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洮挑眉道：“我們班的老師不得走，他本來就是懸崖村的人，畢業後回鄉任教，也不打算去其他地方了，就待在這兒發展家鄉。”
“對哈，看我都給忘了，之前還聽說過爾古老師是村裏人。”程錦一拍腦門，才想起來還有這事兒，忍不住又道，“咱們空了可以出去轉轉，多了解了解村裏的事兒。”
爾古老師是這些年懸崖村出的唯一的大學生，雖然是五年製專科，但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村裏人都以爾古老師為榜樣，但又很糾結。如果是他們自家的孩子，好不容易考出去的話，可能不願意孩子再回這個地方來的。
爾古老師的爹媽也是持反對態度，但拗不過他，隻能任由他去。
而除了老師這個身份外，爾古老師在村裏還有另一重身份，他還是懸崖村的會計。
之所以讓他當會計，一方麵是看上他大學生的身份，知識麵廣，能勝任。另一方麵也算是對他的補償，雖然兩份工資補貼還沒有外麵一個月多。
而有會計這個活兒後，爾古老師的爹媽反對的態度倒是沒有以前那樣堅決了。
“以後村裏會有越來越多的大學生的。”陸染輕聲道。
高山小學裏的學生都有上學的機會，即便他們上不了大學，那也還有江言和陸檸接出去的那些。
就算他們日後不會回來工作，也不影響，畢竟他們走出去了。
冬日的暖陽曬在身上暖乎乎的，就在程錦靠著石頭迷迷糊糊要睡著之際，一道響亮的聲音傳來，嚇得她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阿支，快放羊去。”
程錦歪著頭看過去，那躊躇在學校門口的小姑娘一個跺腳，又回頭望學校裏看了幾眼，這才往聲音來源地跑去。
程錦默了，幾人對視一眼，林蔚傻乎乎道：“她媽媽不讓她上學嗎？”
那姑娘看起來應該上五年級或是六年級，正常來說村裏這個年齡的孩子都在學校上學，幾乎沒有輟學的才是。
至少，會在高山小學念到小學畢業。
程錦望著阿支離開的地方眼神微眯，正打算起身去看看，就看到陸檸和江言從另一個方向走去。
不知道陸檸跟阿支和阿支身旁的人說了什麼，反正陸檸臉色不太好，而阿支身旁的婦女也是臉色難看的拽著阿支就走。
她看到陸檸還想追上去，卻被江言給拉住了。
程錦將手裏絞著的草扔地上，拍拍身上的灰塵朝陸檸走去。
“檸姑姑，那是誰呀，怎麼不上學？”
陸檸沉著臉道：“阿支和她的媽媽，她媽不讓她上學，讓她在家幫著放羊掙錢。還給她定了個親，想將她盡快嫁出去。”
程錦瞳孔微縮，目瞪口呆道：“結、結婚？阿支看樣子還不到十二歲吧！”
在這個問題麵前，上不上學這個問題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阿支的父母是怎麼想的，不過才上小學五、六年級的模樣，怎麼就舍得讓她去結婚，這是犯法的啊！
“姑父，她這是違法的吧，沒人管？”陸染小臉皺成一團看向江言。
早婚是有，但這麼早的早婚，她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阿支的人生才開始，怎麼能直接陷入絕境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