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進位於別墅三樓的顏家收藏館。
顏光興的個人收藏館是兩道門,從第一扇防盜門進去之後,不遠處又是一扇厚重的木頭門。
門楣用顏體寫著:顏館。
沒有紅漆,沒有燙金。
隻是簡單的魏碑書法,但卻顯得古香古色,兩個射燈光線交彙處,好像回到了曆史最深處。
走到木門前,管家請大家踩一下旁邊角落裏的鞋套機,藍色的鞋套罩在鞋子上後,眾人往裏走。
和很多博物館一樣,走進序廳,映入眼簾的是一麵浮雕牆。牆麵還原了古時期祭祀生活的原貌,深邃悠遠,巧妙設計的燈光重點照明之處便是甲骨文刻畫的位置,每個細節展現無凝,讓人不得不駐足觀摩。
下方相應設置了一個展櫃,展示了甲骨文的拓片並配有翻譯文,銘牌上寫就:王公問卜拓片。
這種拓片,甚至原件,蘇嘯嘯以前見過不少,隻是這一次出現在私人收藏館裏,還是讓他很震驚的。
這時,陳令韜給其他人介紹說:“老顏這個私人收藏館,專門找了設計舊金山亞洲博物館的設計師來操刀。據說當時討論過很多版方案,最後是給他按照華夏曆史年代順序設計的。從商周時代開始,一直到清代,而且配有文物佐證等等一些東XZ品的曆史價值和藝術價值都很高。”
“整個收藏,以拓片為主,也有一些印石、瓷器,還有名家的字畫等等……”
聽了他的介紹,正在往裏走的眾人全都咋舌。沒想到顏光興收藏了這麼好東西。
自稱“不太有文化”的崔立柱聽著,笑起來跟道:“顏總這錢啊,都花這裏了。一個這玩意兒得好幾十萬吧?”
看著崔立柱一副“門外漢”的樣子,蘇嘯嘯笑起來解釋道:“一個拓片值多少錢,那得看是誰拓印的了,以及拓印誰的了,同時還要看是不是原碑拓印,又或者是宋石翻刻重拓了。
“就比如歐陽詢的《化度寺》,雖然是宋石翻刻重拓,但因為公認最能體現歐陽詢的水準,所以價格也更高。”
聽聞蘇嘯嘯如此介紹,陳令韜一怔,他沒有想到這個小家夥還真挺懂的。
在他眼裏這些小年輕,上一個所謂的考古係大多是被調劑過去的,很少有人喜歡這個專業的。到學校後,也不會認真學習,就是想鍍個金早日畢業,混個文憑。
尤其是像蘇嘯嘯這樣的,畢業後不從事本行業,一門心思紮入IT行業,雖然也能理解年輕人不愛這行,但也能猜到他們在校期間也啥都沒學到。
但是沒想到他一介紹起來,竟然說得很到位。
雖然不能說介紹得很專業,但也是多少懂一些的,比一般的年輕人可是強多了,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了。
這個時候,崔立柱又感慨起來:“這麼值錢嗎?那我回頭得去弄兩張放家裏,讓我家那小子好好熏陶一下,培養點文化細胞。要不然這小子隻會算賬,隨了我了,可不好。”
他說著,眾人笑起來。
崔立柱別看表麵上像是個“粗人”,可他算起賬來,比誰都細。如果說連兵是顏光興的左膀,那麼崔立柱就是他的右臂了。
連兵負責的主要是對外的投資,政務、商務等,是顏光興在外麵的代言人,而崔立柱則主要負責對內的管理,人事、財務等,是顏光興內部的大管家。
他們兩個,一個對內,一個對外;一個主攻業務,一個負責財務。兩人都是跟顏光興一起打天下的,是湖海集團的合夥人,也是顏光興的絕對心腹。
想著這些,因為都是老熟人了,陳令韜拍了一下崔立柱的肩膀,說道:“兄弟,你以為你有錢,就能買到的嗎?這玩意兒和你們投資的好公司一樣,都屬於可遇不可求的。要是有好藏品的拍賣會,我們都是搶著去的。”
“這個我知道,顏總老這樣。”
崔立柱笑著說,幾個人往裏走,看到藏館內的藏品按照曆史的時間順序擺放著。
先是一張秦漢時期的瓦當拓片,陳令韜給大家介紹起來:“這是秦漢時代的拓片,瓦當是咱們古時候的建築,因為是泥質的,所以不能多拓。別看看起來不起眼,但是價值也不低。”