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盤壓血,是一種賭徒玩法。
翻一倍,就是從死一次掉一滴血變成掉兩滴,翻兩倍就是掉四滴,最高是翻三倍掉八滴,開盤的人還要額外加一滴,所以有的賭徒可能第一局就掉下九滴血,沒存款的人會瞬間命懸一線,直接生死局。
這樣刺激,觀眾愛看,打賞金幣也多,玩的人不在少數,尤其是高玩。
越是排位靠前的玩家裏麵,愛冒險開盤的人越多,因為殺人會加血,他們普遍血多,能玩到前排的人,至少有自己的十滴血保底,而且實力穩定,掉血也能漲上來,比如在任疏寒記憶裏,鬱惜就有十六滴血。
但事有例外,任疏寒就隻有十滴血,是排行榜前排的一朵奇葩。
因為他沒殺過人,也沒有被殺過,隻拿金幣獎勵。
不過這次他要破戒了。
任疏寒還怕一場十局不夠殺死鬱惜,又擔心引起鬱惜懷疑,所以開了翻兩倍的盤,估計鬱惜很可能接受,這樣哪怕鬱惜排位到一多半時遇見他,他也能用一場賽裏剩下的四局,一口氣殺死鬱惜。
“大佬,”明月何時隻猶豫了一秒,“我開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賭任疏寒能贏,就算帶妹也能。
“開。”
任疏寒還給對麵發了個嘲諷的中指表情。
直播間裏頓時一片歡呼,也開啟了押注:
“開!”
“我賭殺奶隊!這個數據肯定是全服最強刺客團了。”
“科普一下,鬱惜就在這個隊裏,這名字和隊形是他無疑了,他們剛才排的幾局我都看了,堪稱所向披靡。”
“相比之下,複仇小隊平平無奇,兩個十滴血的隊員,估計都是初始值,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勇氣可嘉……但我壓殺奶隊。”
在賽場內交手之前,雙方隻能看到彼此隊員的職業和血條,連隊員排名都沒有,除非有殺奶隊這種特殊陣容,不然猜不到是誰,所以果然……
對麵“報社殺奶隊”投票同意。
如果知道對手有全服第一的亂碼,鬱惜就算認著丟麵子也不會點同意,白送四滴血,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任疏寒鎖定對手之後,排位期間隻要遇見,翻過倍的軍令狀就要一直翻倍,而鬱惜既不知道對手是任疏寒,又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他鎖定了,接下來被迫聯排的比賽對手都會是亂碼,沒有後悔藥可吃。
“看一下對麵配置,”鬱惜還在準備室裏嗤笑了一聲,“普普通通爛賭鬼,ap魔法輸出一共十滴血,就敢用五滴跟我賭,那來吧。”
隊友們蠢蠢欲動:
“宰他!”
觀眾沒有猜錯,這個隊也是藝高人膽大。
遊戲隻有四類職業,均勻分布在全服前二十裏,ad物理輸出一共就五個,一個在任疏寒的隊裏,另外四個在此齊聚一堂,湊成了這麼個劍走偏峰的隊伍,是名副其實的報複社會小團體,奶媽克星,非常暴力。
觀眾席裏麵已經擠滿了人,全在為鬱惜叫好,沒有一個看好平平無奇的複仇小隊。
“遊戲開始。”
係統音揭開序幕,一間裝修中的高中教室展現在眼前。
“咦?”
江清月帶了一個白色麵具,一身白袍變成了寬大的學生校服,胸前掛著名牌,一副好學生模樣,名牌上書他的id,也是一排亂碼,手裏的魔杖則換成了一支紅色水性筆,奇怪地環顧四周。
“這裏我來過。”
他沒有玩過這個遊戲,但這個場景卻是他曾經作為替身演員,和任疏寒一起拍攝過少年時代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