁慈了。
丹寶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了,象壘卻好似還是有些不甘心,然而,熊坤被丹寶擋在了身後,他無法再與其言語,當下也隻得作罷,起身向著象氏部落的方向走了去。
象壘前來時,是想過再見到族人時的情景,族人可能會情緒激憤的將他給暴打一頓,或者是對他餘怒未消,閉門不見等。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場景,他都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措施。
卻沒想到——
即便他走到了他們麵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他們亦麵無表情,不見絲毫波瀾,好似眼前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象壘見狀,一直強撐著的內心突然就慌了,他當下膝行上前,直接將竹條遞向族人。
“我壞事做盡,你們不是應該生我的氣,恨我嗎?那你們就動手啊,來吧,用力的抽打我,我一定不會還手的!”
“咚!”
“咚!”
竹條卻一根接一根的掉落。
並無任何一獸人去接他的竹條。
卻並非是因為原諒,而是因為,比憤恨報複更大的其實是冷漠。
象壘卻渾然不曉,又或許,他一直都知道,卻一直在選擇自我欺騙。
見無人理會自己,象壘卻不死心,又主動上前要去幫忙。
“你是要搬木頭嗎?來,我幫你抬吧。”
獸人並不言語,扛起木頭後,直接用木頭的另外一端將其給揮開了。
象壘又走向另外一個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