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精神力怎麼感覺又精粹了，竟然有一絲我都未曾感悟過的力量。”
站在陸地上的利曦多的黑影皺著眉頭，顯然神態有一些震驚，
“你這頭黑龍強製帶他們出去這麼多次，不應該早就變成白癡了嗎？”
“精神力竟然有一種破而後立的感覺。”
利曦多說實話，看到蘇毅現在的狀態，著實想要罵人。
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十幾年的修為，召喚出來了遠古惡魔卡瑞絲，付出了所有，做了契約才有這樣強大的精神控製。
而這頭黑龍呢，真他娘的是開掛了！！
蘇毅站在那裏的感覺，雖然從體態上來講，之前的幾次對他的精神打擊自然是巨大的，那幾口鮮血不是白吐的。
隻是精神虛影顯得有些虛弱，卻隱隱約約有一種堅不可摧的樹苗光芒在緩慢的生長。
“你這頭黑龍，可真是個變態。”利曦多不由地感歎道。
蘇毅冷冷的看他，“看來，從你嘴裏是吐不出來什麼好話了。”
“我警告你，別的人我不管。”
“但凡伊莉雅的靈魂要是受到一點傷害，我必將你一點點的撕碎吞進肚子裏麵。”
“不要覺得我是開玩笑。”
利曦多搖了搖頭，莫名的笑了笑，
“換做別人的話，我隻當他是在講廢話說夢話。”
“不過對你這頭黑龍來說，你將來做到這一點還是不難的。”
他背負著雙手，看著伊莉雅世界裏蔚藍的天空。
天空最能反映出來一個人的心境。
伊莉雅的天空裏，幹淨、整潔，一片烏雲都沒有，暖暖純潔的讓人甚至不忍心伸手碰壞。
縱然是黃昏的日光快要消散，仍舊是那麼的潔白純淨。
“我現在就能做到。”蘇毅看著她。
利曦多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說道，
“如果你將來如果能夠達到lv4的境界，那麼我在你麵前不過是隨便可捏死的螻蟻一樣。”
“就算是現在，如果讓你的精神力完全的恢複過來，恐怕就算我這樣lv4的精神惡魔也壓不住你。”
他感慨道，“龍這種生物，還是太強大了、”
“而你又是龍裏麵最變態的一個，絕對沒有其他。”
蘇毅對於他的客觀說明甚至可能是誇獎沒有絲毫的動搖。
仍然是隱忍著怒火，用一種看待死人一樣的目光看著他，一雙龍眼中仿佛有火焰燃燒起來，
“所以呢，”
“你還不打算放手是不是？”
利曦多笑了，看著蘇毅，冷冷說道。
“天真。”
“儀式契約都已經生效，你以為這是鬧著玩的？”
“換做平常，可能這個時候的我會選擇退出，畢竟咱們也算不上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利曦多言語淡淡，像是對於蘇毅破壞了他這麼多的好事從不在乎一般。
“不過，一切都太晚了。”
“太晚了，不僅僅是這個賭約，也不僅僅是因為和加布利爾的賭約，更加是我自己想要看到這一切吧。”
“我還是想要驗證一下。”
蘇毅深呼吸，打算攢足精神力一口氣突破這層界限，所以打算說話麻痹利曦多，
“你打算驗證什麼？”
利曦多似乎在回憶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樣，“我知道你在恢複精神力，不過我也不在乎就是了。”
“活了那麼久，其實我一直都想搞清楚，或者說是讓世界承認一件事。”
“那就是.......”
“人性本惡。”
利曦多用盡可能短的言語，總結出來他的看法，
“嗬，你一個惡魔，居然也能說出來人性本惡。”蘇毅像是聽到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般，
“難道惡的不是你這樣的惡魔嗎？”
利曦多搖搖頭，“不不不，誰生下來就是惡魔呢。”
“惡魔擁有分裂能力，擁有分身轉化能力，甚至擁有再生能力，可是唯獨沒有生育能力。”
“我這一生，其實就想要證明。”
“人性，才是這世界最肮髒的東西。”
他笑了笑，“什麼愛情、親情、友情、陪伴、信任、乃至於海誓山盟、生死離別之言，都是假的。”
“太假了，都是虛偽的，在真正的利益麵前，在他們真正想要的東西麵前，簡直是不堪一擊。”
利曦多深深的感慨道，“真的是不堪一擊。”
“嗬。”
蘇毅發出了嘲諷的笑容。
甚至是無比鄙夷的眼神看著他。
如果他說一些玄乎又玄的魔法方麵、儀式契約的東西，估計蘇毅還真不懂，最多裝作很懂的樣子。
但是如果說道“人性善惡”這個問題。
中華五千年上下，多少文豪大學士，乃至於孔孟聖人都在爭論這樣的話題，也仍舊沒有得出來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