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鬆等人聽著嚴世蕃竟然有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行,對扳倒嚴嵩的行動又增添了幾分信心。
嚴世蕃可謂是含著金鑰匙出生,性子素來狂妄自大,確確實實是一個最佳的突破口。特別皇上對嚴世蕃的觀感一般,這更有利於他們在嚴世蕃身上大做文章。
他們越想越興奮,特別徐璠的眼睛綻放著光芒。他們似乎都沒有張居正想得那麼長遠,認為隻要能扳倒嚴嵩,這便是最好的策略。
徐階自然看到扳倒嚴嵩會留下一定的隱患,但此次的驚險讓到他無法繼續等待,打算出任首輔再慢慢地消化那些不利因素。
接下來,胡鬆等人是“你一言我一語,”,很快便達成了初案。
他們在這兩天會盡量散布一些不利於嚴世蕃的言論,而鄒應龍則在時機成熟之時,直接上疏彈劾於嚴世蕃,從而一舉將嚴嵩扳倒。
鄒應龍此次攻擊的先鋒隊員,卻是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會淪為炮灰,但聽到老師亦會參與進來,心裏的壓力頓時大減。
徐階滿意地看著討論的結果,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這才正色地對著鄒應龍道:“雲卿,我們接下來二天會盡最大的努力為你造勢,而你對彈劾疏切不可馬虎!”
“老師,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隻是學生愚鈍,請老師明示,該如何給嚴世蕃定罪?”鄒應龍宛如一個乖巧的學生,顯得恭恭敬敬地請教道。
徐階握著茶壺輕撥著茶水,若鄒應龍沒有這般詢問,他恐怕要換人了,現在當即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道:“雲卿,你隻需要給嚴世蕃兩項罪名:貪贓枉法和賣官鬻爵。”
“老師,可有實據?”鄒應龍的眉頭微微蹙起,顯得認真地詢問道。
如果指責嚴世蕃貪贓枉法自然沒有問題,但說到他賣官鬻爵,卻不可信口雌黃了。據他所知,很多官員都是通過攀附嚴世蕃而得到升遷,而後才是孝敬不斷,這無疑涉及到雞生蛋和蛋生雞的爭議了。
不論哪一個群體都有著各自的利益,而官員自然不會例外,主要分為進士官和舉人官。
若是一位舉人官被抬到六部尚書的位置,那全天下的進士官恐怕是恨不得將這個舉人官弄死了,跟這個舉人官的能力無關,而是這個舉人官已經是搶了他們進士官的“地盤”。
同樣的道理,若是嚴世蕃單純地以銀兩來分配官職,那無疑會成為官場的公敵,甚至會引發一大幫不得誌官員的指責。
雖然官場曆來對賣官鬻爵深惡痛絕,但卻需要拿出一點真憑實據,不然他這一個小小的監察禦史可能會被嚴黨反撲。
徐階輕啐了一口茶水,顯得自信滿滿地抬眼道:“嚴世蕃貪贓枉法之事,聖上早已經心知肚明,不列實據要比列出實據要強。至於賣官鬻爵,這倒是要列出一些實據!”
說到這裏,他望向了末座的陳伯仁,並輕輕地點了點頭。
陳伯仁朝著徐階輕輕地點頭回應,手探進衣袖取出一份紙張遞了上去,顯得恭敬地說道:“鄒大人,還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