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煊挨的那一下很妙也很值,那條縫合貼就能處理的小傷口偏偏橫在額頭這麼惹眼的位置,好像時刻提醒著施害者做了什麼,施害者因此心虛、內疚、無法在中氣十足的吼前男友:“從我家滾出去!現在!馬上!滾出去!!”
而且永遠大排長龍的醫院以及繁瑣折磨人的就醫過程讓艾爾不得不擱置去投訴的事,間接為無故拘押合法入境外籍人員的周展等人爭取了一天時間。
當天下午,除去阿迪斯以外的三人被軍方轉交給移民局,例行詢問過後,由移民局的工作人員送回溫莎公館。核實過三人與艾爾的雇傭關係,移民局的人告知沒問題了,感謝配合工作,順祝四位外籍友人在帝國生活愉快。
艾爾的笑容好像牙痛的要命時硬擠出來的,但還是禮貌的回了聲謝謝,順勢詢問阿迪斯的情況,為什麼他四位雇員隻回來三位,另一位幾時能回來。
工作人員稱移民局沒有接收此人,恕不了解,告辭離開。
送客後,不待艾爾詢問,若妮便對老板說:“不用擔心阿迪斯,他的老朋友會照顧他的。”
蜂鳥從廚房搜羅了一大盤吃的,好像帝國軍方餓了他三天似的,用手抓著往嘴裏填,含糊不清的附和:“放心吧老板,阿迪斯的老朋友欠了他一個大人情,他不來找阿迪斯,阿迪斯也會去找他。你知道的,我們頭從不做賠本生意。”
艾爾哪裏知道阿迪斯會因為“不想老對手死在別人手裏”這種奇葩理由,給座駕被殺手安裝了炸~彈的老對手通風報信?見若妮和蜂鳥兩個忙著搶吃的和捍衛吃的無暇多說,便轉向了不那麼忙碌且在四人裏想法行事最為正常的陸鯊。
外形很適合出演美女與野獸的alpha壯漢展開一個帶有安撫意味的笑容,刻意放輕的口吻亦如對待玻璃罩裏的小玫瑰:“沒事,你當他休假就好,不用管他。”
若妮咬了一口搶來的蛋糕,麵無表情道:“真好吃啊!”
蜂鳥單手抱著盤子,好像抱了一大桶爆米花在懷裏,一副坐等收看本年度狗血大戲的模樣。
陸鯊暗戀老板是個公開的秘密,連八歲的小老板都知道,即使不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隻要眼睛不瞎,也能輕易發現這個秘密。
陸鯊收起隻對雇主綻放的溫和笑容,冷漠的眼睛一一掃過若妮、蜂鳥、最後落在了池煊身上。
池煊付之一笑,連同額頭上的縫合貼都透露著“我是成熟有風度的alpha,不與爾等粗人一般計較”的訊息,實則在心裏暗罵:死鬼佬,笑屁笑,你把嘴笑咧了也沒用,他是老子的!
氣氛莫名的尷尬,艾爾幹咳了一聲,拉回正題:“既然阿迪斯沒事,大家吃完東西就回去吧。博特,你……”
池煊偏過頭,把貼著縫合貼的臉完全展現在罪魁禍首麵前,溫和的應:“好的,吃完晚飯我就帶蘭格回去拿模型,順便帶幾套換洗衣服回來。”
艾爾餘下的話被堵了回去,想說你怎麼能無恥的這麼坦然?對著那張受傷的臉又說不出口。即使說出口也不過是呈一呈口舌之快,沒有實際意義。自大的混蛋已經墮落成了無恥的無賴,看樣子還會在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喵喵尒説
蘭格恨不得兩位父親時刻黏在一起似的,吃過晚飯拉著艾爾一起去了池煊家,開開心心的裝了一大箱嘟嘟拿來玩一下都不被允許的飛機模型,順手拎上了和鍾點工作伴的哈哈。
艾爾的注意力在池煊的旅行箱上,這是拿幾套衣服嗎?確定不是準備搬家?
他原打算忍耐著收容“受傷無人照料”的前男友幾天,傷口愈合馬上把他從自己家清除出去,還在暗自祈禱他的傷口千萬不要留疤,免得成為那無賴繼續賴下去的新借口。
現在看來留疤與否決定不了什麼,即使他被自己敲破的額頭恢複的像嬰兒一樣光滑,他也會想盡辦法賴下去,那一大箱行李已經充分表明了他能賴多久賴多久的打算以及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